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陈荆吃一惊,给了些银子陪不是,自己推门进去,见秦墨白衣襟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两只眼睛亮得刺眼,见她走进来,似生气般地闭上眼睛。
  “公子,你到底在担忧什么,我知道你出身高贵、品行高洁,不屑这等事,楼里也有好姑娘……什么?”
  陈荆见秦墨白嘴里呢喃,倾□子听他唇语。
  “如果一定要,那人只能是你!”,秦墨白低语,滚烫的嘴唇印上陈荆耳根,陈荆大惊推开他往后退。
  “只能是你。”秦墨白似呻吟,又说了一遍。
  陈荆呆若木鸡跌坐在圆凳上,耳根像被铁烙一样滚烫。
  她怎么这么傻,前眼这个靖安王不会跟状元郎一样好说话,他对名节看得跟命一重,怎么可能不把她这个目击者死死同他绑在一条绳上以绝后患?
  如果一定要,那人只能是她?她可以说不吗?就是到老死,她都一定会记得年轻时曾经拒绝过一个男子求欢,而让他在眼前丧命,这种滑稽又悔恨的自责一定会如鬼魅纠缠她终身,让她夜夜难睡。
  她怒火万丈站起来,只能是我?
  “我一个新世纪女性,还怕你一个区区古人不成?你动作快一点,我就当被狗咬了!”
  她咬牙切齿脱掉外衣,露出白色的抹胸和紧紧包裹臀部的小裤,一步步走向床缘。
  秦墨白强烈的欲望之火在眼底燃起,喉结上下滚动,手指紧紧抓住床单。
  陈荆手一挥烛风熄灭,室内归于黑暗,缓缓将身子覆上那具滚烫的身躯,只感觉身下的躯体一颤,一声压抑的叹气传来“采儿——。”
  这是演的哪一出?替身情人?黑夜掩盖住陈荆眼中冷意,她略略支起身体,想疏远一点,一只手臂立马揽过她的腰,轻巧地将她压在身下,两人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陈荆感觉被一股清新包围,润热而清香的气息吐在耳根,双唇在面上滑动到嘴角,她心若沉石,头一偏避开热情的索求。
  磁性男声似叹似喘耳语,“要折磨到什么时候?”,唇瓣蜿蜒而下,来到颈间琐骨辗转舔吻,一只手轻抚柔腰,另一只手覆上她胸前的高耸。
  陈荆轻呼一声,一只修长有力的腿分开她大腿,坚硬的男性性征迫切地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有炙烫的液体喷射出来浸湿她□,一股带如玫瑰般带着催情的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陈荆一怔,这就结束了?
  秦墨白却没有放开她,嘴唇从颈间再往下,伸出舌头细细舔着她胸前深深的沟壑,小裤被轻巧脱下。
  抵在她两腿间的雄性再次变得有力的挺起来,胸前一凉,抹胸上的结带也被男子用牙灵巧地扯开,一方高耸被含在温热的嘴里,另一方被修长的手指揉捏细捻,萦绕在鼻间的清新变成像复合着玫瑰、松柏和曼陀罗令女人沉醉发狂气息。
  身上男子似不得入法,身体停驻在门外,陈荆下腹愈发躁热,一手握住他的命根,在他耳边轻道:“如此……慢慢来……”
  滚烫的巨大压抑着急切缓缓进入温润的通道中,陈荆一阵颤栗,双腿收紧,秦墨白低喘一声紧紧环拥着身下人,又一股欲望洒入女子身体深处,感觉身□体想离开,他按住她,着迷地说:“别,才刚开始。”
  陈荆手绕到男子身后,轻轻抚摸他结实优美的背部,将头埋如他冰丝般的长发里,啃着他尖削的下颌。男子意乱情迷想吻住那让人销魂的双唇,却怎么也捕捉不到,心慌和嗔恼变成惩罚,用力撞击着身下的娇躯。
  清澈的月光洒入窗内,想照亮两人不愿望彼此正视的内心,清风却扬起纱幔,在两人身上投上层层叠叠的阴影。
  陈荆看着眼前沉沉睡去的绝美容颜,真想也像他一样能舒坦睡个好觉,苦笑一下,为什么收拾烂摊子的人是她?
  她起来利索穿上衣服,绕到到后厢快速洗个澡,又取过一条浴帕,找个盆子,给秦墨白把身子擦干净,让他恢复清新气味,才放心打开门让人换床单。
  陈荆还没将床单理整齐,就看见鹰九发射的信息弹,生怕他在楼中盘查出什么,赶紧将桌上的药汁一饮而尽,急急掠出去,站在屋顶上,朝鹰九挥手。
  鹰九大踏步进房间,焦急问:“你和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来话长,快把你们公子送回去。”陈荆怕给他看出端倪,只想快点打发他离开是非地。
  途中,鹰九几次想搭讪,却见她蔫头耷耳,想是一个晚上忙着撕杀累了,终于没开口。
  回到客栈,雷风行已经活动自如,安排秦墨白妥当,马上问起昨夜的事情。
  路上陈荆已经盘算好:“那石观音好狡猾,来个计中计,引我到郊北别庄,却携了公子到青楼,行那苟且之事……”,雷风行眼一瞪。
  “哦,是行那香艳之事”,陈荆更正说法,谁知雷风行连胡子都翘起来。
  “那你要我说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添油加醋,有事说事就行!”
  “我这就是就事说事,你觉得我说得不好,你来说!”,陈荆正满腹憋曲,一腔子不满喷薄而出。
  雷风行见她情绪分外激动,缓和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我就英雄救美,把石观音杀了。”她被气得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石观音的尸体是在郊北被发现的。”鹰九好心提醒她
  陈荆心里快抓狂,“石观音在青楼想非礼你家公子,被我发现,她打不过我,一路逃到别庄,被我杀了!”
  雷风行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你这样扔下公子是不对的,他现在没有武功,很……”
  “很脆弱、很需要人保护,对不对呀?我又不是他妈,又不是他内侍,凭什么要我保护他,你是他护卫,怎么不出来保护他呀?”,陈荆心烦意乱,吼了一通就想回房。
  雷风行面有难色,挡住她,低声道:“那,陈姑娘,公子到底有没有被石观音那个?”
  陈荆见说到关键之处,定定心神,拉过雷风行,悄悄说:“我也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你们公子正躺在床衣冠不整,面色潮红……我跟你说,石观音给他下了迷药,不会记得发生什么。这种事,我们也不好问公子,是不是?他醒来后,你注意观察,有没有什么异样。”
  雷风行突然号啕大哭,一拳击碎门框,“都怪我、都怪我,护不了公子的清白,公子还等着练‘冰焰掌‘治病,这下完了,我死一千次都不为过!”
  陈荆张目结舌看着门框一片片碎下来,拈量是自己的脑袋硬一点还是门框一点,耐心哄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百分之一百的机会,我们就要做百分之百努力,对不对?说不定你们公子吉人天相,或者是武学奇才,不用童子身都练得成呢?现在如今我们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雷风行止住痛哭,泪光闪闪看着她,陈荆挺起胸,准备接受硬汉获得高人指点、醍醐灌顶后的感激,却听到:“陈姑娘,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么难听?”
  ☆、端倪
  秦墨白看陈荆与鹰九策马消失森林中,从客栈出来,陈荆就说坐不习惯马车,非要在市集了买了马骑,鹰九也趁机说进了林区骑马方便,秦墨白不忍拂两人的意,随了他们去。
  谁知,两人一会儿急急奔在马车前,一会儿远远落在马车后,在林中赶鱼捉兔,比赛骑术、箭术,乐得几乎一天不见人影,让秦墨白深为后悔先前的放纵。
  天快黑下,陈荆和鹰九驮着猎物满载而归,鹰九招呼:“公子,前面就有条溪水,我们今晚就在这儿就将一晚。”,秦墨白点点头。
  陈荆跳下马,朝雷风行丢个眼色,拎着兔子和鱼说:“雷风行,帮忙收拾。”
  雷风行老实地跟在陈荆后面。陈荆看雷风行熟练给野鸡开膛拔毛,期期艾艾问:“他,怎么样?”
  “只记得那天晚餐之前的事,公子以为自己睡了十二小时。”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那倒没有。”
  陈荆心定了一点。
  “你紧张什么?”雷风行一丝奇怪。
  “我、我跟风小姐关系好,怕她想不开嘛。”,雷风行更加如云里雾里。
  鹧鹕在林中桀桀怪叫,眉月高悬空中。陈荆牵三匹马从溪边回来,远远见三人在火边围坐,心里又开始踌躇寻个什么事由避开秦墨白,生怕自己才在他面前晃荡,激起他的记忆。
  想状元郎后来迎了那姑娘作小妾,便知石观音的迷药极不可靠,她慢慢吞吞系好马缰,找个角落靠树坐下。
  雷风行将鸡、鱼熟练地在火上翻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鹰九抛个酒囊给她,“雷风行要值夜不喝,你喝几口吧,夜里寒气重着呢。”
  陈荆更怕自己酒后胡言,哪敢喝酒,笑着摇摇头,将酒囊还给他,鹰九奇怪,“你喝醉也不怕,就算有柴狼还有我们哩!”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走上前,捡了串鱼又退回树下慢慢,低头专心撕鱼吃,避开秦墨白一直胶着在她身上的目光。
  秦墨白顺手摘过一片树叶,放在嘴中轻轻吹,叶笛声音清脆而悠扬,正是陈荆之前对风临唱的《游园惊梦》。
  悠悠荡荡地乐曲像一道冷风抽打在陈荆脸上,这是什么意思?吃饱喝足了,又开始嘲笑她对风临的一厢情愿?
  她真后悔选了串鱼,吃起来太费劲,不能三口两口吃完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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