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八）
只是趁着他的养父不在的时候，想要出门买一本非常喜欢的书，应该是平常的一个来回。
没有想到会再次被人绑架到相同的地方，就像绑架她的一群人也没有想到女孩这么会打架，如果不是其中的一个人拿起旁边垃圾桶里的酒瓶砸到女孩的头上，他们可能没法得手。
先开始以为是和小时候一样性质的绑架，她不至于如同儿时陷入绝望的境地，不知道为什么，过去对她不再造成影响，好像堵塞的渠被开通后新鲜的水流可以顺了的通过了。
事情的发生与转折完全是戏剧化的，绑架她的人居然是手下单方面的私自行动，想得到赞赏，却老大知道后反而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而这个老大…就是被她泼了一碗茶水的男生。
听完了真一对手下的一段教训，爱觉得她似乎能更全面的认识这个男生了。
她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他啊，只知道一点，他们相处时的一点点。
“切完水果从来都不洗啊.”真一和不认识的少年家常一样的轻松对话，让明明是受害者的爱，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真一半跪着把她的绳子隔开的时候，不由的说出他心中的感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坚强，都这样了还能自然的笑出来。”他在看到是爱被绑过来的时候，心里一直隐约担心，她不要因为小时候阴影的折叠，而痛苦不堪，没想到她还能笑出来。
女孩被胶带封住的嘴说不出来话，她只能从喉咙中发出朦胧的“恩”的声音，真一听到后，就先把她嘴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胶布刚揭下来，女孩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那是因为真一你，明明第一句的语气像要狠狠的揍他们一样，但到下一句马上就变成了拉家常，同时还不失严厉，最后的惩罚居然让大家回去看电影，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厉害！包括你刚才说，切完水果从来不洗啊，都感觉好自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就像亲人一样！”
“……你…”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明明应该是被害者，最起码应该有着委屈的表情吧，女孩却和中了头彩一样兴奋，如果可以，真一怀疑她是不是被刺激过头了，“难道打他们一顿可以解决问题，这种事情只要用逻辑想一想就好了啊。”
真的是用逻辑想一下就好了吗，爱从初中到高中见过的学校，很多稍微在同学间像是大姐大的存在，几乎都喜欢叉着腰说话，颐指气使，句句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力，在践踏别人的时候抬高自己的价值，包括她所谓的“养父”，完全就是把内心的某种扭曲的感情用暴力的方式发泄到别人身上。
“你们的脑子是不是都挂在皮带上了，这就是没有逻辑是吗？哈哈”女孩反而越说心情越好，解开她绳子的真一都没有办法接后话。
接触束缚的女孩用手支着地面，坐了起来，废弃大楼没有建完就被丢在这里，一个窗户都没有，夕阳直直的就透过中央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矩形空洞射了进来。
灿烂的夕阳异常的漂亮，尤其在光线透过矩形钻进来的时候，完全的洒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女孩头上的流下来的粗而明显的血痕，已经干了，粘附着细密不可数的微尘颗粒，在光线的照耀下异常清晰，男生右手的食指放在他推测的出血点上，但又不敢使劲。
“不疼吗？”
女孩笃定的摇头。
“你这个样子，我反而担心起来了，也许我不该说，我怕这样会让你想起来过去，你要是哭的话，说我也好，骂我也好，倒比现在这种过于宁和的表情让我好理解，我真怕那个小女孩说，我当感谢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憎恨的。”
真一刚说完，女孩马上就和他说的一样，重复了他之前的话。
“我当感谢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憎恨的。”
女孩说了相同的话，按理来说，这会让真一感到恐惧，但是现在的他，只感受到了和女孩带有笑意的眼神一样的平和。
“那你说，在你眼前的我，是一具空壳吗？”女孩的提问，让真一做出和之前她做过的一样的笃定的否认。
真一笑了，是女孩印象最深刻和熟悉的，阳光般的微笑，
倾身过去的女孩，默默的说出了她此时最想说的一句话。
“真一，你回来了。”
男生看着女孩的眼睛，微笑着的眼睛，好像在西塘古镇一样，折射着某种耀动的光芒。
“我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一向临阵不乱的男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知道吗，你这种眼神给我的感觉，就像你跪在我身前，向我磕头拜谢了无数次。”
女孩是被他的话再次逗笑了，还是不好意思了，不由的笑着用手捂住了嘴。
两个孩子，在夕阳的照耀下，不约而同地做出一致的动作。
而在这幢建筑的后面，和他一模一样的构型的楼里，最后走的少年拼命的跑到这个建筑和前面建筑相应的点，甚至连窗户位置的水平开口也是相同的，不过都是完整的空洞，夕阳以相同的角度，直直射进了少年的眼睛里。
眯着眼睛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楼里的画面，这一幅景象像油画一样，永远的定格在观望的少年的脑海中，直到很多很多年后，他把这个情景真的画在了油画上。
为什么看到两个孩子单纯的抱在一起，会让他感受到相同的幸福与喜悦呢。
“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了，不重。”爱本能的把这种伤痛和另一个人给予她的对比，真的不算什么。
“那我帮你处理吧，不是都有过一次了吗。”真一说这句话完全不是征询意见的态度，明摆着就是这样定了。
他把女孩拉起来的同时，就开始打电话，“喂，把车子开回来…电影先暂停一下，回去继续看…那个谁，就是喜欢没事干画画的那个…”
女孩不好在真一打电话的时候插嘴，只能断断续续听个大概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在男生拉着他走在前面的时候，一刹那的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男生很久以后的样子。
“恩，就这样。”
“真一…”
“恩？”
“我…刚才好像突然看到你很久以后的样子。”爱想到就说了出来。
“那我以后是什么样子，挺神奇的。”
“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很久以后的你和现在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打电话告诉别人该做些什么。”
“哦，不错啊，我将来当美国总统的画面都被你提前看到了。”真一嬉笑着做出答复，但爱感觉的真一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下楼没多久，车子就开了过来，真一每次看到这个车子都很无语，在他看来，这种车子只有在垃圾场才能见到。
“大哥！”面对手下兴师动众的叫法，真一让他冷静般的往下摆摆手，上车后，他就问让带的东西带来了没，手下马上递过来一团东西。
“…你们家的纱巾都长的和床单一样。”
“大哥…我们都是大男人的，到哪里搞纱巾来啊。”
真一把单子拿了出来，一股混杂了各种糟糕味道的气体扑鼻而来，烟味，臭脚味，酒味，饭味…
“这单子你多久没洗了…”
“不知道，好像没有洗过。”
极度无奈的真一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们开一次最起码的家政教育课，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忍耐一下吧。”下车前，真一用这个本来该是白色却发灰黑的单子盖着了女孩的上半身，只露出了部分的脸，之后他让手下赶紧把车子开走，这样子残破的车子到什么地方都会引起人们的高度注意，太麻烦了。
车子被停到里旅馆有着一段距离的地方，他们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才到旅馆，爱只能屏住呼吸，忍受着难闻的气味。
旅馆是他手下中一个爱画画的少年的父母开的，有这层关系，各方面事情会方便一些。
“不好意思，我的女朋友被前面广场图大字画的人，不小心碰下来的油漆泼到身上了，所以想来这里开个房间清理一下，不然她死活不愿意走，我们的家离这里太远了，出租车司机又不愿意载我们。”
老板的年龄不小，看起来不像是少年的父母，倒像是他的奶奶，年老的女人好奇的瞅了瞅盖在单子下的女孩，没有说什么，给她们开好后，问了一句。
“油漆不会滴到其它地方洗不掉吧？”意思就是怕影响到他们的房间。
“不会的，您放心吧，到时候您可以检查。”真一自信友好的态度让老太太舒了口气，把钥匙卡递给他们。
进到房间中的爱立刻取下了恶臭的床单，但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扔到地上吧，差不多也洗不出来了。”真一将爱手中的床单随手扔在房间不显眼的地面角落，“先帮你弄干净吧。”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卫生间。
“我自己可以收拾。”爱站到一边表达自己的态度，却又被真一按着做到了浴缸边上。
“至少也要帮你看看头上的伤，你站在镜子前面自己倒腾半天还看不清，不累啊。”
“…”
其实头部的伤，除非巨大的暴力，否则不会太重，就算看到流了不少血，往往只是表皮的损伤，只不过本人不容易看到自己头顶伤的具体状况，而这次，爱也只有头部受伤比较明显。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爱没有想到真一还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其实真一只要做事的时候，都是这么认真。
在真一帮她大概清洗的差不过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是爱画画的少年按照要求送来了卫生用具。
真一的后背挡住了爱的视线，看不到他在洗漱台上究竟调配着什么，消毒药水之类的东西不应该都是现成的吗。她突然想起来，当初确实是被真一清理的那一次，伤口愈合的比以往的快，他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药。
一直等到男生帮他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爱才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特殊的药啊，”真一听到她的说法笑的很诡异，“不告诉你，这个是秘不外传的独门绝学。”
“…….”
清理完爱头部的伤，男生突然蹲身下来，用和爱平视的角度，一字一句的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说过的，要以身相报，你现在能做到吗？”
女孩懵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男生的态度，根本就不该提到这件事情，为什么他突然说了出来，爱发现她一点都不能理解男生的思维方式。
“为什么，突然提起来这个。”
“你先回答我，你不是说过，只要我需要，你就不会拒绝吗？当然，我不会强迫你。”要说需要，倒是次要的，他更像知道她能不能做到，以及理由，他只是想到这点就觉得奇怪，居然会真的有以身相报的人。
“…我是不会拒绝，但是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我想了，用你的话就是需要了。”
“…我是因为非常的感谢你，所以不愿拒绝…”
“我明白，我绝对不会强迫谁的，包括你，”真一说到这里，补充了一点，“不过，你只是因为感谢我吗，我没记错的话，你第一次离开我们家的时候，没有否认你喜欢我。”
“…我也想了很久，我只是能确定一点，我不是因为喜欢才做，况且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我看到你和其它女生在一起不应该吃醋吗，但是我没有啊…”爱自己也知道，但那就是喜欢的话，真的就这么简单，如果是的话，她现在为什么不愿意，包括当初，也不愿意呢。
不是因为喜欢才做，看到他和其它女生在一起并没有吃醋…真一自己也没有认真考虑过和某个特定女生的感情，只不过在听到爱说出她内心的想法时，内心不免失落，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肚子里，是因为他第一次听到女生的拒绝吧，一向自信的他。
“我还是那句话，不会强迫的，不愿意的话，洗完澡穿上衣服回家就好了。”真一的语气非常平衡，绝对没有偏向任何一边。
关上卫生间的门出去的真一，留下女孩一个人思考，她的选择。
真一第一次，没有预测结果，他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安静的等待结果。女孩在里面呆了很久，在外面进出跑了一趟又做了不少事，女孩才从里面出来。
只要看女孩穿的是不是自己的衣服，就知道结果了，雪白的浴衣此时显得异常扎眼，如果从后面看的话，吹干的黑色长发刚好和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单子能洗的出来吗？”真一背靠着床头坐着，他仅仅用余光看了一下，继续在手中的小本子上写着什么，“仓英那家伙着实被幸运到了。”
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真一，习惯性的扫过房间，就发现被他扔在地上的单子不见了，再听下卫生间的声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就像熟悉的朋友一样，随意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这算是真一的一大特点。
“还好，肯定洗不到本来的颜色，但干净了。”
真一没有再说话，精力完全集中在他小本子里的题目上，从表情来看，就像在做题一样，思索着什么，他确实在做题，本子上记得都是同学们问他，或者他自己没有解决出来的题目。
这样的本子他有很多，记录着各个科目的内容，有时会是题，有时会是他觉得重要的概念，句子，都不一定，有事无事他都会拿出来想一想，做一做。
相对于真一的冷静到平常的态度，女孩心里百味复杂，她现在是进退两难，按理来说应该走的，对方没有把她关起来，也没有威胁，但话是她说出来的，她会愧疚，会觉得对不起，觉得走了就像伤害了别人一样。
空气是滞涩的，女孩站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直到真一略微收紧的眉头豁然开朗，他终于把题解出来了。
“你不该这样选择的。”把本子放在一边的真一，抬头向女孩，客观的分析到，“你应该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的。”
“是的，按理来说。”女孩依旧站在原地，但是不愿意和真一对视。
“坐下说话吧，我有那么可怕吗？”真一的语气变得和缓起来，想要让女孩别那么紧张，“你不是一向都和男人一样吗，怎么越来越像女孩了。”
就算这样说，爱的心脏依旧跳动的很厉害，每一次跳动都会卡在嗓子眼，让她说话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女孩用手把额前的头发捋到了耳后，依旧没有坐下去的意思。
“说下你做出选择的理由，我挺不理解的，你为了报答就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我会很愧疚，很后悔的…是因为我吧，那次回来，你的心情很差的样子…是因为我拒绝的缘故吧。”
“回来…”真一回忆她说的那次，他其实不喜欢记起那段时间的事情，这会让他想起被清退的事情，包括清退后一并废弃的有进展的任务，每一件都是他情绪的*，不过，为了想明白问题，他还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终于有些明白女孩的意思了，她完全搞混了，他的情绪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不是你的问题，那时候是因为其它事情才会烦躁的。”
“啊…”
“所以，你不必愧疚的，”总觉得这种想法，真一还是不能理解女孩的想法，因为愧疚就可以这样奋不顾身，“呵呵，你误会了，现在呢，重新选择吧。”
一个声音让她走，但她还是不愿意走，因为爱还在意一个，最近，不，是在很久前的就发现的一个问题。
“真一”
“恩”
“我想说说我的感觉。”
“恩，你说。”
“我怎么觉得，就像之前，我觉得真正的你回来了，但是很快，你又走了。”
说到之前，回来了，那只能是在那个时候，他多少也有同感，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定暂且义为同情。
“...你想说的是同情你？”
“同情，如果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的话，我从来不认为那是同情。”
“那你想说什么，喜欢，爱？我想我没有这样想过。”
“……”女孩不说话了，整个人往后退，直到退到贴有浅茶色碎花的墙面上。
这次真一起身了，他走到女孩身边，再次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最后一次了，你走吗？”
女孩只是闭上眼睛，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不该说，因为两个人的思路无法同步，明明这么近却无法真的理解彼此。
“我给了你五次机会，问了你五次，我现在去洗澡，在这段时间内，你还是可以走，不用打招呼，不会对不起我，你什么都不用多想，直到我出来，就不会再问你了，衣服的话，桌子上有新买的，应该能穿的。如果你不走，那就坐下或者躺下，一直站着不累吗，傻瓜。”
真一进去洗澡前使劲的在女孩的脑门弹了一下，也许这样有助于她的思考，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淋浴声，女孩首先望向了桌子上的袋子，她都摸到衣服料子了，但是又把手收了回来，坐到了床边。
里面的水声淋漓的流着，女孩的内心也在煎熬中流下串珠般的水液。
为什么会觉得他离开了，为什么又会觉得他回来了。
女孩想着，身体不自觉的倒了下去，直至蹭到床头的位置，看到男生留在那里的小本子和笔，不是出于好奇，也没有任何负罪感，她没有想过偷窥什么，只是淡然的翻看着本子里的内容。
大多都是数理化的题，男生的字就和他的长相一样，让人看起来就舒服的字体，就算是数学推理的草稿，都清晰工整。中间还夹杂着她不知道的定义，公式，还有一些专业的词汇，而且从中间她好像看到了不少心理学的笔记，女孩突然想起曾经在他们家看到专业的心理书籍。
焦虑症，广泛性焦虑障碍…强迫症，恐惧症…癔症，精神分裂…真一的记载很零碎，很少有完整的句子,再翻翻，里面甚至还有政治经济之类的东西，爱发现真一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的无所事事，他下的功夫一点也不少。
浴室里，水流的声音不断，外面，爱拿起笔，在本子的最后一页，写了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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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唱的歌，直到今天还没有唱出。
每天我总在乐器上调理弦索。
时间还没有到来，歌词也未曾填好：只有愿望的痛苦在我心中。
花蕊还未开放；只有风从旁叹息走过。
我没有看见过他的脸，也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我只听见他轻蹑的足音，从我房前路上走过。
悠长的一天消磨在为他在地上铺设座位；但是灯火还未点上，我不能请他进来。
我生活在和他相会的希望中，但这相会的日子还没有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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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上那些爱我的人，用尽方法拉住我。你的爱就不是那样，你的爱比他们的伟大
得多，你让我自由。
他们从不敢离开我，恐怕我把他们忘掉。但是你，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你还没有
露面。
若是我不在祈祷中呼唤你，若是我不把你放在心上，你爱我的爱情仍在等待着我的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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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无定，夏至雨来的时节，在路旁等候了望，是我的快乐。
从不可知的天空带信来的使者们，向我致意又向前赶路。
我衷心欢畅，吹过的风带着清香。
从早到晚我在门前坐地，我知道我一看见你，那快乐的时光便要突然来到。
这时我自歌自笑。这时空气里也充满着应许的芬芳。
——泰戈尔《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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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吉檀迦利》：献给主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