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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死死盯着秦思明,秦思明看他这个样子,叹口气道:
“即是如此在乎,何必弄成这样,我真是无法认同你做法”
谢宝树缓了缓劲儿才开口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桥妹妹万事顺遂了,那里知道别人还在火上烤的滋味”
秦思明挑挑眉没好气的道:
“顺遂了,有你和如玉搅合,想顺遂也难,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也没看有什么,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时恼了,一时好了的折腾”
谢宝树呐呐两句,吱吱呜呜的说了出来,倒是引得秦思明一阵哭笑不得。原来两人心里都存了念头,也都有彼此,却谁也不明白的说出来,好不容易见了面,单单用那别的话互相刺探,若是寻常的话也罢了,偏谢宝树这厮,一点不明白女孩的心思,竟是用自己的亲事去刺探如玉的心意。
如玉那个脾气,加上从出生就无比尊贵的身份,自有一股凌人之上的骄傲,那里受得住这些,没等谢宝树说完,就恼恨起来,觉得自己简直眼瞎了眼才瞧上了这么个朝秦暮楚的男人,手比头脑还快,一个杯盏就扔了出去,亏了对面的谢宝树躲的快,不然还真说不定就砸在宝树的脑袋上。
也不听谢宝树下面的话,转身拉着谢桥就跑了。
秦思明听了,指着谢宝树道:
“平常看着你机灵的很,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倒变得如此愚蠢起来,即便你有心试探,怎么能用亲事,以如玉的性子,砸你一个杯子还是好的,只可惜连累的我和桥妹妹也没说上话,真真让我说你什么好”
谢宝树却没忘他刚才的话,忙拉着他道:
“你刚才说如玉定亲的事可是真的,莫要哄我才是”
秦思明白了他一眼:
“虽没定下,可是已经着手去办了,我可提醒你,如玉的身份若是定下来,就真的再无转圜了”
“身份?什么身份?事到如今你便和我说明白些吧,我也好知会我母亲遣人去提亲,这样岂不圆满了”
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好方法,谢宝树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秦思明道:
“你想的好,如玉的家里,即便你家老太爷去提亲也是没用的,如果她瞧不上你,搬出谁来也白搭,她的身份,还是她自己告诉你更为妥帖些。”
“她自己告诉我”
谢宝树垂头丧气的坐下:
“如今她很恼了我,恐怕连我的面也不见了,那里还能说上一两句话呢”
秦思明恨铁不成钢的道:
“她恼了你又没恼桥妹妹,你真傻还是假傻”
谢宝树眼睛一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仿似顿悟了一般,似笑非笑的道:
“慎远我今日才知道,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哪里是撮合我和如玉,分明是你想和我家桥妹妹见面说话,用我来作伐”
被人说破心思,秦思明也不回避,幽幽的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我想着她,时刻都想见她,哪怕说不上话,只看着她,也觉得心里头欢喜非常,只恨这样的时间过得太快,所有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还有吵架的功夫呢”
谢宝树不禁愣怔了很久才道:
“说实话,原先我本不看好你和桥妹妹的,桥妹妹即便比寻常女子聪慧些,但是你家里的情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桥妹妹嫁给你,将来必是不会省心的,若你也不是真心相待,将来的日子恐还不如在家时自在,可这些日子看下来,我也明白,你竟是十足的真心,若是真心,希望你这份真心能持续的久一点,久到能护我桥妹妹一生平安才好”
秦思明有些感动,郑重的点点头,伸手一拍谢宝树的肩头:
“彼此彼此。”
再说这边谢桥,被如玉风风火火的拽回抱月轩,靠在榻上吃了两口茶,刚喘匀了气,就见到秦如玉在眼前不停晃动的身影,急匆匆焦躁的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回到左边,来回折腾,嘴里还气愤的嘟囔着。
听清了她嘴里的话,谢桥不禁莞尔,一把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道:
“大哥哥的话你也信,以我猜,这必是大哥哥试探你说出的话呢,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哥哥可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呢,怎能不急,寻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我也没告诉他,想必他这是一时情急试探你的话,那里有什么亲事,老太太前儿还提呢,没有的事”
秦如玉一听,转了转眼珠,又哼了一声别扭的道:
“即便没定亲,他巴巴的说出来,想必心里瞧上谁家的姑娘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大色狼”
谢桥扑哧一声笑了:
“我还说是你着急了,这样恼,原来是吃醋了”
秦如玉脸一红,从头细想一便也知道自己误会了,遂放了心,却听到谢桥来打趣她,便不依的凑上来呵她的痒,边呵痒便说:
“好啊!你难道不该谢我,不是我,你哪里能见着你的慎远哥哥,你倒是反过来打趣我,看我饶不饶你”
谢桥边扭着身子躲着边喘气求饶:
“好姐姐,我错了,再不敢了,你绕了我这遭,哈哈哈……”
外面廊下候着的巧兰和红芍对视一眼,不禁好笑,抬眼瞧见巧月进了院子,巧兰站起来:
“这眼看到了晌午,怎的姐姐不在老太太跟前伺候”
巧月笑道:
“还不是老太太那边知道秦姑娘来了,说有些日子不见了,想得慌,让我过来请过去一起用饭呢,大太太二太太如今都在那边屋里呢”
巧兰一怔和巧月对了个眼色,如玉的身份尊贵,平常虽和谢桥亲厚,当世交家的闺中好友来往亲近,可这公主至尊,毕竟不能怠慢了去,因此每次如玉过来,必是上老太太那里用饭招待的,这也是惯例,只是平常却没有大太太二太太在,今日却不知怎的这样全和。
巧月进了里屋,就见谢桥少有的形容狼狈,鬓发蓬乱,发髻歪斜,衣服也有些乱,可满脸的粉红晕染,眉眼盈盈,竟是透出那么股子不容寻常的妩媚风情来,煞是好看。巧月心说:如今尚小些便如此,将来还不知道出落个怎生的好模样呢,那秦二爷倒是个有福气的。
巧月一边想着,一边招呼红芍进来帮着如玉整理衣裳头发,如玉却比谢桥齐整多了,谢桥却不然,头发要散下重新梳理才可,好在谢桥一贯喜欢轻便简单的样式,倒也不费什么时间。
巧月把谢桥头上别着的蜜蜡芍药花拔下,头发就散了下来,带着一股子玫瑰花的清香,巧月轻轻梳理着谢桥的头发,自家姑娘的怪癖她是深知道的,平日里绝对不许用梳头油,即便是最上好的也不用,却要无冬历夏每日必要沐浴洗头发,刚来的那时候头发没这么长,如今却已经过了腰际,如同一匹最好的黑缎子,顺滑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巧月拘起两鬓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花髻,把剩下的头发梳顺垂下,把那朵蜜蜡的芍药花仍别在鬓边,接过巧兰递过来的衣裳服侍她换了,整理妥当,上下瞧了瞧,才满意了。
秦如玉在一边歪头笑道:
“偏你是个有福气的,身边有巧兰那样的丫头不算,如今巧月姐姐也是这样手巧”
谢桥白了她一眼:
“你的红芍难道不好,你若是看着眼热也不难,一会儿我和老太太说,用你的红芍换了巧月去,想必老太太那里乐的不行呢”
众人知道她两个说笑,也都不以为意。
收拾妥当,两人拉着手顺着游廊到了老太太的院里。因去年中秋时,老太太说园子里的那几颗桂花树好,爱那清淡的桂花香,今年开春,花匠便移了一颗秋桂过来,种在了院子里的西北角上,如今正是花季,开了一树浅淡嫩黄的小花,一阵秋风过,摇落一院的馥郁清香,别有风情。
秦如玉深深吸了一口道:
“你家的桂花开的真好,竟是比我那里的几株都强些”
谢桥瞥眼瞧了她一眼,凑近她耳边戏谑的道:
“将来你若嫁进来,这就是你家了,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秦如玉脸一红,白了她一眼,谢桥掩着嘴轻声笑了起来。隔着窗子老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两个丫头在外头说什么笑话呢,快进来也告诉我知道,让我也跟着乐乐。”
听故事林庭梅动心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大太太心里头愈加疑惑,前儿让奶娘去询了谢婆子,谁知平日里无话不说的人,竟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吱吱呜呜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个难得的好人家,具体谁家的,一个字也没打听出来。
论说若是宗室里的女孩也不值当如此吧。主仆两个坐在屋里把那相熟不相熟的宗室家的小姐,挨个琢磨了一遍,也没想出是谁家的,奶娘低声说:
“听秦府里的二爷说是王府里远房的亲戚,别是个什么寒门小户出来,依附王府的穷亲戚吧”
大太太想了想,摇摇头:
“这倒不大可能,虽不知道是谁家的,只听咱们老太太的口气便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况且又是国姓,穿戴打扮跟着的丫头婆子你也不是没瞧见,那里是寻常人家的模样呢,且今儿我瞧着老太太和她说话,仿似有些小心翼翼的,隐隐有以她为尊的意思,想来地位该是个贵重的。
奶娘笑道:
“若论贵重,满京城的小姐们,可都比不上宫里的,难不成她是宫里的哪位公主”
大太太一怔:
“是啦!我怎么就没想到,现在想起来,她身上穿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可不都是内造的吗,虽说如今在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算很稀罕,只像她这样的倒也不常见,不说她,就是她身边大丫头的衣裳也都是贡缎”
说到这里又摇摇头:
“安平王府里住着,这些倒也不算什么。”
奶娘忽想起一事:
“我刚遣了小丫头过去寻咱们大爷,正瞧见大爷、秦二爷、三姑娘和这位秦姑娘在园子里的枕香亭里说话赏花呢,两两成对的,倒煞是般配,只不知一会儿的功夫,怎的就恼了,那秦姑娘摔了一个杯子,拽着三姑娘跑了。”
大太太听了,不禁莞尔:
“她们小孩子在一起也难免拌嘴,不是什么大事,这件事你只装不知道便了,想必是那秦二爷想和三丫头说话,烦了宝树和那秦姑娘作伐,不然他们定了亲的人,轻易是见不着面的,我说三丫头有造化,别看身边没亲娘,这个女婿找的实实不差,算了,这也是个人的命,半点求不来”
奶娘笑道:
“可不是说的,您就瞧何府里两个进宫的小姐,如今的光景,可是天地之别了,这哪里是原先能想到的呢”
大太太道:
“西边府里的刘氏自认为比谁都精明,比谁都强,如今让她也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毕竟是寒门出来的,没什么大见识。前儿还遣了人来说和,说是要把她家的玉兰许给宝树,让我用软话推了,当初我巴巴的赶上去,吃了个大窝脖,如今她家丫头落选,才想起宝树来,哼!做她的梦去吧,我就在这里瞧着,她家这个宝贝闺女能寻个什么样的好人家,现在才知道着急,岂不晚了”
大太太猜的倒也不错,如今何府里的刘氏的确是着急了,身子养了些时日,挣扎着能起来了,可是女儿的亲事也成了她心里的一块难解的疙瘩,越是着急,越不成事,拖了人去说和谢府里的亲事,也被几句软话推脱了回来。
刘氏瞧着坐在一边的女儿,心里是又急,又气,又心疼,可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母女正在这里对着叹气,外头王婆子一脚迈进来,一脸喜色的敛衽一福道:
“给太太道喜了,咱们家大爷考中了,被万岁爷钦点为一甲的探花郎,如今送喜报的已经进了大门了”
刘氏猛的被这样的喜事一冲,倒是忽然觉得云开月明起来,竟是连身上都轻快了,连忙下地,让丫头扶着就要出去,可是走了两步,便觉有些力不从心,王婆子连忙抢上两步,扶着她仍靠回炕上劝道:
“太太何必这样着急,左右咱们家大爷也是要进来给您磕头报喜的,您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刘氏喜的眼泪都落了下来,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这一下,自己的腰杆便又挺起来了,侧头瞅了玉兰一眼,子谦考中了,这玉兰的亲事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