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什么事？”
浅浅的眉头皱起来：“啊？今天。可是……”
“好吧。没时间换。知道了。”
姥姥问：“什么人？”
“同事，找我有点儿事。”
“那就快去。”姥姥从做针线的簸箩里取出剪刀，为浅浅剪下大捧的刺玫花。
姥姥站在小院门口。
“姥姥，我下星期再来。”浅浅有些不舍。
“没空就算了，你们都是忙的时候。”姥姥眼睛眯起来：“早点给姥姥带个人来，好让姥姥给你帮个眼。”
看着浅浅走远，姥姥回身进屋去了，自己还有很多活要做呢，这些年轻人真以为自己整天的无所事事等着人来看吗。
浅浅抱着满怀的刺玫花，站在商厦的广场雕塑前。心中不禁有些抱怨杨青：说是九点见面的，怎么还不到？
远远地杨青陪着一对中年夫妇打量着夏浅浅，只见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后，对着杨青点了点头。
“这姑娘脾气不错，等了这时候了，也没见有什么烦躁，挺好。”女人对丈夫说。
“嗯。”
“你给孟岩打个电话吧。”
杨青心里暗自后悔，这家人不像是好相处的。看着远处的夏浅浅，恨不得这家伙一跺脚走了才好。眼见男方给儿子打电话，杨青也给浅浅打了过去。
“浅浅，对不起啊。你等烦了吧。你看我这记性，我给人家说的是十点。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再等等。”
杨青结束通话，见夏浅浅收起电话四处观望，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向广场东边走去。许家夫妇问：“她这是准备走了吗？”
“不知道啊。”杨青心里默念，夏浅浅干得不错，快走吧。
“怎么走了？”许家夫妇有些着急了：“孟岩快到了。”
夏浅浅并没有离开，她是看到东边一溜的小店里有家花店，眼看着怀里的刺玫有些发蔫，趁着时间早，去买了一支所谓的水晶杯，店家见她怀中的花，帮着养起来。正忙着，杨青电话过来了：“浅浅，在哪呢？”
“时间还没到吧？”浅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还没到，怕你生气走了。”
“没，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在东边花店里，这就过去。”浅浅谢过店家，抱着插满杯的花。
许孟岩顺着妈妈的手，先看到的是一大束养在玻璃器皿中的花，眉头习惯性地微微皱起。花遮住了女子的脸，只能看到娇小的身形。
“阿姨，您看是让他们自己接头，还是我帮着介绍介绍？”杨青问。
“孟岩，你说呢？”许妈妈问儿子。
“麻烦您，能不能先告诉我，我怎么称呼？”许孟岩一时想不起是否告诉过自己对方的名字。
“夏浅浅。”杨青回答。
“约的时间到了吧？”
“刚刚打电话改成十点。”
“我自己过去好了，给您添麻烦了。”许孟岩看着夏浅浅把花放在脚下，应该是有些重的。
“不麻烦。那我先走一步？”杨青有些迫不及待地，今天的事有些过分了，幸亏是夏浅浅，要不真是很难收拾。
“不急，咱们一块。”许妈妈拉住杨青：“说说姑娘家的情况。”
许孟岩躲避着来往的行人，向夏浅浅走去。
夏浅浅穿条淡蓝的阔脚裤，一件浅灰色的七分袖棉布外衣，没有扣纽扣，露出里面本白色的绣花小衫，看着很是清爽。
浅浅低头看着瓶中的刺玫，刚刚有些蔫的花瓣重新鲜亮起来。看得入神竟没有发现面前站着的人。觉察到面前的人影站了有些时间了，浅浅终于抬起头。许孟岩看到一双清亮的眸子，并不是纯粹的黑，像是深色的巧克力，微微泛着水光。
“请问您是夏倩倩，夏老师？”许孟岩问。
“是，我是夏浅浅。深浅的浅，不是倩女幽魂那个倩。”夏浅浅习惯性地解释：“您是？”夏浅浅忽然想起杨青并没有告诉自己对方的基本情况。
“许孟岩。”
“是杨青约你的吗？”浅浅问。
“市一中的老师？”
“那就对了，别认错人就好。”浅浅俯身抱起地上的花：“对不起啊，我是从姥姥家来的，杨青一开始告诉我约的是九点，来不及回家就直接把花带这儿来了。挺扎眼的。”
“没关系，看着有些分量。我来吧。”许孟岩接过浅浅手里的东西。
“谢谢。”浅浅看着西装笔挺的许孟岩抱着一大束的花显得有些不搭调。
“到那边长椅上坐会儿！？”许孟岩前面走，夏浅浅小跑着跟在后面。
许孟岩把花放到长椅前的台阶上，两人之间有短暂的冷场。暖暖的风吹起夏浅浅栗色的短发，细细的发丝上仿佛洒满了金粉，从侧面可以看到她微微有些塌的小鼻子。许孟岩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个女孩看起来并不比高中生成熟。
“花很漂亮。”
“啊，是。”
“看起来像是月季花。”许孟岩问：“可是比月季要香一些。”
“这是刺玫。可能是月季的一种吧。”浅浅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喜欢花？”
“它很香。”浅浅觉得似乎需要些补充：“我不太会养花。”
“平时喜欢干些什么？”
“看书、睡觉。”浅浅挑了两个比较正常的：“你呢？”
“看看书、打打篮球。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许孟岩说：“你教什么？”
“语文。高二语文。”
“你看起来不大啊。刚刚毕业吧？”
夏浅浅转过身，许孟岩看着她的眼睛，上眼睑弯弯的带着天生的笑意。“已经毕业5年了。”
“是吗？应该跟我同年。可是看起来很小。”许孟岩笑着说。
浅浅问：“你的工作是？”
“律师。”
“很厉害。”浅浅感叹。
“为什么？”
“律师都很会说话。”浅浅叹口气：“我不太会说话。”
“看不出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许孟岩开始喜欢与夏浅浅在一起的感觉。
☆、记忆的暗室
15
许孟岩送浅浅回家时，正赶上罗圩和乃飒回家。两人远远地看到许孟岩把怀里的花交给浅浅，跟浅浅说了几句话才离开，夫妻俩相视而笑。
“个子挺高的。”乃飒说：“看不清长相。”
“没听浅浅提过吗？”罗圩问。
“没有。待会儿好好问问她。”
“别在妈跟夏叔叔面前问。”
“知道了。”
夏浅浅本来今天不想回家的，可是许孟岩坚持要送自己回家。浅浅站在家门口，看着许孟岩离开的方向发愣。
“还看呢？人走远了。”忽然听到有人伏在耳边说话，浅浅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花扔出去。看清楚是乃飒才把一颗心放下来。
“是谁？”罗圩问。
“许孟岩。”浅浅回答，看见罗圩挑高的眉毛，浅浅赶紧补充：“杨青介绍的，今天刚见面。”
“就是那天杨青说的。”乃飒说。
“嗯。”
“觉得怎么样？”乃飒好奇地问：“干什么的？”
“律师。”浅浅想了想：“感觉？说不好。”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程闵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聊天的三个人：“有什么话非得站在门口说啊？”
“没事儿。在门口赶上了。”罗圩说。
“那就快进来吧。”程闵看到浅浅怀里的花：“姥姥家的刺玫开花了。”
“是啊，今年开得特别好。”浅浅把花放到靠窗的置物架上。
吃过晚饭，夏立成拉着罗圩下棋，程闵泡好茶看两人厮杀。浅浅和乃飒主动到厨房洗碗。
乃飒问：“没人了，你说实话觉得那人怎么样？”
“还行吧。”浅浅想起白天的相处，心里没有以前的抗拒。
“他有什么表示吗？”
“表示？”
“就是有没有约你下次见面或是向你要电话号码之类的。”乃飒解释。
“电话要了。”
“这次有门儿。”乃飒笑着说。
“以前那些人也有要电话的。”浅浅淡淡地说。
“相信我的直觉吧，浅浅。”乃飒把洗好的水果放到盘子里：“出去吧。”
“先别跟程姨和我爸说。”
“知道，要不怎么在这里问你呢。”乃飒答应着。
罗圩和乃飒待到九点多才告辞回自己家，乃飒把从浅浅那里打探到的消息说给罗圩听。罗圩问：“杨青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乃飒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确定地说。
“明天问问杨青。”罗圩有些担心：“许孟岩，律师。我也打听打听。”
“行了，你。第一次见，两个人还没决定什么事儿呢，你别到处问人。到时候，浅浅多尴尬。我明天找杨青问问就是了。”乃飒说。
“也是，八字还没一撇呢。”
“也不怕我吃醋，真是的。”乃飒不满地撇撇嘴。
“她是我妹妹，哪门子的醋啊。”
“山西老陈醋。”乃飒咯咯地笑起来。
许孟岩打开家门就见许家二老坐在沙发上翘首以望，见儿子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孟霞问：“孟岩，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挺好。”许孟岩把包拿到自己房里，顺便把衣服换下来。
许妈妈跟到儿子房里：“那就是行了？”
“什么行不行的，妈。这才刚见第一次面。”许孟岩把西装挂进衣橱。
“还接着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