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行歌与李思思对视一眼,后者咂咂嘴,说“那个……你们聊,我下去看场子~”说着,扔下行歌就溜没了影儿,经过苗大同时还在“亲昵”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苗大同“嘶~”一声呲牙咧嘴。
  这喜感的一对啊~行歌好笑的摇头,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痕,赶忙憋笑,尴尬的低下头用袖子擦脸。
  这时,苗大同跟那男人在她两边的沙发上坐下,苗大同脸上还带着对李思思的“杀气”,咳了咳嗓子,对行歌介绍道“行歌,这位是法医林森。”
  行歌与那男人笑着点头,“林法医。”心里却想着,这人长得五大山粗、五官棱角,气质比苗大同还粗狂,哪里像斯斯文文的法医了?!
  林森也回之一笑,却并不说话。
  苗大同只好又说,“行歌,今天我们来找你,是因为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行歌疑惑地挑挑眉,“什么?”
  正文 14意意的死因
  “关于头儿……”在队里,苗大同他们都管风肆意叫头儿,即使现在风肆意牺牲后,苗大同成了队长,他们依旧改不了这习惯。
  风行歌揪起心,一眨不眨盯着苗大同。
  “昨天林法医整理头儿的验尸报告,发现里面有一条弹道记录有疑点。头儿一共身中四枪,两枪腹部,一枪左肩,致命的一枪在心脏,虽然从弹痕来看,子弹确实都是对方的,可是,心脏那枪方向却是从右后方射入。可是,那晚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是被我们呈半圆状包围其中,没有从后方进攻的可能……”
  行歌呼吸紊乱,好一会儿稍稍平复,“你的意思是,意意是被你们自己人……”
  “我不确定。”苗大同与林森对视一眼,起身为行歌倒水。
  这时候,林森却接过话头,说“相信风小姐也看出来了,我并不太像个法医。”
  行歌脑子里乱成一团,耳朵里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林森皱起眉,接过苗大同递过来的水杯,交到行歌手里“风小姐,请你冷静下来,仔细听我说。”
  他的声音非常沉稳,很有安抚力,自水杯传递出来的温热也起了一定作用,她喝口水,让自己平静下来,“请继续。”
  林森眼含赞赏,说道“我确实不是法医,而是一名国际刑警。一个月前在拉斯维加斯执行任务时受伤与主队脱离,等我伤好试着与主队联系时才发现主队负责人已经变更,我原本的队员不知去向,就连我自己也被莫名其妙地宣布了死亡。经过一系列调查,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与我经手的一个案子有着莫大关系……”
  “你就是意意的师兄?”行歌突然想起来。
  林森点带你头,“没错。”
  “意意被杀是因为那张记忆卡——”意识到自己失言,行歌马上闭嘴,可是为时已晚。
  “什么记忆卡?!”苗大同诧异问。
  林森则是眯起了眼睛,“看来,我料想的不错。”
  闻言,行歌瞪眼,“真是这样?!”
  林森点点头,“可能性极大。”
  苗大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林森拍拍苗大同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想了想,“这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这样吧,我我先大体跟你们说一下。然后,风小姐麻烦将你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好吗?”
  行歌戒备的看他,言辞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我凭什么相信你?!”意意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牺牲!
  林森面有愧色,但面对行歌眼神不闪不躲,带着浓烈且复杂的感情的感情,语气坚定带着恳求“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闻言,行歌一愣,迟疑的问道“……你喜欢意意?”
  林森闭眼,好一会儿,睁眼,摇头苦笑,声音颤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看出来了。”
  她心软了,“意意,也不知道吗?”
  林森摇头。
  行歌叹口气,“真可怜。”不知是在说谁。
  林森只是苦笑。
  苗大同依旧一头雾水,没办法,他这人在这方面就是一块榆木疙瘩。
  “你说吧,我尽量相信。”行歌喝口水,说道。
  闻言,林森感激一笑,“谢谢……”
  林森说的确实很简单,大体意思就是他执行任务时得到了一段内容非常重要的录像。存有录张的记忆卡他本想机会国际刑警总部的,却因为对方的追杀阻挠,不得已决定先寄回国内,再从国内中辗转寄往总部。为保险起见,他在国际快递公司寄出一份收件人是风肆意的假包裹,而真正的记忆卡则被他随身携带,先包裹一步回到国内。
  可没想到,他回国那夜,风肆意因公殉职。
  他悲痛之余察觉事有蹊跷,一边联络他在国内的势力一边调查风肆意牺牲的真相,于是……
  行歌觉得头重脚轻。
  最近的生活一团乱麻,她真的累了。
  跟林森和苗大同谈完话就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了无睡意。
  思思见她失魂落魄,拿上一捆啤酒要陪她一醉解千愁。
  她谢绝了。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思思的简单,喜怒哀乐真实不作伪,也没什么烦心事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有个小忧郁,灌点儿酒,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依旧阳光普照,世界美好。
  可她不行,她做不到。
  经历的多了,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从酒吧出来,天黑的厉害。
  夜里下了小雨,街道上湿漉漉的,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味道。
  没有目的的开着车在城市里*,收音机里放着《won’t you stand》,
  漫不经心的音符在狭小的空间里流泻。
  车窗开着,灌进的风吹得头发四散飞扬。
  道旁城市夜景呼啸而过,化成模糊的幻影被她抛在身后。
  将车漫无目的地开出城外,一路开上盘山公路最高处。
  “吱——”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的宁静,骤停在路旁,下车,靠在引擎盖上。
  凌晨四点四十五,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居高临下俯瞰沉睡中的城市,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她拉紧了外套,将自己抱住,正对着她,城市的另一边,现在完全黑暗中的骊山隐隐现出一抹阴沉的轮廓。
  意意,现在,你也在跟我一样看着吗?
  正文 15 她的眼睛
  早上八点五十,行歌准时出现在公司,打卡上班。
  第一件事,先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人事部问昨天受理她辞职申请的同事有没有把她的辞职申请递交总经理。
  老天爷总算让她走了次运,因为昨天下午这位同事因家中有事不到下班时间就先回家了,顺带着把她的辞职申请也压了下来,打算今天交上去的。
  行歌千恩万谢的要了回来,弄得那同事一头雾水。
  一出人事部,她便将那封辞职信撕了个粉碎,往垃圾桶里一扔,理理头发,马不停蹄的开始像往常一样,处理文件,安排会议,处理杂物。
  中午11点,各部门会议。
  行歌作为销售部助理也跟去跑腿打杂。
  会上,不可避免的见到郁瑾琮,她自始至终表情认真而恭敬,与一个正常员工毫无异处。
  会议结束时,郁瑾琮昨晚最后总结,“……这次会议的内容就到这里,请各位回去尽快着手此次合作的各项工作。另,因为这次合作方来自德国,所以,我需要一个精通德语地助手,”说着转向人事经理“有吗?”
  人事经理皱起眉,一时想不起来。
  销售部经理也就是行歌直属上司迟疑地转身问行歌,“我记得你会是吧?”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到。
  行歌一怔,感觉到郁瑾琮射过来的视线,微笑有礼的回答“是会一些,但并不精通。”
  “日常对话没问题吧?”郁瑾琮直接问她。
  行歌将视线转向他,“没问题。”
  “那好,就你了。”郁瑾琮毫不犹豫的下了决定,“下午搬上来。”说完,起身率先走出会议室。
  由于李思思的“努力”,郁瑾琮跟她的过节公司上下人尽皆知。这段时间郁瑾琮对她的暗地小手段也没逃过众人的视线。现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郁瑾琮竟然要“重用”她!这其中端倪,众人不敢猜也猜不出来,各个抱着观望态度,置身之外明哲保身。
  所以,由部门助理直升总经理助理这样天大的好事儿(即便是临时变动),与她擦肩而过的同僚、上司何其多,竟没有一个上来说声什么的。
  无意举荐的销售部经理也不知自己这下意识的一句话给行歌带来的是福是祸,脸色尴尬的对行歌笑笑,也不等她,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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