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招婿

  “哎……”高公公长舒口气,“我的小祖宗,急死我了,赶快走吧,你父皇那边,怕是要等急了。”边说边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住南宫仁在。
  秦啸云吃了一惊,生怕高公公碰到太子的左臂,露出什么破绽,抢先一步拦住高公公笑道:“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好劳烦公公呢,有我们服侍殿下,公公放心好了。”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南宫仁在挡在身后。
  南宫仁在也笑了:“让公公为难了,公公请先行,本殿下随后就到。”
  高公公无奈地摇头:“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就是以后都让我省省心,比什么都强,我这把老骨头,是经不起折腾喽。一会儿见到你父皇,可别再惹他生气了。”虽说是抱怨,可关心之情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公公放心,事关重大,本殿下会妥善处理的。”依然是往日温顺的语调,亲善的眼神,迷人的微笑。
  高公公长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在前面领路。南宫仁在由秦啸云陪着,默默地跟在后面,各怀心事,却都不便言说。
  光华楼上,南宫纯擂桌大怒,太子迟迟不见到来,分明是藐视自己,不然,就是心虚不敢见驾,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对自己的不敬。“来人,下去传旨,如果太子还不来,捆也要把他给朕捆来。反了他了!”满朝文武吓得不敢出声,外面的小太监也是唯唯诺诺,胆大的偷偷躲了,胆小的在一边伺候着,端着贡盘的手犹自抖个不停。
  水天舒跪在地上,还在昏君长昏君短的破口大骂,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的冷汗。
  果然,暴跳如雷的南宫纯等不及太子前来对质,伸手抽出随身侍卫的宝剑,大踏步来到水天舒面前:“水天舒,寡人念你往日功劳,本想给你一个机会,不想你竟然如此藐视寡人,真是可恶,该杀!”话音未落,举起手中的宝剑,向水天舒砍去。
  “啊——”水天舒一声惨叫,栽倒在地,抽搐了片刻,再不动弹,一时间满地殷红,到处充斥着血腥的气息。众大臣也吃惊不小,呼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高喊:“皇上息怒……”
  “啊——”随着一声尖叫,范贵妃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南宫纯喘着粗气,舞动手中的宝剑,指点着满地的文武:“你们还有谁不满寡人的统治,统统站出来,你?还是你——”
  众人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浑身犹如筛糠,大气都不敢出。
  “启、启、启奏万岁,镇、镇、镇……”一个小太监从楼下上来,跪在地上吓得语无伦次。
  南宫纯剑眉倒竖,两眼充血,用剑指着小太监:“朕?大胆的狗奴才,你也敢自称为朕?哈哈!哈哈哈!反了,都反了!”不容小太监解释,只一剑,便刺透了小太监的胸膛。小太监闷哼了一声,随即倒在了地上。
  皇上疯了,至少是暂时失去了理智。殷效曛跪在角落里,冷眼看戏,静待事态的发展。
  “皇上!微臣失职,致使皇上受到惊吓,罪该万死。”水天舒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南宫纯反倒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几步。仔细看时,水天舒浑身是血地跪在楼梯口,冲着自己连连叩头。
  南宫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文武大臣也都面面相觑。到底是怎么回事?楼中央水天舒的尸体还没有被拖出,如今又出现一个水天舒,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水天舒显然没有明白楼上发生了什么事,还自顾自地哭诉:“微臣失职,本来早该进宫朝贺的,不想有人说南城湾附近有人意图不轨,微臣忙带人前去查看,不想竟然中了歹人的奸计,将微臣困在石井之中。若不是有位黑衣侠客及时营救,微臣如今已是性命难保。是微臣失职,请皇上降罪惩处。”言罢又连连叩头。
  此时的南宫纯反而冷静了许多,重新回到龙椅之上坐稳,搀起瘫软在地的范贵妃大笑道:“爱妃如此胆小,以后寡人可要考虑是否带你出席这种场合了。众爱卿都平身吧,受惊了,来人,每人斟一杯上好的兰陵酒,权作压惊。”又吩咐将楼内的尸体抬出。
  众文武才敢起身,宫女斟满美酒,众人不敢不喝,虽是美酒,却是难以下咽,表面上还要感恩戴德。
  水天舒直直的跪在原地,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不敢冒然起身。南宫纯却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对着满朝文武谈笑风生,再不看水天舒一眼。
  北顺王将混乱中掉落在地的蔷薇花小心拾起,凑到鼻前轻轻嗅了嗅,满脸赔笑道:“皇兄,镇国将军还在那里跪着呢。被歹人暗算,也不能全怪在将军身上。如今水将军浑身是伤,也该让他下去好好医治一下。皇兄的意思呢?”
  听北顺王如此一说,南宫纯才抬眼看了看水天舒,冷冷地道:“还在那里跪着做什么?先下去吧。”
  水天舒得了赦令一般,谢恩起身,转身刚要离开,南宫纯又冷冷地道:“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查清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水天舒心中一紧,唯唯诺诺地退下。
  南宫纯转而又对北顺王道:“贤弟,今年文科的状元和探花,还没有找到吗?真是万盛国的损失啊!”
  北顺王呵呵笑道:“启奏皇兄,说到状元,臣弟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只是探花……”
  南宫纯当然明白北顺王的意思,追问道:“状元是谁?为什么考中之后又隐没不见了呢?”
  北顺王颤微微地站起身,蹒跚着来到南宫纯面前,想要行大礼,南宫纯忙拦住道:“贤弟腿脚不便,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了,没有必要如此多礼。”
  北顺王才被人搀着回到原座,“皇兄还不知道吗?今科的文状元,就是当朝的太子,仁在贤侄啊。”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南宫纯也是一惊,说不上是喜还是悲。太子参加科举,用意何在?居然高中状元,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还是另有原由?末了,南宫纯打个哈哈:“竟添乱,堂堂太子,考什么状元。传旨下去,削去龙怀昱状元的头衔,改楚韵才为状元,探花迟迟不见,就随了他吧,将今科第四第五名补做榜眼探花。”太监领旨去了,楚韵才忙跪倒叩头谢恩。
  南宫纯看着楚韵才笑道:“今科的状元果真是一表人才,寡人看了就喜欢,真想招为驸马,可惜没有女儿。”说的众人都笑了。
  北顺王趁势笑道:“皇兄,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见到今科状元,臣弟也喜欢,既然皇兄没有公主,不妨让臣弟招赘了吧。”
  南宫纯哈哈大笑,一手搂着范贵妃对北顺王道:“好,好,让给你。寡人就不和你争了。谁让寡人心疼你这个弟弟呢。”
  果然书中自有颜如玉,楚韵才受宠若惊,连连叩头谢恩。殷效曛嘴角轻扬,冷然一笑,满脸的不屑。
  “启奏万岁,太子殿下驾到……”高公公的一声禀报,把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引向了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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