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裴飘絮揉了揉手腕,不解地看着裴逍遥说道:“大哥,我只是在远处匆匆一瞥,不过她长得真的很美。”
  裴逍遥简直是快要被这个傻妹妹气死了,思路理了理,他想起在大堂的时候,孟水涟正一个人乱发脾气,她定知道此事!
  “大哥!大哥,你去哪?”
  裴逍遥气急败坏地踹开了孟水涟的房门,吼道:“孟水涟!”
  孟水涟怯怯地看着裴逍遥,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还无精打采,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像变了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笑了笑,“将军怎么了?妾身哪里做错了?”
  裴逍遥五指狠狠掐着孟水涟的脖颈,孟水涟一下子踹不过气来,一个劲地呛着,“将…将军…妾身…妾身到底…做了什么…令…令将军如此…不满…”
  孟水涟白皙粉嫩的脸开始变得通红,青筋绽出,着实可怕,“在我回府之前,是否有一女子找我?!”裴逍遥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孟水涟几乎随时都有断气的危险,此时已经无法叫喊出声,唯有连连点头。
  “那她现在在哪?”
  “后院的柴…柴房…”
  裴逍遥松手的那一刻,孟水涟登时感觉有了生的希望,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地拍了拍胸口,呼吸终于开始顺畅。
  含笑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这柴房也真是够“陋室”的,旁边竖着几捆柴火,断墙残壁,破烂不堪,还有一阵阵的霉味,含笑被捂着嘴想喊喊不出,唯有等死这条路。
  ------题外话------
  孟水涟醋意大发
  !
  第五章:请君为我侧耳听(一)
  正在含笑绝望之际,门竟被粗鲁的推启,含笑见来人是裴逍遥,一阵惊喜,可惜,被捂着嘴,裴逍遥根本不知道含笑在说些什么。
  裴逍遥解开含笑手上的麻绳之后,二话不说便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含笑一时措手不及,竟不该说些什么,“裴将军…”
  裴逍遥恍若梦中惊醒,温柔地碰了碰那半边红辣辣的脸,见含笑一阵痛楚,剑眉挑了挑,有说不出的怜惜之情,声音沙哑地问道:“我弄疼你了?”
  “没事。”含笑勉强地笑了笑,心里却在疑惑,这次来找裴逍遥到底是对是错,他的目光从进门的那一刹那都是这样的灼热,就好像独孤弄月。
  一切都没想出个结果,只听裴逍遥有些不悦地问道:“那个女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不过就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而已,将军不必为了含笑和闹得夫妻不合。”含笑暗自苦笑,的确应该是说错了话才把他的夫人给得罪的,可是,她说错了什么?她记得与他夫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既然将军不在,含笑改日再来登门造访”。含笑思前想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算了,这次来找裴逍遥是有正事,何必去跟他的夫人一般见识。
  含笑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裴逍遥却抢先说道:“这两年,你去了哪里?”
  含笑咬着下唇,犹豫了半天,始终没有开口,裴逍遥苦涩地笑了笑,“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
  “将军,今日含笑是有一事相求。”
  卞国皇宫一如往常,皇上宇文沐恒在静心阁已经跪了五天五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许是练武的身子,所以才坚持到了今日,宇文沐恒望着那座高高在上的观音像,慈祥得犹如母后,再看看跪在自己前面的女人,真的还是从前那个母亲吗?为何现在如此绝情地对待自己的儿子?
  归海残天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宇文沐恒身边,在他身边附耳几句之后,宇文沐恒便支撑着身子起身,重心有些不稳,但仍是忍着迈出了静心阁。
  静心阁外亦是一处优雅的院落,风亭水榭,裴逍遥带着一名长相普通的女子在阁外院中已经等候多时,“臣裴逍遥,参见皇上!”
  “平身,你要引荐的就是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宇文沐恒望着站在裴逍遥身边的女子,垂着脸,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诺!”
  宇文沐恒越过裴逍遥,冷冷的目光直扫向那个长相普通的宫人,在这平凡的长相之下,似乎有一种灵气,在她的眼眸中忽隐忽现,而这种灵气,又似曾相识…
  宇文沐恒蓦地回过神来,“你叫什么名字?”
  裴逍遥斜视了一眼身后的女子,惶急道:“皇上,她叫言诗,生来就不会说话。”
  “言诗?你当真有办法令太后走出静心阁?”宇文沐恒目光深邃,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个女子的身影,只见她点了点头,便取来了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几句之后,交到了宇文沐恒手中。
  宇文沐恒起先被这熟悉的字迹所骇到,又回归正题地将纸上的字看完“敢问皇上,太后娘娘带发修行之前,可曾有什么喜好”
  宇文沐恒不假思索地说道:“母后素喜弹琴,你若真有办法令太后走出静心阁,朕,定会好好赏赐于你!”
  言诗的心里,此刻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他就在自己面前,她却只能这样默默地帮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令谁看了都那么害怕。
  言诗看着他的瞳孔,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宇文沐恒的心里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信任,他一向小心谨慎,对外人从不轻易相信,更不相信女人,因为,红颜祸水,可是,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他的心里似乎轻快了不少。“残天,去朕的书房将古琴取来。”
  “诺!”
  归海残天一走,一时间的气氛登时尴尬了起来,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凝重得可怕,几近让人窒息。而在此时,宇文沐恒的哮喘又发作了,一口气提不上来,重心不稳,拼命扶着石桌,一味地咳着,背上似乎多了一双手在帮他顺气,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信口开河的宫人,她的眼眸中还有着阵阵担忧,裴逍遥意识到宇文沐恒像是看出了什么,上前问道:“皇上,是否需要请御医?”
  “不必了,朕没事。”
  言诗见归海残天正抱着一把古琴穿过长廊赶来,忙执笔写了一行字,匆匆跑到归海残天面前接过古琴后,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他。归海残天看后,虽有些疑惑,却还是照着纸上所写的做了。
  言诗将古琴摆好,不放心地瞥了一眼宇文沐恒后,十指纤纤地弹奏《广陵散》,如行云流水般潺潺不断,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言诗时不时地看向归海残天,只见归海残天与宇文沐恒交谈了几句之后,宇文沐恒便放心地将自己的臂弯搁在了石桌上,归海残天细细地诊了诊脉之后,又对宇文沐恒说了几句,而琴声过于清脆,言诗与裴逍遥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在从归海残天的表情看来,宇文沐恒应该无恙。
  宇文沐恒痴痴地听着,悠悠念道:“一曲广陵散,再奏待佳人。”
  言诗继续抚着琴,树上鸟叫不断,颇有助兴执意,花间蜂蝶起舞,恍若高山流水遇知音。
  风柔柔地拂过言诗的脸,和着那琴声飘进了静心阁,锦绣放下了手上的佛珠,循着那琴声踏出了静心阁,只见一女子在静心阁的院中抚着琴,气质高雅,动作灵巧。
  “母后!”宇文沐恒率先发现了锦绣的到来,面对锦绣的释怀,宇文沐恒有些始料未及,“母后终于肯原谅儿臣了。”
  “臣等参加太后娘娘,娘娘长乐未央!”
  ------题外话------
  请亲们照顾和支持啊
  !
  请君为我侧耳听(二)
  锦绣已经沉浸在言诗的琴音之中,绕过了跪在地上的裴逍遥和归海残天,径自向弹琴人走去,如痴如醉,言诗见锦绣到来,不慌不忙地起身福了福身,
  “你的琴艺是谁教你的?”言诗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望向宇文沐恒,其实,这琴艺也算是宇文沐恒所教,但又不能算他所授,宇文沐恒从来都只是一个人弹琴,而言诗却常常在一旁偷听,久而久之,耳熟能详了。
  “母后,她不会说话。”
  “既然如此,母亲说到做到,从今往后就听皇上的,住在幽兰殿。”
  宇文沐恒闻言心里畅快了不少,“儿臣谢母后谅解!”
  “不用谢母亲,要谢,就谢这位姑娘吧。”锦绣赞赏地看着这个模样平凡,却琴艺高超的小宫人。锦绣对着言诗浅浅一笑,便独自回到了静心阁。
  宇文沐恒临走之前,平静地对言诗说道:“你取悦太后有功,日后,就留在朕的身边伺候吧。”
  言诗先是一愣,不知是错愕还是惊喜,呆滞了半晌才点头示意。
  未央宫是皇后的寝宫,而当今皇后也就是宇文沐恒是安亲王之时所娶的夫人——韩秋,九月初七,该是韩秋的生辰,可每到这一日,宇文沐恒不仅不帮她庆生,更要她的生辰延后三日,因为,九月初七也是含笑的生辰。
  未央宫奢华无比,堪比十间静心阁,皇后娘娘更是人人畏惧,闻风丧胆,她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不说,更是这六宫之首,六宫中人不是想办法夺取后位,便是前来巴结。
  可惟独九月初七,没人来踏进未央宫半步,宇文沐恒下令,谁若敢在九月初七同皇后庆生,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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