第57章
自己羞得起身钻进草棚中。心里仿佛有好几头小鹿乱撞。脸上烧的像着了火。
花无忧怔愣了很久，几乎有些想不起秦红楼在耳边说了什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秦红楼一愣，这家伙竟然没听清楚。她可是鼓起了好大勇气，才把当年从李花花那里知道的双修**告诉他的。再让她说一遍，还不如要了她老命。心里正在气闷。花无忧已经矮身钻进草棚。紧挨着她道：“你怎么知道这法子？”外头有火堆，草棚里并不暗。花无忧的眼睛明亮的像纯净天空中的星子。让秦红楼忽然生出一种引/诱纯真少年的罪恶感。
“我自己想的。”秦红楼避开他的目光，翻个身背对着他。努力让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远。
许久，花无忧突然‘嗤嗤’的笑起来：“原来你那样坏。”
第66章 生死相随
秦红楼大窘：“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无忧不依不饶：“那你是那个意思？”
“我……”秦红楼语结，面对这样的家伙深感无力招架。
“怎么不说话？”花无忧靠近她，几乎贴在她背上。
秦红楼咬牙：“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
“好呀。”花无忧低笑，突然觉得这样的秦红楼其实蛮好玩的。
“你……你……”秦红楼咬了几次牙，终于还是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又是羞涩，又是懊恼。双手抱头闭眼不语。
花无忧笑的越发肆意。秦红楼真恨不得回头一脚把他踹出去。开始后悔告诉他双修之法。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花无忧自言自语。秦红楼捂住耳朵不听。可声音还是传进耳鼓：“楼，不如我们试试？”顿了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秦红楼呼吸一滞，神经下意识紧绷。许久，花无忧却没有任何动作。紧绷的神经逐渐被疑惑替代。身后突然传来花无忧的惊呼：“啊呀……”
秦红楼急忙转身。眼前一花，唇已经被一个温热柔软的唇捉住。只轻轻一啄，花无忧迅速离开。躺在柔软的草铺上，衣衫半敞，星眸如斯。
“诱huo。”秦红楼心中暗叫，眼睛却再也挪不开。为他沉沦，她心甘情愿……
谷中不知寒暑，两人也懒得理会岁月。期间倒是见过唐钰和宵丁丁几次。宵丁丁还是那动辄横眉怒目，蛮不讲理的德行。唐钰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从她僵硬的腰身也不难想象她和宵丁丁之间发生了什么。四个人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秦红楼和花无忧不去她们那边，她们也从不过界。
忽然有一天，宵丁丁直闯过来。浑身是血，急得都快哭了。‘扑通’一声跪在秦红楼面前，连呼：“少庄主救命。”原来是唐钰难产，已经三日三夜。眼看命在旦夕，他才不得不来求助秦红楼。
秦红楼不敢怠慢。赶到石洞时，唐钰已经奄奄一息。石洞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办？”花无忧哪里见过这样情景，手心里全是汗。
秦红楼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走上前唤道：“唐钰。”唐钰缓缓睁开眼睛，虚弱道：“丁丁呢？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秦红楼道：“莫说傻话。有我在不会有事。”话音未落，就见唐钰秀美微微皱起。秦红楼急道：“快，压住她腹部。”花无忧颤抖道：“我不敢。”
秦红楼喝道：“不敢也得去。”这可是两条性命，如何能耽搁？
花无忧咬牙伸出手。秦红楼压住唐钰腹部另一侧，沉声道：“用力。”
唐钰咬紧牙关，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感觉有东西从身体里滑出，顿时一阵轻松。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秦红楼眼疾手快。提起浑身紫黑，血淋淋的婴儿。也顾不得许多，张口咬断脐带。叫道：“快取热水和冷水。”说完就口吸出婴儿口腔中杂物。
花无忧急道：“这里哪有盛水之物？”
一直在洞口张望的宵丁丁道：“有。”片刻抱进来一个笨拙的木盆，里面热气氤氲。接着用石锅端了冷水进来。紧张的看着秦红楼：“她死不了吧？”
秦红楼顾不上理他，将婴儿在冷水、热水中交替浸泡。本来毫无生息的婴儿，心口处忽然微微跳动了一下。秦红楼倒提起他双脚，一掌打下。婴儿张口大哭。秦红楼松了一口气。将婴儿递向宵丁丁。宵丁丁仿佛根本没看到孩子，盯着秦红楼问道：“你告诉我，她会不会死？”
花无忧脸色阴沉，伸手接过孩子。用外衣将孩子包裹起来。
“丁丁。”许是母子天性，唐钰在孩子的哭声中醒来。首先想到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父亲。
“木头。”宵丁丁几步跨到唐钰身边。抓住她苍白的手。
“别担心，我没事。”唐钰虚弱的笑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秦红楼看在眼里，心渐渐下沉。那是回光返照之象。
宵丁丁那里知道，还以为唐钰真的没事。啧道：“我才不担心，你死了我好去当天下第一采花大盗。”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唐钰吃力的抬手，想帮他拭泪。宵丁丁低骂道：“要死了？你手那么脏。我才没哭，我是看你快死了，以后没人烦我了，心里高兴的。你看，我在笑。”他努力翘起嘴角，眼泪却落得更凶。样子滑稽的让人心酸。
“红楼，我们先出去吧。”花无忧实在看不下去，这对父母怎么当的？这么久了都没有想起问孩子一声。
“等等……”孩子哭个不停，唐钰听不到，这会耳朵倒好使了。
秦红楼停步回身。
唐钰道：“你不是叫欧阳歌吗？他怎么叫你红楼？”
秦红楼不知道她为什么有此一问，但是却知道她时间不多了。说道：“我本姓秦，叫红楼……”
唐钰打断她：“可是有个绰号叫‘花豹子’？”
秦红楼越发不解：“你怎么知道？”
唐钰目中散发出异样光彩，道：“苍天助我岫霞。师祖全靠你了。”
秦红楼道：“此话怎讲？”
唐钰艰难的褪下手上一个墨绿色扳指道：“唐祖芳欺师灭祖，将师祖囚禁在芳苑小筑。师祖令我设法清立门户，匡正师门。我哪有那本事。师祖就说，她有一个关门弟子，叫秦红楼，外号‘花豹子’要是能得她相助，此事必成。只是不知此人可否还在世上。让我带着师门信物连夜逃出芳苑寻找。我还以为师祖为了保我性命，杜撰出来这样一个人。原来真有其人。”她一口气说完，气息渐弱，喘息不止。
宵丁丁再无知也看出其中不好，叫道：“你怎样了？”
唐钰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可心中委实放不下爱人。痴痴望着宵丁丁，嘴唇动了动。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手中的扳指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她那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恋的延续。
宵丁丁瞪大眼睛望着她。许久，突然疯了一样向抱着孩子的花无忧冲了过去。叫道：“都是你，你还我木头。”伸手抓向花无忧怀里哭泣的婴儿。
花无忧伸臂将他震开，叫道：“你疯了，这是你的孩子。”
宵丁丁双目通红，叫道：“我不要孩子，我要我的木头。是他害的木头不理我了，我要掐死他……”再次向花无忧扑来。花无忧闪身避开，怒道：“你就是掐死孩子，唐钰也不会活过来。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早些来找红楼？”
宵丁丁一愣：“你说得对，是我害了木头。她明明那样难受，疼得脸都白了。我还任性的不理她。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受苦。你说她怎么那样傻？我就是随口说说不让她到你们那边去，也不许提。她就记在心里。我要不想起找你们帮忙，她宁可难受死也不提这谷中还有你们。你说，她是不是很傻？”他大睁着眼睛，望着花无忧。却像是在看一个遥远的地方。
花无忧担心道：“你没事吧？”
宵丁丁接着自己的话头道：“你不知道，她其实就是个傻子。那次，她本来已经逃出芳苑了。就因为遇见我被她师门的人追，她武功那么烂偏要强出头。这下好了吧。我们两个都掉进这个山谷，再也出不去了。”他抬头看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花无忧望向秦红楼，秦红楼道：“你先去给孩子收拾一下。这里有我。”
花无忧点头，转身正要走。宵丁丁突然发出凄厉的笑声，向洞内跑去。一下子扑在唐钰尸身上，叫道：“木头，你醒醒。我们两个成亲吧。”
笑着笑着突然嚎啕大哭：“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任性。我说做采花大盗都是骗你的。我去芳苑偷药方也是假的。我就是相见你。你醒醒，求求你。睁开眼睛吧。我给你磕头，好不好……”说着翻身跪在地上，额头狠狠撞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你疯了。”秦红楼一把扯起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宵丁丁一愣，许久仿佛回过神来。眼泪跟着往下掉。
秦红楼沉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
宵丁丁叫道：“你不知道。木头死了，她不会回来了。”
一句话触痛秦红楼心底旧伤，她几乎是吼道：“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我没有经历过？但是，那又怎样？活着的人不还是要接着活？唐钰已经死了，你这副样子给谁看？你要是想对得起她，就打起精神好好活出个人样来。她走了，不还给你留下一个孩子吗？你不是一个人。把孩子好好养大，我相信唐钰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休想。”宵丁丁目中恨意大盛：“要不是他，木头也不会死，我恨他。永远也不要见到他。”
秦红楼摇头，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唐钰已死，可不能那样浑身是血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