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弦夜也是叹了口气,握着喜帕的手搓了搓喜帕,皇上没错,争这个有意义吗?
  弦夜走到挽歌面前,挽歌有些不忍的看着弦夜的样子。
  “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要开开心心的!大哥祝福你永远幸福!”
  弦夜说着,便是轻轻的将喜帕盖在挽歌头上。
  挽歌袖口下的手紧紧的搓在一起,丝绸的喜服,袖口都快被挽歌给揉搓坏了。
  弦夜说的“幸福”,挽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去拥有。
  挽歌只知道自己如鲠在喉般的难受,甚至是说不出话来。
  两人便是这般的沉默着,直到弦夜将喜帕盖在挽歌头上,隔绝了两人的目光。
  年逸汐更是已经烦闷的冲了出去,也不管接下来的婚礼怎么行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礼官嘹亮的嗓子高声的响起。挽歌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只是机械的在喜娘的搀扶下,木讷的拜天拜地。
  年逸绝坐在那里,双腿仿佛没有知觉的立在地里,想走又不能走。
  看着年逐舜一脸喜庆的点着头,看着周围大臣们也是一脸欢乐的喝着酒,年逸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王爷,这百年花酿可真是难得的珍品。”
  娉婷柔声的劝谏着年逸绝,眼底却是飘过一缕悲戚。
  “嗯。”年逸绝牵强的挤了一个笑容,便是夹了一块珍贝放到娉婷的碗里。
  “娉婷,刚才情势混乱,本王也没好好保护到你,你没受伤或者受到惊吓吧?”
  年逸绝柔声的问着娉婷,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怀。
  “谢王爷的关心,刚开始是很害怕,后来古洱将军将臣妾带离了开来,臣妾并没受伤,让王爷担忧了。”
  娉婷温婉的笑了笑,便是优雅的夹起碗里的珍贝,细细的嚼着。
  娉婷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虽然年逸绝对自己还是一如以往的关怀,可是敏感的她却还是能够感觉这关怀里的力不从心与敷衍牵强。
  年逸绝看着娉婷吃东西的侧脸,举止得当,恰到好处。
  只是脑海里却是情不自禁的浮现起茶楼里,挽歌爽朗大方,豪气万丈的喝着茶的情景。
  那个率真纯粹的女子,今天却要嫁给自己的四哥了。
  还是自己最大的对手。日后相见,只怕会是仇人了。
  “夫妻对拜!”
  随着礼官最后一道响亮的声音落下,喜娘便是搀扶着挽歌准备跪下。
  “等等!”
  一道响亮却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众人的目光皆是被声音给吸了过去,看向大殿外的人。
  挽歌虽然是在喜帕下面,却还是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年逸萱,她想做什么?
  挽歌听着这并不友好的声音,忖度着年逸萱有何企图。
  年逸萱拿着一小精致的小锦囊,走到挽歌面前。
  “萱儿,别胡闹,去一旁好好坐着。”
  年逸寒便是忙对着年逸萱喝道,这婚礼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百转千回了。
  好不容易,大家死里逃生,走到了这最后一步。
  年逸寒眼睛微眯着,警惕的盯着年逸萱,关于慕容清退婚的事情,他也是知情。
  并且也是知道这事和挽歌有关。但是如果萱儿也要阻拦,那可别怪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客气。
  年逸萱一步步的走到挽歌面前,便是毫不畏惧的一把将挽歌的盖头掀开。
  “哎哟!公主,这可使不得啊!”
  一旁的喜娘见状,又是忍不住的要碎碎念,哪有小姑子这般将新娘的盖头给掀开的!
  慕容清紧盯着场上的变化,不明白年逸萱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而又在心里暗自惊艳,刚才就在年逸萱掀开喜帕的那一刹那。
  挽歌红艳的脸庞露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惊艳了在场的不少人啊!
  那般的云淡风轻,美到不自知,美到让人不敢大声呼吸,美到周围所有的人都是失了颜色。
  “皇嫂,这是本公主昨晚连夜去清山寺找住持大人给您求的送子符。祝你和四哥再生贵子!为咱们苍月国开枝散叶!”
  年逸萱说着便是不由分说的将手里精致的锦囊塞到挽歌的手里。
  挽歌脸色变了下,便是坦然的接受着这锦囊。
  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年逸萱还故意这般说着,自然是当着这众人的面羞辱自己。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她秦挽歌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靠的是孩子来上位。
  挽歌自知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不能退缩。必须让人明白她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人!
  想到这里,挽歌便是嘴角展开一个笑颜,悉心的将锦囊收入怀里。
  然后便是将喜娘重新准备的苹果放在年逸萱手里。“礼尚往来,这苹果是保人平平安安的,你收着。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哼!”年逸萱冷冷的哼了一声,挽歌不说还好。
  一说年逸萱便是一肚子的气,她本是找到了如意郎君的,却被挽歌给弄砸了!这口气她自是咽不下。
  “拜你所赐,郎君跑了!”
  年逸萱用只有她和挽歌还有年逸寒才能听到的声音狠狠的说道。便是将喜帕甩在挽歌脸上,霸横的走到下面的位子上坐定。
  挽歌看着独自一人饮着酒的年逸萱,此时的年逸萱却是给自己一种孤寂落寞的感觉。
  “萱儿那话是什么意思?”挽歌偏过头去,不解的问着年逸逸寒,为何年逸萱会说是拜自己所赐?
  “别想这么多了,先举行婚礼吧!”
  年逸寒柔声的避开了这个问题,便是将喜帕替挽歌轻轻的盖上。
  喜帕盖上脑顶后,挽歌眼前便是只剩下喜帕映衬的漫天的红了。
  年逸寒不说,可是挽歌却还是在想着年逸萱那些话语的意思。难道是和慕容清有关?
  “继续吧!”耳边年逸寒的声音温润的对着礼官说道。
  经此一吓的礼官便也是回过神来,继续举行着仪式。
  “夫妻对拜!”挽歌在喜娘的搀扶下,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蜻蜓点水般的低下头,算是完成了礼节。
  “礼成!”
  礼官终于是如负释重般的吐了口气,大声的说道。
  一边还不忘擦了擦汗,主持了这么多的婚礼,这是最艰难,最曲折的一次婚礼了。
  听到礼官最后宣布“礼成”,挽歌也是暗自的呼了一口气,这婚礼,结得让人纠心。
  不过好在终于也是完结了。不容易啊!
  只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或者是开心。挽歌手里攥着年逸萱给的锦囊。手心微微出了一层汗。
  “送入洞房!
  |||
  ”
  礼官长长的说道,喜娘便是搀扶着挽歌从正门走了出去。门外已经有马车接应挽歌。
  因挽歌是唯一一个带着孩子嫁人的王妃,也是唯一一个在祭祀台上举行婚礼的王妃。
  所以年逐舜便是将皇宫里的养心殿腾出来,做了年逸寒和挽歌的婚房。
  挽歌便是在喜娘的搀扶下,率先去了养心殿等候。
  年逸寒则是留在大殿上,应酬着。
  年逸绝借着喝醉了便是率先的离了去。
  “七爷,你不要紧吧?”娉婷搀扶着年逸绝从大殿上走了出去。便是关节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
  年逸绝揉了揉头,他本来便没醉,只是呆在大殿上气闷,便是出来呼呼气。
  “无影,你先送娉婷回府,本王想去母后的府邸逛逛。”
  年逸绝将挽歌交付与无影,便是独自一人离了去。
  娉婷盯着年逸绝离去的背影,没有做声。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
  “王妃娘娘,走吧。您是了解王爷的,他去西宫娘娘府邸常常会一坐就是一天的,王妃娘娘还是先回府吧。”
  无影见娉婷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是出访劝谏道。
  “也罢。那我们便先回去吧。”
  娉婷这才幽幽的说道,叹了口气,便是离了去。
  年逸绝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逛着,偶尔有侍卫绕过,见七王爷铁青着脸。便是忙吓得饶道走了去。
  “嗷呜!”经过御膳房的时候,年逸绝却是听到小白那熟悉高傲的声音。
  “小白!”年逸绝便是走进御膳房寻找着小白的踪影。
  “小白,你在哪里啊?”年逸绝又是轻声的唤了句。
  “嗷呜!”一道欢乐的声音从御膳房的最里面传了出来,年逸绝便是忙走了进去。
  只见小白正在大快朵颐的吃着东西。年逸绝无语的看着小白浑圆的肚皮。
  这个家伙,从清围山下来这么久了,却还是这么爱吃东西。
  怪不得在婚礼上没看到它,原来是鼻子这么灵。一进宫便偷偷的跑来这里偷东西吃了。
  小白见到年逸绝也是高兴极了,围着年逸绝的裤脚转着圈,欢乐的撒着欢。
  年逸绝轻轻抱起小白,一边刮了下它的鼻子。
  “你这家伙,还真是会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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