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十)

  附加内容,按理应该附注到最后,不过最后的一章,就稍微特殊一些,把这首歌特地放在前面,作为本章的主基调,因为听着歌更容易引带感情。
  o(n_n)o~朋友说我喜欢玩重口味(沉重悲哀)的基调,那就提前送上《小妇人》中的一句话:
  眼因流多泪水而愈益清明,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
  生命
  演唱:韩红
  当风渐渐停了 雨不再飘了
  当心不再慌了 你还害怕什么
  当战争慢慢远离 当日子不再危机
  当生活不再犹豫 你还担心什么
  假如真的会有永远 那么谁不想好好活着
  假如爱不会复水东流 那么青春也可以回头
  假如誓言会很长久 假如人间多一些爱
  假如生命可以永远 假如伤害不再重演
  当战争慢慢远离 当日子不再危机
  当生活不再犹豫 你还担心什么
  假如真的会有永远 那么谁不想好好活着
  假如爱不会复水东流 那么青春也可以回头
  假如誓言会很长久 假如人间多一些爱
  假如生命可以永远 假如伤害不再重演
  假如真的会有永远 那么谁不想好好活着
  假如爱不会复水东流 那么青春也可以回头
  假如誓言会很长久 假如人间多一些爱
  假如生命可以永远 假如伤害不再重演
  假如生命可以永远 谁又不想好好活着
  冬日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窗纱的过滤下,略显模糊。
  女孩的脸庞明明离他如此之进,应该是看的很清晰才对,是因为女孩身后透来的的光线不够纯粹,还是因为总是过度熬夜的他太累了。
  为什么女孩的脸庞越来越模糊,直到看成另外一张脸,而且还是西方女性的面孔。
  ……
  火光,喧闹声,怒吼声,纷杂的跑步声,马蹄声,一一出现在绊的耳边。
  骑着马匹横行而进的侵略者,惊恐呼叫四散逃窜的平民,长期奔波早就被污浊的白色外衣,唯一能看的清楚的就是他们侵略者胸前的十字架,晦暗的十字架,印在前胸的图案,衣服的一部分。
  在前面骑马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他说的不是英语,是欧洲的一种语言,按理来说绊是听不懂的,但他却清晰的明白男人在说什么,在那个男人在对他说后,他也在用相同的语言给对方回复。
  “看,传说中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真他妈的壮观!”
  男人的语气着实是在称赞,表达出来的态度却是要把美好的东西粉碎以体现他的不可一世的疯狂。
  “是啊!确实。”
  他现在是谁,在哪里,明明不是自己,又是自己。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心理并不想说这种话,但还是说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很疲惫,不想继续东征。
  东征!?
  画面就像被切割跳跃了一样,就像是在看电影,但又很真实,只有在梦中才可能出现的感觉。
  教堂中的神职者们看到狂笑着进来的侵略者,有的逃窜,有的尖叫,但也有的人沉稳的站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疯狂的侵略者。
  “啊——”
  “天啊——”
  逃窜的人只要被抓到了,反而被杀的更快,教堂中看起来稍微贵重的东西,都被掠夺进侵略者的口袋,只要是拿不走的,或者被折腾过的地方,都会被侵略者在他们嬉笑的胜利感中点燃翻滚着黑烟的烈火。
  “主耶稣基督,上帝的儿子,求您怜悯。”
  年老的司祭,不愿跟着其他人提前离开的他,在最后一次祷告后,静默的看着闯进来肆意行凶破坏的侵略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侵略的士兵会冲上去,像砍杀其它人一样对待这个望着他们的老人。
  绊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和老人的目光对上了,年老的司祭的目光,没有仇恨,没有愤怒,他望着离他一个立柱距离的老人,长久以来的疲惫感在瞬间脱落,他突然可以顺畅的呼吸了。
  他并不是很懂这边的语言,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向侵略他们的敌人,其中的一员,伸出了他的右手。
  老人的身后,被散乱的光线照亮的壁画,慈悲的圣母玛利亚,做出的也是相似的动作。
  回家了,绊感觉到当时的自己的情绪如此幸福,因为要回家了。
  就在他想要迈出步子的时候,裹着披风的长官,在旁边装完金制圣杯,又把仪式中的各种圣器,它们都是银制的,统统搜刮进自己特意准备的麻布袋子中。
  转身的长官看到自己的手下和司祭老头之间的奇怪气氛,想都没想,拔剑就从旁边砍了过去。
  熟练的动作,没有反抗的对象,在血泊中倒下的老人,直到他抬起的手臂也掉在冰冷地面上。
  绊感到“自己”当时,完全听不到长官的怒骂,周围的战友的目光,长官的离去,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老人倒在了血泊里。
  勇敢的留下来的神职者,他们规劝对抗的结果,依旧是死亡,被侵略的人,逃脱不了的结局。
  “我的父,请您告诉他们,他们做的是错的。”
  跪在别殿的圣像前,一直没有离开的居然有一位女性。
  “喔,女人。”
  女人对于长期行军打仗的男人来说,有时候比黄金还要重要。
  在穿着比其他十字军要明显高阶的长官朝她下手前,是该感谢上帝,他懂得说两句话。
  “修女?看起来不像。”在混乱的战火中祷告的女性穿着普通的民服,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
  “拿剑之人必死于剑下,你们在亵渎胸前的十字架。”
  对着逐渐向她走近的长官,野蛮的侵略者,女人从容说着圣经中的原话。
  “哈哈,”长官耐着性子和她说了几句,他说着和女人相同的语言,实际他不标准的口音在当地人听起来难听至极,“你们是异教,我们信奉的不是一个上帝,你们的上帝是魔鬼,就像你一样。”
  一把抓过女人的他迫不及待的撕裂女人的衣服,反抗的女性消磨了他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耐心,拔出短剑一刀子就捅了下去。
  在他熟练的动作下,女人再也挣扎不起来,只能用最后的力气说出来最后一句话。
  “父啊,他们做的他们不知道。”
  绊感受着“自己”,“自己”正在旁边,在走向自己的长官,他感觉到“自己”开始愤怒了,一直以来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从攻伐居士坦丁开始,掠夺,破坏,到现在积压的怒火,终于在现在爆发。
  长官满意于不再挣扎的女性,毫不在意女性即将死亡的事实,没有阻碍的他顺畅的撕裂的女人的裙子,在他的笑容还没有完结的时候,就被后面冷冷的一剑从后背穿透了前胸。
  漫天的火,还在燃烧,长官的尸体倒在女人的尸体上,侵略并没有因为一个级别长官的死亡停下,疯狂的人们还在肆意的掠夺,证明自己是更强的主宰。
  壮观的圣索菲亚大教堂,远在异地的他很早就听说的奇迹。
  正义的旗帜,神圣的十字架。
  侵略,攻伐,杀戮,他们称之为替天行道,为了主的荣耀。
  他们把这称之为自然,把伤害称之为理所当然,那是因为受伤害的不是你。
  雄伟的君士坦丁堡,在长期的攻伐下,早已没有初见时的辉煌壮观,而圣索菲亚大教堂,这个在太阳下,如同帆拱的穹顶,依旧在顽强在四散的黑烟中撑起一片*。
  君士坦丁。
  绊知道“自己“在跑,鲜血从他的后背不断的涌出,可他还想在看一眼太阳,太这个黑烟弥漫的城市。
  “自己”爬上了君士坦丁堡巨大的城墙,这个远远的凌驾于他们所见过任何一座城市的城墙,被他们攻破了,他们应该引以为豪的攻伐奇迹,他跟着自豪过,但在此来到这里的他,看到满目苍夷的城市。
  想到第一次见到时,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富丽雄伟的城市,而今,他早已丧失了曾经的雄伟。
  远处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标志性的圆拱性穹顶,依旧顽强的挺立着。
  绊知道,“自己”把头盔摘了下来,像远方的教堂做出最后一次祷告。
  孤零零的鸽子倏尔飞了起来,顺着光的痕迹,离开了 这个硝烟滚滚的城市。
  远处,十字军的旗帜,在漫天的火海与屠杀中,摇摇欲坠,已经没人会去扛起来旗帜了。
  ——
  知念发现绊的目光先是有些迷离,明明离他那么近,为什么男生要眯起来眼睛,是看不清吗?
  接着,男生脸上的表情变化,让知念更是无法理解,在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先后出现疲态,困惑,紧张,愤怒,直到男生的眉头保持着紧皱,透着一种凝重的*与难过,。
  不了解情况的知念不敢轻举妄动,是不是她刚才的行为引起不好的反应,应该干预男生还是让他自己缓解,是看到幻象吗,后遗症?
  焦急的女孩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试着叫叫他。
  “绊。”
  在叫他的同时,晃了晃他的手臂。
  在外力的干涉下,从再真实不过的幻象中出来的男生,就和前几次一样,猛的坐了起来,虽然先前做过类似的梦境,关于毁灭,破坏,杀戮的真实梦境。
  自从接受强制治疗回来后,偶尔会出现的真实幻象,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的过去,亘古的回忆,在遭受刺激后,记忆的闸门突然被打开了。
  “绊,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女孩在一旁温柔的安抚着,刚从真实的幻象中回来的男生,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异常的疲惫,就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
  绊兀自张开手掌,将脸完全埋了进去,漆黑的视感有助于他恢复稳定。
  女孩没有再说话,她到客厅看了看时间,留下独自躺着的绊,知念先去准备晚上的用餐。
  在女孩做饭的时候,他听到了楼上传来了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钢琴声,贝多芬的《命运》,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理查德弹奏的,把原本是交响曲的命运改成钢琴曲。
  但是男生的《命运》没有弹完,突然就转换了曲子,这一首,当时的女孩并没有听过,是肖邦的升c小调即兴曲66号。
  男生弹琴时一别曾经的喜悦柔和,宁静辽远,变得异常激进,就算是楼下的知念也感觉的到他按下重音时的力度,宣泄着内心的声音与呐喊,行云流水的演奏反而突显了曲子本身散发的挣扎,焦虑,斗争。
  直到中间归于某种洗涤的舒缓,好似一切都平复下来了,清晨般的祥和,就在女孩心稍微放下来的时候,曲子又转回了初起的急凑,紧密的按键声连续不断的传到女孩的耳中,直到变成一种绵密的矛盾纠结,在毫不突兀的淡化中,悄然的收尾。
  他心情平复了,好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知念好担心,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绊重复弹奏着肖邦的即兴幻想曲,当停下时而激烈时而抒情的演奏后,空大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让人不安的宁静。
  绊,还是弹琴吧,在漏下的知念默默的想着,这样会让心情好一些的。
  就是这样一想,楼上又响起了钢琴声,消去了所有焦躁与激愤的旋律。
  卡契尼《圣母颂》。
  ave maria.
  万安,圣母玛利亚。
  知念依旧不知道曲子的名字,但是她懂得听,用心去听。
  乍一听会觉得忧伤,但是他弹得是如此的缓慢悠长,知念很快就感受到,与其说是忧伤,不如说是悲悯。
  直到小*,心中向往的呼唤,寻觅圣洁般的呼唤,在连续的反复下不断的叙语,男生按键的力量,不轻,但不是激烈,而是深沉,深沉到真挚。
  圣母总是低着头的,她总是哭泣着。
  主啊,求您怜悯。
  知念脑子中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话。
  一曲结束,琴声不再,不弹了吗?
  在知念寻思的时候,路上传来了大提琴的声音,旋律,还是一样的旋律。
  他还会拉大提琴,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还是想要看看对方,因为担心,女孩放下手中的东西,把火关掉就跑了上去。
  这次男生看到女孩走了进来,他望着的笑容有种说不上的勉强,低头继续拉着音色浑厚的大提琴。
  “我的父亲,很喜欢大提琴,母亲,很喜欢钢琴,在我小的时候。”
  拉到一半的绊突然不拉了,说起在心里想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对外人的说过的话。
  学琴,尤其是小的时候,是枯燥的,指法练到一定阶段,或者新的曲子练习到一定阶段,就更厌烦了。
  “也许我只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关注与赞美,小的时候。”
  绊把大提琴重新收了起来,知念赶紧问:“怎么不拉了?很好听的。”
  “呵呵,”男生把收起的大提琴放到原来的位置上说,“我大提琴拉的不好,因为没有像钢琴投入那么多时间,时间一长,手就生疏了。”
  “绊,”女孩一直没有进门的意思,她站在门口,像男生道歉,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男生心情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让你又想起痛苦的事情了,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男生听到女孩这么说,一脸不解,很快想到是自己异常的举动,让女孩误会的他,起身走到女孩身边。
  “知念,不是你的事情,别乱想,是我自己有些思绪需要整理,你没有做错什么,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会焦躁的。”
  男生的态度很正,女孩心中豁然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再造成伤害了。
  “恩。”
  安慰的话反而会让人烦忧,恬静的微笑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在吃饭的过程中,绊突然开口说了一个知念想不到的话题。
  “知念,你相信轮回吗?”
  “啊?”女孩没有想到这些,有点慌张的她说了很多人都会说的话,“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是吗。”男生听了他的话没有再说什么,继而安静的吃着饭。
  “绊,是知道什么吗?”
  “我好像梦到了自己的前世。”
  女孩对他的话并不排斥,甚至还很好奇,对前世今生这种话题。
  “前世的绊?是什么样,在什么时代,在做些什么?”
  “很多,很多世,梦了有五六次了,但是这次,这次的让人最难过吧,其实都会让人难过。”
  “你的意思是之前…你是看到了前世。”
  “我感觉是前世,又或者是幻觉,但我总觉得,幻觉不会这么清晰有条理。”
  “前世的绊…”
  知念完全没有了吃饭了意思,绊所说的事实让她不由的放下了筷子。
  “恩,就是突然晃眼,周围变得很模糊,接着就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东西。”
  绊整理思路说到,“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出生在佛罗伦萨,参加了第四次十字军的东征,攻伐了君士坦丁,那个雄伟的城市,被我们毁掉了。抢劫,屠杀,放火,破坏,大家和疯子一样进行着各种残酷的侵略,直到圣索菲亚大教堂,看到自己的长官,肆意的抢夺,杀掠,无辜的正直乃至高尚的人,一个留守在教堂的老人…侵犯一个同样守护在教堂的女人…被他残忍的杀了以后,还要侵犯…无法忍受的我杀了自己的长官,之后遭到追杀,在受了重伤后逃到了被毁坏的城墙上,最后死在了那里。”
  在一旁听着绊简单的描述自己过去的一生,并不能真实的体会,绊所经受的感情,震撼,真实的情境,但至少她体会到一点,生活绝对不是幻想出来的,因为从绊口中说出的前世,没有浪漫,只有残酷。
  “它太真实,我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语言,但是在那时,我居然可以听懂,而且自己也可以说出来,我体会每一份情感,都异常的真实,到现在都忘不掉。”
  没有体会过的知念只能问:“按照你所说的,应该还有其它世,是吗?”
  “恩,都不一样,有一世是在大马士革,就是现在的叙利亚的首都,当时的统治者是现在所说的欧麦尔一世。”
  “那么你还是军人吗?”
  “算是,但也不全是,更确切的说是教徒。”
  “教徒?”
  “恩,就在欧麦尔的手下,不过我觉得当初我并不这样称呼他,应该用的是尊称。”
  “你很尊敬他?”
  “恩,是的,在他去世还在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虽然现在看来,战争是下下策,只能怪能力不够。”
  男生说道这时,情绪明显的平静了,完全变成了陈述客观事实的语气。
  “还有几次在中国,不过都是离现在更遥远的时期,我查阅了相关的资料,应该是在公元前2700年左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有还几次,这一段的梦境有点像碎片,不清晰,我只记得两个主要的名字,颛项,虞舜,对虞舜的那段很清晰,因为当时的我好像就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
  知念完全是一副困惑的表情,她对这些历史并不了解,仅仅知道一点。
  “当时的我应该和虞舜在同一个地方居住,当地的人们都很尊进他,在现在看来可以称为神了,非常的有道德,我当时还是个孩子,比舜小很多,不听母亲的话,属于那种很调皮的孩子吧,是受到舜的影响,后来变得很孝顺,因为梦中出现的都是间断性的记忆,往往是一眨眼就换地方或者过了几十年。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见到了传说中的凤凰,这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的。”
  “凤凰!?”
  男生说的这种话要让一般的人相信是很难得,怎么感觉都是在做梦,完全是梦境,但凭借对绊的信任,女孩倾向于相信绊的判断。
  “你不相信是吗?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当时很真实,完全的另外一种感觉,上古时期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伟大…奏乐后飞来了凤凰?”
  知念并不能从绊片面的语言中了解当时的场面,更不知道绊所提及的凤凰和音乐有什么关系,她听到这时候已经有了云里雾里的感觉。
  绊所提的音乐,是禹为了歌颂舜的功德而创制的《九招》,连吉祥的凤凰也被召唤而来,也许孔子当初听韶乐,三月不知肉味,与这个典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舜的时代,绊的一生相对来说平和,他是一名乐师,这和之后的一世作为德鲁伊教徒的他,却意外的喜欢音乐可以有联系,想必和现在也有联系。
  “剩下的一次梦境应该是在现在的北欧,不过也是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世界,我推算的,当时的我是一名德鲁伊教徒,可以不像你想象中的,祭祀听学之类的,我学习的大多是怎样用草药以及超自然的方法治病,不过那时候的我似乎更喜欢音乐。”
  “德鲁伊?教徒?”知念的思维还滞留在世界三大宗教里面,她并不知道这个古老的民族。
  “是的,我查了下,确实存在,而资料中记载的,与我梦境中的相符合,但我保证我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德鲁伊这个词,仅仅是在梦中如此真实的存在过。”
  一千零一夜为什么叫做天方夜谭,天方夜谭也许能够比较好的展示知念此时的感受,但也不全是,就好像有人突然在你的面前展现了,现在社会一致认可不可能出现的魔法,这种感觉。
  心惊,胆颤,好奇,向往。
  绊看到女生的反应,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应该是不被接受的,就没有再说,其实还有三点他想说的,但是总怕女孩听到会胡思乱想,他说了些违心的话。
  “只是做梦而已,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强制治疗引起的后遗症,容易出现幻象。”
  男生说完低头迅速拔完碗中的饭,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
  不要想着隐瞒什么,人的内心深处有个比任何测量仪都精准的感受器,是友好,还是敌意,是想要继续,还是不想谈论,在安静的状态,都可以清晰的察觉到。
  缘机到了。
  千里之外,鸡足山上,花悄然已开。
  晚上的时候,女孩的脸上完全退却了所有的怀疑和不思议,她主动问到男生,关于他的梦境,一个男生本来也要告诉他的事实。
  “绊,前世的我们,认识吗?”
  这是他本来想说,又觉得说出来对方能不能接受的话题。
  “啊,”男生这样应答着,突然舒畅的笑了,“也许和一般想象的不一样,你都能接受吗?无论是什么结局。”
  “真的也有我吗?”
  女孩想到自己的前世,不由的紧张起来,前世的她在做什么,和男生是什么关系。
  “其实,你知道我做这些梦的最大体会是什么吗?”
  “恩。”女孩认真的眼神暗示男生说下去。
  “死亡,最清晰的就是死亡的感觉,死前的时候,后悔,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迷茫,我到底在寻求什么,我觉得自己死的很可笑,没有一次死明白过,或者说从来没有活明白过,生前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到死前都不值一提。”
  男生按着眉棱骨,每当他做了这种梦后,都会产生惯性的眉棱骨痛。
  “每到死前,我都会觉得很痛苦,原因是到那时会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寻求的都是错误的东西,或者说走了弯路,之后就迷失了,这种感觉,在居士坦丁的那次,最为清晰,还有大马士革征战,我一直坚持到死前,直到我被杀死的时候,突然觉得,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根本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神圣,正义,伟大。”
  “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很空洞。”
  男生发现知念的眼神,总是透露着某种迷惘,女孩并没有做过和他一样的梦境,所以很难有相同的感受吧。
  “也不是,至少我多少能体会,死前的那种反思。”这和女孩特殊的经历以及思想体悟有着密切的联系。
  “恩,”男生回到了女孩一开始的提问,“确实,每次都有你,还有我认识的其它人,不过,在梦境中,人们的外貌有种说不上的模糊感,但有种强烈的感觉,可以判断是不是现在认识的人,我只能说是感觉。”
  “喔。”女孩似乎能够理解这种感受。
  “你确定,做好心理准备的话,我就说了。”
  “恩。”女孩很肯定的答应。
  “在舜的时期,我不是说我小时候不听话吗,知念你,就是我那时候的母亲,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印象很深,你去世的时候,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从小就好好听母亲的话。”
  “我是…你的母亲?”虽然心中泛起一阵阵奇怪的感觉,但女孩很快平复下来心态,继续让绊说下去。
  “在欧麦尔一世的时候,你是我的妻子之一。”
  “妻子之一?”
  “恩,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当时挺混乱的,一个男人有很多妻子,很常见,况且我连年征战,很少能固定的呆在什么地方,但是我记得你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但你大概三十多岁就病逝了。”
  “呵呵,”知念对自己前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似乎我总是短命啊…”
  女孩开玩笑着说着,但她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样的以后,觉得有种说不上的,遥远。
  “在我做德鲁伊教徒的时候,你也是德鲁伊的教徒,而且是男性,我们学习相同的知识,但是我们都更热爱音乐,乐器,我们为同族治病,采药,我们可以运用所谓的超能力,但我们很少使用,更多的时间我们都在弹奏着自己内心的音乐。”
  这算是绊自认为最好的一段前世的记忆,差不多就是他想要的日子了,但是生活很难尽如人意。
  绊说到这里,有点不想说下去的意思。
  “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女孩宽慰男生说,“如果不想说的话就跳过好了。”
  “没,我还是说吧,其实就是在不断的重复侵略,掠夺,伤害,争执,我们的部族要往外扩张土地,我们不得不参加,你可能无法体会,过去的你是怎样的反对扩张,宁静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
  “我是战死的吗?”知念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是,”绊对女孩的提问无奈的笑了出来,“你怎么可能战死,你当时激进的反对…怎么可能去征战。”
  绊不想说出下面的事实,因为反对过于激进,而被当做叛徒被杀死的他,很残忍的,被自己的同族杀死,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
  一个人的死亡造成另外一个人成为了真正的叛徒。
  多么可笑的蝴蝶效应,一环套着一环,现在想想,就是所谓的,力力相续,循环不休。
  “至于君士坦丁堡的东征,我们仅仅见了一面,在我死前的时候。”
  绊说出这句话,知念大概就知道了,她可能是谁。
  “当时的你,就是被长官杀死的女人,他杀死的最后一个人,那一世,我们根本不认识对方。”
  听到自己的前世,知念的感觉是恍若隔世,没有什么真实感,但在绊的叙述中,确不由的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会不会觉得很扯?”很少用这种词汇的绊,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时,也就用了个随便的词汇。
  “不,反而觉得异常真实,因为一点都不扯,相当残酷,残酷的现实。”
  “不会因此而悲观吧。”
  “不会,只是对生活有了中更透彻的认识吧。”
  女孩的心情从最初的怀疑,好奇,神秘,到听完后的莫名的回肠荡气,和想要静下来思考的感觉。
  那天晚上,在大卧室聊了很多的他们,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们的话题到最后都会集中在一点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如果说过去的世的追寻都是错误的,那么正确的路,究竟应该在哪里?
  初起总结出这个问题,两个人都给不出好的答案,其实他们早就知道答案了,只不过,一旦冷静的分析起来,容易害怕,害怕于未知。
  实际上,这个世界没有是值得畏惧的,只有没有被正确认知的。
  孩子们,你们就要回家了。
  ————
  封神榜——周鹏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伤
  那是曾经天塌下的地方
  多少的日子 多少的岁月
  无法回头更无法遗忘
  传说在天上有块封神榜
  能让神拯救苍生的绝望
  于是我寻找 于是我呼唤
  呼唤神冥冥之中指引我方向
  就让天赐我这块封神榜
  就让神赐我坚持的力量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三百六十五路诸神
  再为我把世界点亮
  就让天赐我这块封神榜
  就让神赐我坚持的力量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三百六十五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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