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上,秦墨白左等右等不见陈荆下饭堂,只得跟雷风行两人吃饭,早早回房。
  秦墨白看雷风行在眼前倒下,心中一动,正想喝斥来人,一双软若无骨带着媚香的手捂上他口鼻,顿时全身软弱无力。
  等到被送入马车里,倒入一具香软的怀中时,他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人突然平静下来,有些怒笑皆非。
  陈荆舒服洗个澡一觉睡到半夜才饿得醒过来,起身点灯正想去哪里吃个宵夜,却发现桌上有个漂亮的食盒,食盒下压着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肚子饿了,有对芝麻糕、不能凉着吃、起来热了再用”。
  陈荆心里嘀咕,吃个饼都要这么麻烦,什么“对”芝麻糕,明明就是两块,附庸风雅都学不像!再看看字条,不禁笑出声来,当面讲声“对不起”有这么难吗?
  正拈了芝麻糕就着热水,小口小口感受那份入口既化的细腻。
  屋顶上传来一片细不可闻的脚步声,陈荆暗叫不好,飞身上屋顶,四名身着夜行衣人见后面有人追来,纵身跳入黑夜。
  陈荆提起轻功紧紧盯着一名身扛大黑布袋的人,那人身扛重物,脚步渐渐沉重,其余之人见陈荆越靠越近,三人索性停下将陈荆围住,三把尖刀,刀刀要夺人命,陈荆不愿久战,劈手夺过一个手中柳叶刀,挽个刀花化作漫天雨,两人没哼声就倒下。
  剩下的一个人步步后退,陈荆手持尖刀鲜血点点下滴步步前逼,面色阴鸷:“你们将人掳到哪里去了?不说,我就砍掉你的手和脚,削成人棍放到盐坛子里去。”
  那人抖了抖,手摸向衣领,陈荆扣住他手腕,“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不老实,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撕掉来人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在、在镇郊子怜山庄。”
  “你给我带路!”
  陈荆压着她跑出二里路,忽一把揪住那清秀女子,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差点上了你这个小蹄子的当,就凭你们四个人,这么点功夫,怎么可能把人押到镇郊之外!”
  陈荆一个手刀将她敲晕,扛起她奔回客栈。
  秦墨白房间一片狼籍,雷风行正在地上吃力挣扎,陈荆扶起他,从怀中掏出解毒丹药拍入他口中,雷风行大大喘过几口气,急道:“陈、陈姑娘,有人中午在我钱袋下了药,公、公子被一个女人带上马车往北边去了。快、快追!“
  陈荆却不急着赶出去,用冷水将带来的女子泼醒,掏出她的腰牌,捏着她的下巴问:“你们北边可有窝点?!别跟我玩深沉,如果担误了我的时间,吴紫怜碰了他一根汗毛,我会在端她老窝的时候,顺便去你们户部查查你的来历,你是三坛副手曹可芬是吧,你的父母兄妹,甚至心上人都将会很不幸,要不要赌一赌?”
  曹可芬脸如死灰,犹豫了半天,颤声说:“离镇不远的怜卿别院。我、我带你过去,但你要放过我们亲人。”
  陈荆皮笑肉不笑,“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的亲人命运就要看你待会儿的表现。”
  “公子,你莫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手下跟我描述公子是如此出尘惊艳,我起初还不信,想我石观音什么美男子没见过,哪有说得天上才有地上却无的。现在跟公子一见,还真是个神仙般俊秀的人物呢。”女人慢慢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如少女般洁白天真的面孔,两眼却带邪淫桃花,一笑如春水荡漾妩媚。
  秦墨白回视着她,也对她浅浅一笑,石观音失神了半刻,腻声说道:“公子,奴家虽非大富大贵,但在这边陲之地也富甲一方,跟我着我不愁金银用度,天天作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事,可好?”
  秦墨白无语,石观音深深依入秦墨白怀里,突然又惊喜抬头,“公子身带体香,千万人才出的极品,真让奴家爱煞了呢,你要好好表现,我会专宠你一人。”,说着,红唇要贴上秦墨白薄唇,秦墨白厌恶转过脸。
  石观音见状冷笑说,“哪个良家子到我这里都先装清高,最后还不是像狗一样舔着我脚趾头求我,秋艳,给我送入春池!”
  石观音身披紫色薄纱赤着足一步步淌过引入温泉的池水,来到秦墨白身前,一具若隐若现的丰满诱人胴体散出致命吸引力,她举手轻抚他白玉般的脸庞,“刚才迷晕已经解了,告诉我你叫什么?”
  秦墨白闭眼不答。
  “如果你有内功,我劝你还是不要运功,内功对我的药没有用,只会催发药性。但我看公子是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过男人气力跟那个气力不一样,希望你能给我惊喜。等一下会很热。如果你想要,就亲亲我,好不好?”
  秦墨白脸上渐渐静静爬上红晕,吸口气艰难地说:“石观音,你最好放开我,我还可以给你一块葬身之地。”
  石观音笑得花枝乱颤,“原来是狠角色,我正喜欢。不过呢,我‘酥筋散’有一点不好,就是药效过了后,会完全记不得其间发生的事情,别说我不放你,就是你再有能耐,又能怎么样呢?浸了药三个时辰内没有人交合,你就会阳爆而死,你就慢慢忍吧。”
  “哈哈哈,吴紫怜,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都没长进,还是用这么老土给方法找男人?”,一道清朗声音从空中传来。
  石观音抬头,陈荆正自得坐在屋檐上,头顶一轮弯月,不知道看了多久。
  “陈荆,我当年敬你三分,你还真以为我怕你!”
  陈荆跳下来,背着手,慢慢踱过来,“呀,小姑娘自以为长大了,不听话了。当年擒你再放你,今天我也一样可以。”
  石观音抬手十几道暗器上下左右向陈荆射去,陈荆赞道,“好手法!”,展出柳叶刀,腾起弹开空中的暗器,谁知暗器遇到树干居然反转过过又奔向她,陈荆身在半空没有着力点再避开,眼见就要被打中,她启口咬住几枚暗器,一个后空翻踢住树干,想借力落地,石观音软剑直刺咽喉,陈荆一招“分花拂柳”刀尖轻拔软剑,脚又跟着踢出,石观音闪身避开。
  陈荆落地吐出暗器,抖一抖刀身,喘口气揉身上前,一口气攻出三十招,石观音应接不暇,忽听一声:“撤手!”
  石观音手中软剑被击落,柳叶刀抹上她颈侧。
  “吴紫怜,我劝你还不要乱动,刀剑不长眼。”
  石观音轻哼一声,低下头,突然又抬起,张嘴吐出毒针,陈荆没想她还如此一手,慌忙向后翻倒,手却不留情划破石观音颈脉。
  陈荆看石观音在血泊中抽搐、僵止,手抹下她不瞑目的眼皮,叹道:“你欺负了多少良家男子,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欺行霸市、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今天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走到池边,拍拍秦墨白的脸。“喂,还好吗?坚持一下,我来帮你。”
  秦墨白缓缓睁开眼,眼神里有些意乱情迷,嘴唇如玫瑰花瓣一样红润。
  陈荆端详他如梦如醉的脸庞,弯身捞他出池子,扛着他走进屋里,大声对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听得到,我跟你说,你的衣服沾了药水,我帮你,你不要以为我在占你便宜,知不知道?”
  ☆、献身
  陈荆跑进屋里,各个柜子翻了一通,翻出一套男子内外衣,“我就知道这个魔女有男人的行头。我帮你脱衣服了,别不好意思,我这么大把年龄了,又是学医的,什么没见过,你就当我是大夫,我就当你是病人,看,这不就简单了。”
  陈荆一面把他全身脱个光光,一面大声说话,刻意忽略眼前完美的男性身体,话说得理直气壮,声音却有微微颤抖,“吴紫怜这药霸道得很,浸了药一定要那个啥,要不会出人命的。你看你怎么这么多事呢,一方面治‘冰焰掌’要童子身,一方面解这个药要行房。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要没走到迟理人就挂了。”陈荆帮他换裤子,衣服碰到伟昂的□,秦墨白低喘一声。
  “你问我那年护送状元郞时,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人不能乱说话吧,这不,你不就碰上了和他一样的事了,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陈荆将他放在门口的马车,一边赶车一边对他说。
  车行到万花楼,夜入中宵,红灯笼高高挑起,是青楼生意最旺的时段。
  陈荆将车停好,给了龟公两大锭银子,“给我找妈妈来,再安排一间上上房。”
  陈荆将秦墨白抱入房间,在床上安置好,看着他认真地说,“公子,你再坚持一下,我帮你找个最好的姑娘,一定是冰清玉洁的,我知道你要为风采小姐守身如玉,可是眼下情况特殊,风采小姐一定会体谅你。你日后若钟意今夜的姑娘,你就迎了她进门;若是不喜欢,就给她安排好的人家也不是不可以。另外,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秦墨白倏然睁开眼,直直看她的眼底有深深的痛然和破碎的细片,看得陈荆心一揪一揪地,抽身准备离开,手却被秦墨白牢牢捉住,陈荆低头不解看着他。
  “不、不要——”,秦墨白语气有一丝哀求。
  “不要孩子?嗯,我会安排的。”,陈荆轻轻抽出手,走出房间。
  妈妈安排个相当美丽的女子进屋,陈荆看她举止端庄,眼神娴静,连连道好。便舒了口气,在偏房听姑娘们抚琴,却心绪不宁,秦墨白幽怨的眼神总是出现在眼前。
  半个时辰后,妈妈带着面带泪痕的女子到陈荆前面,“这位客官,我们没办法,你带来的客人一点都不配合,你看要不要换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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