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长夫顿了一下,望着他抱着的琵琶,泪水几乎再度逼出眼眶,可是她还是淡淡的说:“给我——”
云海清冷哼一声,将琵琶递与长夫,看着她慢慢的抚摸过琴弦,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居然让他产生一种错愕,“他”怎么会那么悲伤?这种悲伤,他以为,只有他才有……
“你只有这一把琵琶?”长夫道。
“当然。”海清淡淡应道。
“多少银子能卖?”长夫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计较,倘若她能买下来,毁掉它,父亲就不会再听到琵琶声了,娘亲也不会那般悲哀了。
“千金——不换。”云海清冷哼一声,果然是个纨绔子弟!刚刚的不过是他的错觉而已!这样恶俗的人,怎么可能悲伤?
长夫的唇角突然泛起了一朵淡淡的笑,眼中的悲哀更盛,她的手爱抚的滑过琵琶弦,记忆之中,在长安中的药铺,娘亲经常弹的曲子,她仍然记在心中,可是自从知道爹爹不能忆起过去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琵琶,没听过娘亲弹曲。
到底是谁?这般无情的毁了他们幸福的家?
她的心一狠,手突然猛地在琴弦上一挥而过,云海清瞬间理会了她的意图,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抓住,翰达吓得脸色大变,拿剑指住了云海清的后背:“快点放开我家公子!”
长夫看到扯断的琴弦,不顾手上多了几道锋利的伤口,唇角扬起了一丝苦笑,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伤到她的父母!
云海清望着她怀里的琵琶,琴弦全断,一个上好的琵琶居然瞬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顾身后的剑,脸色变得铁青,一手将她拦腰反锁在怀里,一手捏住了她的脖颈,开始慢慢收紧,她的脖子好细,仿佛一下子就能掐断。
翰达猛地刺入云海清的右肩胛,厉声道:“放手!”
云海清的肩头一痛,鲜血缓缓的顺着他的肩头淌下——
雨归来:大家有月票吗?留到月底给雨也好啊!
第四章 无意窥知女儿身(1)
海清缓缓的回头,看到翰达手里仍拿着剑,并没有抽离的意思。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身上的这些血痕,是不是也是这样得来的?“他”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海清心头一怒,手再度收紧,长夫已经感觉到无法呼吸,脸色涨红,她不能开口说话了,气力仿佛被抽离,可是她不能死!倘若她死了,娘亲会有多伤心?
松开手中的琵琶,哐当的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长夫摸索出随身的匕首,刺向海清。
感觉到“他”的异样,看到“他”居然自不量力的举着匕首,想要刺向自己,云海清微微一笑,大手松开她的脖颈,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反手一回,刺入了她的右肩之上,她的个子太矮,否则应该刺在她的胸膛之上!
云海清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一回手,夹住了翰达手中的剑,猛地抽出,甩在地上。
翰达已不在意,径直的跑到长夫面前,看着她肩头上的血迹,吓得颤声道:“小公——公子,都是翰达的错!我要杀了他!”
长夫一把抓住他,忍住手指和肩头的疼痛,冷声道:“我没事,快送我回房!”万一娘亲听到出来发现就糟了!
翰达无奈的扶着长夫,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云海清一眼,向客房走去。
海清看到他们消失在前面的一间客房里,并未追赶,脸上却露出了阴冷的光。
这时身后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公子,这是你的吗?”
云海清冷冷的回头,看到一个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装扮,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怀中抱起那个被甩在地上的琵琶,冉冉向他走来。
还未等走近,仿佛突然看到他肩头的伤一般,惊呼了一声:“公子,你受伤了?”
海清淡淡的摇头道:“不碍事。”
接过女子手中的琵琶,冷冷的转身离开,却听到她一直跟在身后,直到房门口,他停下脚步,冷淡的说:“怎么,姑娘还有事?”
就听那女子娇声道:“公子背后的伤,自己不好处理,南晴放心不下,所以——”
云海清的心微微一颤,从来都是他为别人诊病疗伤,没想到此处竟遇到有人关心他!他并置可否,推开了门,径直朝桌前走去,放下琵琶,打开箱子,找出金疮药来,看着南晴怯怯的走进来,带着几分羞怯的模样,淡淡的说:“多谢了!”
南晴敛下双眸,走到海清身边,看他自己坦然的褪下上身衣物,露出精壮的后背,她的脸腾地一红,想到刚刚偷窥时,他居然连那么大一锭银子都可以随手抛掷,可见一定是个豪门公子,压下心中的暗喜,故作娇羞的接过海清手中的药瓶。
他的手修长白皙,怎么那般好看?
轻轻的接过来,取过一盆水,为他擦去血迹,缓缓的为他上好药,看着他脖颈上的一个黑色皮绳,却不知前面带的是什么东西,只有不舍的将目光从他的后背上移开,等云海清穿上衣服,回过头时,看到的就是一副含羞带怯,不敢抬头的模样。
“多谢姑娘,夜已深——”
南晴故作紧张的站起身来,却“不小心”碰洒了水盆,顿时,她的下半截衣裙全都湿了,本来穿得不多,两条玉腿玲珑毕现,而她更是脸色涨红:“对不起,公子,我——”
海清扫过她的衣服,倒不在意的说:“衣服湿了,我这里有件袍子,你先换上吧。”
南晴羞红的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件黑色长袍,海清指了指屏风,冷淡的转过身。
南晴在屏风后,抚摸着那件长袍,果然是上好的丝绸,雕花处可以看出都是极好的做工,她微微一笑,缓缓的脱下自己的裙裳,露出绝佳的身材,滑腻的肌肤,她倾心听着屏风外的声音,却发现他根本原地未动,难道送上门的,他都不要?
还是——
缓缓的穿上那件内袍,里面未着一物,露出大大的领口,还有若隐若现的乳沟,拿着自己的一卷衣服,南晴慢慢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公子,多谢了!”
海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刚要开口,突然看到她脖颈上一抹碧绿色的光芒,他眸色一深,上前两步,一把勾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身形,一只手顺着她的脖颈,刚要挑起她的链坠,南晴就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娇声道:“公子,请别这样——”
海清愣了一下,陡然松开她的腰,自己这是怎么了?
南晴眼中已经带了几分泪意,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海清坐下来,望着桌案上的琵琶,眸色变得更深,伸手抚摸那些断弦,已经无法接续上了,上面暗红色的血点,让他突然想起了“他”异常的举止,“他”为何非要弄坏自己的琵琶?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手割破?
那双眼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外面雨声缠缠绵绵,最易让人昏睡,可是偏偏他竟然辗转反复,摸向胸口从未离身的玉蛇吊坠,竟然有些失神,仿佛记忆中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一般,只要他碰触到它,这种感觉就会异常强烈,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晴房内,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缓缓放下茶碗,看着她换过的衣服,淡淡地说:“晴儿,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南晴立刻垂下头道:“姨娘,晴儿没忘——”
说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时那个女子才微微点了下头道:“放长线、钓大鱼,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明白吗?”
南晴点了点头,脸上现出几分痛意,想到刚刚男子的眼神,她的心突然砰砰乱跳起来。可是她还是去换了衣服,看四处无人,缓缓的来到长夫的门首,却看到翰达从里面颓然的退出来。
翰达看到一个陌生女子站在长夫门外,立刻将她摁在廊柱上,冷声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南晴吓得脸色全变,颤声道:“我——我——饶命——”
这时,就听见门轻轻开了——
雨归来:三更完毕。抱抱大家!
第五章 无意窥知女儿身(2)
裁幻总总团总,。
门打开了,长夫站在门口,肩头的血看起来那么触目惊心,她的脸微微有些苍白,眼睛却那般清亮,以至于南晴居然有些自惭形秽,低下头去。
“翰达,放开她!”长夫的音调不高,却带着不可辩驳的语气。
翰达无奈的放开南晴,他就是觉得这个女子十分诡异,就连她的模样都让人生厌!
长夫转向南晴,看到她柔弱的模样和一脸惊魂不定的神情,柔和的说:“这位姑娘,找我有事?”
南晴忐忑的抬起头,颤声道:“公——公子,你的肩头还在流血,要不要包扎一下,我这里有金疮药——”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小瓶药,貌似惶恐的递给长夫。
长夫淡淡一笑,自从她改扮男装之后,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她柔声道:“这样,那就进来帮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