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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三十〉清者自清

  睡意朦胧间,仿佛听见浴室的水声哗哗地响,我翻了个身,心中是一片自然的欣喜,迷糊中对自己说:“再睡再睡……”岂知天不遂我愿,床头电话骤响,我可不想理它,顺势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却听见水声停了下来,郁天浪的声音传过来道:“阿笑,替我接电话,我马上就出来了。”我百般不情愿“清醒”过来,裹着被子爬到床头,接起电话问道:“喂?”
  对方先是静默了片刻,随即道:“我是郁天清,天浪人呢?”我人一僵,只觉得自己血往上冲,两颊跟着迅速地烧了起来,更可怕的是,这次连我也“听声音就听出来他高不高兴”。
  我握着听筒匀了口气,勉力答道:“郁总……他刚在洗澡,马上就过来……”说完这句我更觉欲哭无泪。幸好郁天浪此时正走进房间问我“谁的电话”,顺手把电话接了过去。我颓然地缩回被子里,瞄了眼我相片旁边的钟:九点三刻了,我的老天!
  果然郁天浪一接电话,脸色就变,连声应道:“啊……是睡过了……不,不是……对不起,大哥。是,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嗯,做好了的,已经分下去了……是的,是要修改,今天下午两点的会……我明白了,放心吧,大哥……”我一直听到他们开始谈工作,才暗暗松了口气,蜷缩着心里暗骂自己道:“怕什么怕呀,又不是偷情!男未娶女未嫁的!”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胆怯,又尴尬又心虚,红着脸抱着被子,心头更是郁闷。
  郁天浪听了半天电话,最后那头终于公事交待完毕,我隔着被子听见他顿了下,随即爽朗地笑道:“谢谢了,大哥!嗯,我明白了。”然后才挂了。他放下电话,过来把我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看着我笑道:“干嘛躲起来了?”我红着脸撅嘴不答,只把被子扯的死紧。他便隔着被子拥住我,轻轻地亲我脸颊,我被他亲得发痒,忍不住嚷道:“快点去上班了!郁总骂得还不够啊!”他呵呵一笑,回身把手机找到了,一面开机一面说:“是我不对,大哥骂完了气也就消了。刚祝我生日快乐来着,对我说三十而立,让我好自为之。”
  我一愣,心想这句话可褒可贬,不知算什么“金玉良言”。他凑过来替我理了理头发,又亲了亲我眼睛道:“你再睡会儿吧。我中午回来陪你。”我差点惊跳起来,忍不住叫道:“你算了吧!刚不是说两点开会吗?!现在就十点了,你中午还要回来?!求求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好不好?万一郁总再查一次勤,把我当成红颜祸水,我们还混不混了?!”他笑起来,剑眉舒展,道:“一说就一串,谁说得过你啊!那你自己待着,我争取早点儿下班。”我无语,打发走他,心里暗叹:“这就叫三十而立了?这人不是我说,事业上头就是六十也未必立得起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想到郁天浪,心头偏就美滋滋的:真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郁天浪在我心里就是千好万好,别人眼里他的缺陷反倒成了我眼里最珍贵的品格——我谈笑最恨的便是“利欲熏心”这四个字,怕就怕找一个“慕容复”那样的情人,日日谋划夺位登基,道德情爱统统是次要选择,我纵使无私爱他,烦也会被他的心愿烦死了的……只有令狐冲这样不求声名地位,随兴而为、顺意而行的江湖汉子,才真是我的同道中人——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侠如此,现代社会也如此:小说里令狐冲为了华山、恒山,还是得冲锋陷阵,做这个做那个,直到故事最末才得以归隐;现代呢?我为了父母读了这许多年书,郁天浪亦为了家族事业勉强坐在办公室里,真不知我俩在一起,何时才会有归隐的日子了。
  那晚周信之说的一番话,我这几周里反复地思量,自知是有道理的:要说能屈能伸,收放自如,我谈笑比他郁天浪更适合在这俗世里漂流,且除了一张文凭外,我手不能画口不能唱,如何求生?若不好好地抓紧历练,将来我们两个“自在人”还指不定有多少不如意呢。人生漫漫,难道我俩到老都要靠父母兄长的施舍过日子了?这叫什么随心所欲了,这又是什么逍遥豁达了?!
  我长叹一气,想着必要狠狠心,踏踏实实地在江城找份工作,先用自己的钱养活了自己,抬头挺胸地行路,三两年后再图后计罢。于是傍晚郁天浪回来,我便开门见山地把这些向他说了。
  郁天浪静静听完,搂着我问:“还是不想去恒天吗?”我老实说道:“恒天是好企业,本来我一个小职员,哪里都可以做,可是我不但已经认识了老板,也见识过了他的手段,心里莫名其妙就是有压迫感——我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别处也未必强过恒天,可是我心里宁愿去个不了解的公司,也不用管人家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工作过得去,有工资发就行了。”他点点头,道:“那也对。”
  我瞧着他,继而眨眨眼笑道:“再说了,无论如何我总还要留点自尊吧。去了你们家的公司,往后若再嫁了给你,这算什么了?以后和你吵个架,还得担心你切断我的经济命脉,我谈笑这么潇洒的人,怎么能容忍?!”他看着我,摇头道:“我不信你就不敢和我吵了。我倒还真怕你那脾气上来,连我也不要了,我反而受了恒天的牵连……”我哈哈大笑,抱着他的腰摇头晃脑道:“郁天浪,我谈笑明辨是非,从来不会株连无辜,只要你一颗善心,我天涯海角跟定你了。”他笑起来,扬眉道:“你要求倒是不高。”我得意道:“你不看武侠,白和你说了。《天龙八部》王语嫣说过一句最经典的话:‘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文学武功。’此语古今通用,本末不可倒置。”他笑道:“才干事业文学武功我是一样没有啊。”我微笑起来,扑在他怀里,轻轻地道:“但是你人好心善,我此生已经知足了。”他右手划过我的耳际,低下头来,吻在我的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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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江城以后,不用我多表决心,周信之便开始督促我准备论文,并留心各个企业的就业机会。他自己事业更是顺遂,北盛技术部果然将与东南亚的进出口合作项目交由他负责,六月就要他过去看一看,□□月份更要外派他三个月到吉隆坡。此时吴莹莹的成绩也出来了,皆大欢喜,只等七月下录取通知书了,于是这段时间她更安心陪着其母散心养病。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找教授询问了论文方向,便沉住气泡在了图书馆里,困了就睡一觉,抑或去游泳池游上半小时,披着水淋淋的头发再回自修室奋战。
  有天下午张滔来晋大找我,说要请教英文问题,我自信英语也算不错,就和他在图书馆一楼的讨论室好好探讨了一通。张滔这人学习甚是刻苦,又很有毅力,我想着他是先入了社会再想读书,同我这读书读厌倦了的懒学生,实是本质上天壤之别。
  傍晚我送他出校门时一路闲侃,他问我准备找什么样的工作,我说倒是无所谓,原来很怕机械电子方向,自从在恒天实习过以后,这恐惧也消除了,哪儿收我都行,工钱也不论多少,能租个房子足够温饱,再偶尔能和朋友喝上两杯咖啡就行。张滔嘿嘿地笑起来,末了道:“你见工时可千万别这么说,老板会认为你不思进取的。”我拍他一下笑道:“呀,你小子还有点见识么!我当然不会这么说,表忠心说理想谁不会呀,我肯定一套一套的么!”他点点头,又道:“你啊,也真没追求,别人要买的车子房子,你怎么都不要呢?”我嘻嘻笑道:“月底地铁就通了,多环保呀!买个车天天堵在路上?房子么,不但是负担,还是牵挂。将来我想离开江城去别处了,还得考虑卖,多麻烦呀。”他笑起来:“你怎么说什么都有理啊!”忽得又锁了眉道:“阿黑他们老家就在烦房子的事情,他两个哥哥都准备结婚,急着盖新房,可把他愁的……”
  我前段时间已经听说了此事,嘀咕道:“这也太没道理了,他做弟弟的反而去给哥哥赚钱,太辛苦了吧?!嗳,我听说他们烟草做得不错啦?郁天浪上个月还替他顺便运了一批货?你说你们就这么引诱他以权谋私啊?!”说罢佯怒,顺势推了他一把。张滔笑道:“这不是为了省钱么!郁哥自己提的建议,跟恒天的机器一起过来,否则光运输费就去了个大头。”我摇头道:“你们这群狐朋狗友,将来害他被郁总骂死,我看你们去不去救他。”他嘻嘻地笑,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刚从那边过来时,古帆说有事儿求你呢,小夏生日快到了,问你送什么好。”我一拍手道:“这家伙终于开窍啦!不过问我也没用,我和小夏又不熟——不过女人通常都喜欢衣服首饰,要不然就送个项链什么的?嗳,石头记的东西好像不错,又不是特别贵,你叫他自己琢磨去。”他应了声好,回头笑看我一眼道:“瞧你那口气,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我狠狠地拍了他肩头一掌,笑骂道:“我这么温柔多情,我能不是女人?!”他鬼叫一声,挥挥手逃走了。
  一路笑着走回家去,上楼梯时手机响了,我听着曲子慢吞吞地摸出来,一看是文小梅的电话,连忙接起来听了,张口就自己先道:“唉呀小梅,很久不联系你了,我真是没良心!恒天的实习证明四月份就开给我了,写得很好呢,我想着要约你出来,结果好朋友家里有点事,忙了很久,后来就忘记了,惭愧惭愧!”
  对方听完我的一串辩白,轻笑起来,温柔地说:“没关系呀,拿到就好了。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约你的呢。”我奇道:“受谁之托?”她说:“是侯莺。前段时间我们正式合同都到手了,她说要请客,我们几个实习生一起聚聚。”我边开门边沉吟:离开恒天后我和另外几人都没什么联系了,尤其是这侯莺,怎么忽然要请我们呢?心中想着,就实话实说将这话问了文小梅。
  文小梅答道:“我也不知道呀。不过她知道我们还常联系,所以让我来约你,我也就不好意思推辞了。”我心知文小梅甚好说话,能帮的忙通常都会帮上。又听她道:“哦,她还说了,她男朋友会一起来,让其他人也一定带上各自的男女朋友。”我一愣,心觉奇怪,还没答话,那边文小梅就坦诚道:“阿笑,她向我打听你是不是还和郁副总在一起,我说我不知道,没和你谈过私事。”我眼珠转了两转,自以为明白了侯莺的意思,笑笑对文小梅说:“要是侯莺自己打电话来,我没准就推了不去。你来问我就不一样,我可是欠着你个天大的人情呢!”
  文小梅笑起来道:“什么人情啊,一点小忙罢了,你不想去可别勉强,我也同她不相熟的。”我心想不过是吃一顿饭,就当是个应酬罢了。再说我知道只有文小梅单身,郁天浪横竖常驻玉州了,我正好可以陪陪她。于是问明时间地点,便答应了下来。
  到了吃饭那天才一入座,刚算认识了侯莺的男友费一鸣,便听她满口责难我和姬磊没有“携眷”出席,不够意思云云。姬磊表情懒洋洋的,只说他女友没空,侯莺却不放过他,连声不依,字里行间却总有话往我头上飞,似乎意在等我出声确定我的男友是否还是“郁副总”了。我心生厌恶:谁不知道我性格爽快,只要你干脆直接,我谈笑总是有问必答的。可别人越是兜兜转转,我就越不待见,乐得同你绕着走。
  我于是带开话题,随口问她男友道:“原来你也是江大建筑系的啊,你读研几啊?”他笑着说:“你没见过我吗?我跟邵风是同班同学啊,你不是经常来找邵风的么?!”我一愣,倒是真没觉着面熟,只能尴尬地摇头,嘴里说着“世界真小”之类的话客套,心里却莫名地涌上几分不自在,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
  侯莺此时插话道:“对了,听说邵风和他那个美女女朋友分手了,是不是真的?”我不想同陌生人八卦,装傻道:“啊,是吗?我不知道啊。”她奇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他没说给你听?”我硬下心肠,略撇一撇嘴,挤出一点微笑道:“是好朋友也不用老是打听人家的私事么。”她听懂了我的双关语,干笑了两声,低头又点起菜来。
  席间文小梅为人沉静,话本就不多;姬磊原是个挺爽朗的人,却不知为什么似乎对侯费一对没太大兴趣,竟是吃的多说的少;我么,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便能不开口则不开口。于是满席就只听侯莺拉东问西的,好不热闹。姬磊被迫着答了几个他签约的合资企业的问题后,只得客气地回问了几句费一鸣的情况,待得知对方未来前程很辉煌后,我们便很有默契地一齐恭喜了几句。我此时更是觉着无趣,这饭吃得真好没意思!
  却听侯莺还谦虚个没完:“唉,这算什么呀!他们江大建筑系也算是一块王牌了,他这样的算混得不好的呢!他们同学不是出国就是进些国企垄断企业,想不发都难!”费一鸣搭腔道:“你不要攀比好不好?人家出身不一样的知道不?”侯莺忙道:“那倒是!他们班里的,几乎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有人老爸是部队里的,据说是什么大军区的师长,背景不要太雄厚哦……”
  我忽然听懂她说的是冯新敞,心头不自主的一悸,明白了我不自在的缘由——我遭受二月那场不白之冤的时候,袁庆曾经告诉过我,是我恒天的同事“出卖”了我,而此人的男友又凑巧是冯新敞的同班同学。我于是心跳加速起来:真能这么巧,叫我今天撞破了谜题?
  此时侯莺还在唾沫横飞地夸她男友“不容易”:“……所以咱也不用同他们比,咱就平平淡淡地过这辈子不就得了?幸亏你也不是你那些同学,要是你也长的忒英俊潇洒或者老爸是大官的,说不定你还看不上我了呢,是不是啊?”说罢自己得意地在那里笑得一抽一抽的,费一鸣便搂过她来恭维讨好。
  我一心要揭开这个谜底,咬了咬牙笑问道:“侯莺你说的那些人我好像都认识吧?就是邵风和冯新敞吧?其实他俩本身也都还好,背景好不过是锦上添花了。”那二人自然连连称是。我接着道:“而且他俩人缘好像也挺好的,我几次去都被拉着和班里的大部队唱歌吃饭呢——咦,费一鸣你有同去过吗?八成我们就见过,人太多了也没说上话吧。”对方自是唯唯喏喏,我心中暗暗觉得和邵风不要好的人必不会入我谈笑的眼,嘴上却笑吟吟地道:“对了去年国庆那会儿去k歌你在吗?那天人也好多,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你唱了哪首我肯定能记得!”费一鸣才要否认,侯莺便抢过来说道:“你也去了呀?那次他本来还要带我去呢,结果国庆节他忽然阑尾炎,害我节都没过好,天天跑医院了,可惨了……”
  我心头一寒,牙关咬紧了才勉强挤出点微笑听着——原来真是你们!我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只是看见我在人流的手术室外面,为什么要造谣诽谤我?
  我心底气极,却终于镇定下来告诉自己说:“虽然可信,但也不至于就断定了是他们与我的事相干。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穷发脾气又有什么用了?”于是我低头一口口喝着热汤,一点点尽力将那些怒气消散。
  不料别人的矛头却又指到了我头上:“对了谈笑,你怎么没签恒天啊?是不是准备下半年再签?反正你也才研二。”我边喝汤边道:“恒天没说要和我签啊。我正准备慢慢开始找工作呢。”侯莺惊异道:“怎么可能?!我听说你的实习证明是高副总亲自签的名呢!”我心中暗恼道:“还不是借了你一把力,害我在三十层又被骂又被高旭亲自催报告!”皮笑肉不笑地抬头道:“那是因为我写的不好,被上面骂了让我重写的。”她竟不愿放过我,跟着道:“怎么会呢?高副总看在郁副总面上,也不会骂你的么!”我看着她一张脸笑靥如花,心火撩起,暗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咬咬牙装怨妇道:“怎么不会?他那时不来恨我就很好了,还帮我啊?”对方兴趣大长,摩拳擦掌地问:“不可能啊,郁副总对你不是一向很好的吗?”
  我幽幽地看向她道:“好有什么用,有时候流言蜚语害死人啊!不知道哪个又无聊又变态的人乱嚼舌头,说看见我去医院做人流。那就算了,还把我和个不相干的人搭在一起,硬说我谈笑和这个人有关系,因为要甩了他去跟郁天浪,所以去医院做手术。一传二传传到郁天浪那里,你说我可不可怜?”说罢一生长叹,只是直直地瞪着她。她二人脸色早在我说话间变了几变,费一鸣更是干脆低头吃菜。侯莺逃不过我的逼视,只得干笑两声,终于说:“这个,是挺过份的啊……”我一不做二不休,冷哼了一声又道:“这叫做人身攻击,胡乱诽谤!幸亏后来查清楚两件事都不和我相干,否则的话我不是死得莫名其妙吗?”忽然心中一动,恶作剧的念头升起,笑吟吟地道:“本来么,在别人背后乱嚼舌头的人就最可恶,更何况是诽谤了!不过我向来相信,善恶终有报。何况郁天浪也劝我说,没必要去找这类没素质的人讲理了。他跟我说他早就知道是谁了,就是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他说这世界,眼见尚且未必是实,耳听的就更作不得数了,清者自清!不过这些就不用指望那些小人去明白了!”说完我也扫了费一鸣一眼,闲闲地夹了颗青菜大嚼。
  桌上安静了好一会儿,我瞧着侯费二人脸上忽青忽白的,料想对方心里正揣摩我是否也知道了那“无聊变态”之人是谁,暗自好笑,心里更是一松,仿佛“报了仇”了,也就不再那么气愤了。后来我同文小梅随口说几句别的话,慢慢的气氛恢复,席上却再也没了侯莺奇奇怪怪的问题。
  吃完饭,姬磊特意问我确认了联系电话,第一个挥手告别。侯费一对一走,文小梅就甜甜地向我笑着道:“阿笑,你这个人,真是可爱的很!”我脸一红,知道她是笑我的“沉不住气”:虽然我从没和她说过这些事,但沉静不等于木讷,她静观沧海,未必不知道内里波澜。我正尴尬着,她伸出手来将我的手轻轻一握,淡淡地道:“但有句话是真的:清者自清。很多时候不必太过计较,慢慢的总会有还你公道的那天。”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一股暖意渐渐涌起,灯光下见她浅笑着,目光中满是鼓励和期许,方才的满腔激愤和千言万语霎那间都在这目光注视中沉荡下来,心底一片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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