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陈荆使劲摇头,“我确是他家姐,他在洛国已经有妻室,不是我。”
  孤星却听不进,咧咧嘴,“是了,那小子不是每天对优儿弹琴吗,你便每天过来给我拉琴!”
  陈荆苦笑,“谢煞主手下留情,但毒部之边事务繁忙,岛主也给我许多任务,每天去你那里,怕实是难为小的。”
  孤星固执道:“我不管,你白天过不来,晚上就要过来。否则,我便将当众扒光你的衣服!“
  陈荆指指自己脖子,孤星将手松开,像看猎物一样看她,尔后拍拍她的胸,哈哈大笑,“聂喜冬原来嫁了个娘们!”
  陈荆慌忙跳开一步,绿着脸四处张望,生怕他的肆意妄为让他人听到,“假小子,放心,方圆五丈来人,我不会不知道。”陈荆心知他在吹牛,就连秦墨白都不敢托大如此说,闷哼一声转身离走,心中悔恨不该出来。
  陈荆灰头土脸、七上八下从小后园往前厅走,经过石林,见一人斜倚在怪石边,手中抱着酒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是不是要检讨自己的人品问题!她打起精神强笑招呼:“齐爷,好巧呐!”
  齐勇打个酒嗝,摇摇晃晃向她走来,一张起沟壑的脸闪着龌龊的红光,“姑爷刚上岛就获岛主和二毒主的青睐,真是叫刮目相看!”
  陈荆客气道:“哪里,哪里,以后还要倚仗齐爷和各兄弟提点。”
  齐勇绕着她上下看,笑得猥琐,“姑爷不仅有聂家人撑腰,还傍上了煞主,在岛上想不风光都难!”
  陈荆大惊失色,失声说:“你,你……”
  “你与孤星在小后园亲亲抱抱以为别人没看见?陈荆,我告诉你,在这岛上虽然聂家人和孤星本事最大,但弄死你一个下等外岛人,对我齐勇来说,比捏死一只虫子还简单!你不去打听打听,岛上我的心腹多少人?”
  陈荆看着地下的碎石路面,听完他一番张狂话语,静静问:“齐爷是想我做什么?”
  齐勇三角小眼里露出渴欲的光芒,凑近陈荆身上动鼻子嗅了嗅,陶醉说:“角赛那日我摸了脉,你是女人,你可知欺瞒可让你生不如死!”
  她低头,头发遮住颜面,齐勇撩着她的长发,涎着脸道:“你这样清清爽爽的小女子真是叫人喜欢,你若也肯从了我,包你以后在这里风生水起!”
  陈荆胃里翻江倒海,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大半,原来齐勇好色,看着他色欲纵横的老脸,想起孤星嗜血阴狠的眼色,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冷不热笑道:“若齐爷真有诚意保得我太平,五日后上半夜,随我到库房相见。 ”
  齐勇听她说得暧昧,喜不自禁,让开一条路一直看着陈荆离开。
  陈荆回到宴上,众人已经分了宝物,各人桌上堆珠宝玉器,众人眼睛却只盯着场中翩然起舞的皇甫优和在一旁伴奏的秦墨白.
  “姑爷,你去哪里去了?刚才分宝,父亲不见你,都不高兴了!”聂喜冬一见陈荆回来,忙拉下他在她耳边低语。
  陈荆心不在焉敷衍,坐下来忙将目光转到孤星身上,见他正沉迷在皇甫优的舞姿中,没有再为难她的意思,舒了一口气,耳里却听到秦墨白抚的《烟翠寒》有个调儿滑音,不觉诧异看他一眼,他眼光也正若有若无扫过她,陈荆想自己听错了,只闷头剥桌上的莲心。
  一曲终了,众人陶醉得鸦雀无声,陈荆下意识鼓掌,却听见席上只有自己零落的巴掌响,抬头一看,众人皆对她侧目而视,陈荆涨红了脸,干笑几声以掩饰尴尬。
  聂断晴似情绪不高,板着脸道:“陈荆,你回得晚了,这里还有些大家挑剩的东西,捡几样去吧!”
  陈荆恭身前趋,随意从桌子上拿了张珐琅绘盘,朝聂断晴跪谢了,突然看清聂断晴眼角闪过杀气。
  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杀她?陈荆错愕,难道自己女人身份连他都知道了?不应该,那种狠厉与愤怒不是对女人应该用的。她转眼聂喜冬,她还乐呵着,不是她们的问题,那就是秦墨白的问题了。
  她看向秦墨白,不看还好,一看恨不得上前用盘子打破他的头!那个花花公子,两眼珠还不知死活贴在人家老婆身上,看得入神,就算她是一朵菊花,看那么仔细那么久,花瓣都可以数清楚了,还不撤眼,他这让人家岛主的老脸往哪儿搁呀!
  也奇怪,聂断晴为什么不一掌拍死他?要将气撒在他身上?敢情也知道秦墨白有两下子,就拣她这软柿子来捏,她悲剧了——
  为了表忠诚,她贴近聂喜冬耳边低低说了两句,聂喜冬喜得两眼直发光,立即站起来大声道:“父亲,陈荆从入我毒部以来,新药调配无不成功,他的能力大家都看着,我对他很满意!趁着这好日子,女儿想请父亲为我与陈荆作主,尽快挑个日行婚礼!”
  聂断晴不作声,冷眼打量陈荆许久,他披发跪着,软弱可欺,实在不足以为惧,便轻慢道:“如要尽快,就三天后吧。”
  “她是我的人,何时婚嫁由我说了算!”陈荆眉心跳动,秦墨白目光如刀看着聂喜冬,声音不高,却清析传到每个人耳里。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误操作,不小心将一名送了花的读者的意见给删除了,真不好意思,大致意见是觉得男女主互动没进展,有点审美厌倦。
  呵呵,行文到此,之前是有点慢,男女相处模式也没有突破,这点我也纠结,之前给他们挖的沟太深了,一时急不来。先吵着吧,吵一吵,将心里话讲出来,才会懂得彼此的需求。
  其实,过不了多久,两人之后连吵的机会就将没有了。。。。。
  ☆、主公
  孤星冷冷一笑,喝了一口酒悠然看热闹;皇甫优脸色苍白,一脸关忧“看”着秦墨白;聂断晴杀气涌上;聂瑞春惊慌失措奔到前面,拉着他袖子:“爱郞,你何时醒了!”
  秦墨白将聂瑞春手拉下,站起来,清风萦绕在身周,直视聂断晴道:“自古以来,姐未出阁,岂有妹先嫁的道理?要婚,也是我与你长女先婚!”
  众人被这突变震惊,聂断晴鹰眼深沉注视秦墨白,聂瑞春惊喜不已,随后又担忧道:“爱郞,我们要成婚,你可要参加角赛,你、你……”
  陈荆脸色轻松起来,和着稀泥:“大小姐先婚,喜冬与小人不敢掠美!”
  秦墨白不理会陈荆,有意无意看一眼皇甫优,走到孤星面前,轻声道:“我参加便是。你,可能与我相较?”
  孤星眼角瞟着皇甫优,见她将长箫紧紧握在心口,眼睛火焰迸出,扔了酒杯,也站起来,平视他凤目,撇着嘴角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练手了。”
  大厅中一片哗然,聂断晴目光闪动,缓缓道“明早卯时,聂瑞春婚嫁角赛,挑战人——?”
  陈荆好笑接上口,“崔社。”
  聂断晴轻咳一声,“挑战者崔社!”
  陈荆突然想起一桩重要之事,恭身对聂断晴道:“岛主,明日不宜角赛!”聂断晴皱眉问道:“是何故?”
  陈荆奸佞上前附耳说了几句,聂断晴听后脸色先惊后喜,瞪大眼睛失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荆严肃地点头。
  “如此,孤星,你们的比赛推到下月再举行!贤婿,就指望你了,优儿,随我来!散宴!”聂断晴一手扶皇甫忧,一手拉陈荆急急离开。秦墨白、孤星、聂喜冬、众人脸上表情嗔疑喜惊不一而足。
  陈荆仔细问了皇甫优眼睛失明经过和症状感受,翻开她眼皮仔细检查了眼底,面带沉重,半扯淡半认真道:“比小的想像中的更严重,要保住皇甫姑娘的命,所患眼翳须动手术。”
  “何为手术?”
  “将健康的眼睛晶体移到皇甫姑娘眼中。”
  “如何移?”
  陈荆动动手指,聂断晴吃惊道:“用手?!”
  陈荆点点头,见聂断晴不可置信的样了,笑道:“岛主,莫吃惊,关于人体手术,煞部中可是能人辈出!这就是我让岛主推迟角赛的原因。”
  聂断晴犹豫道:“煞部的药人制作历来是他们孤家秘传之术,我虽是一岛之主,亦不能贸然窥问。”
  “关于煞主那边,小婿先去活动活动。”陈荆殷勤地说。
  “陈荆,你为何要么担这个风险,可知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聂断晴锐利看她,陈荆跪拜下,“岛主为一岛命运之所系,圣女为一岛精神之托,替岛主分忧、为圣女解困,每位岛民责无旁贷,今陈荆冒死献策,不过为回报岛主知遇之恩!对此手术,小婿自会殊死尽力。”
  聂断晴一拍她肩头,“我没看错你!”
  陈荆惭愧低头,皇甫优温柔出声问:“这位是?”
  陈荆凝望她比还娇美的脸容,如此花容月貌只有秦墨白那绝世风华才足以相配,“我叫陈荆,是外来人。”
  “可是从了二毒主的英雄?”
  “英雄不敢当,不过原是高山隐客,今渡烟涛访海洲。”
  皇甫优娇躯轻抖,纤美的手指紧紧扶着床边。陈荆转身对聂断晴一抱拳,“岛主,不打扰夫人休息,小婿先行退下。”
  聂断晴目送陈荆从容离开,含笑叹:“生子当似彼!”
  皇甫优神情多变,聂断晴知她有心事定写在脸上,关切问她是否太意外双眼可治愈,皇甫优轻点头。
  陈荆敲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何秦墨白会挑上孤星,既使他能杀孤星,也不能马上撼动岛上权力结构,自暴身份无疑于引火上身,陈荆转念想到皇甫优对他的死心踏地,心中异常忧闷,呆望洞中飞天神女像,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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