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秦墨白连连抱歉,库勒气喘定了,带着他走进屋里,虔诚跪坐下,他拉着把他往下拽,“跪下、跪下,要不巫女大人不高兴的。”
  秦墨白置若未闻,依然杵在那里,屋内人听得人声,咚咚拄着拐杖走出来,帘子一揭开,是一名连背都直不起,牙齿掉光,老得不能再老的妇人。
  那老妇走出来,高高仰起满是褶皱的脸看秦墨白,一看往后跌一迾趄,身子瑟瑟发抖,不住磕头道:“仙祖,仙祖降临了,仙祖保佑!仙祖赐福!”
  这个老妇人是将他当错成前隐宗了,秦墨白待她平静稍许,轻轻道:“我不是仙人。那上面供着的是这位女子的先师,她生病了,恳请巫女给瞧瞧。”
  巫女闻言战战巍巍起身,向他怀里探去,这个女人是仙祖的弟子,那她也是神仙了,巫女小心翼翼低头道:“仙姑生的病,我一个凡人可看不了。”
  一时半回改变不了她的想法,秦墨白不容反驳地道:“你平日如何看病,你今日也帮她看吧。”
  老妪隆重换上神婆衣帽,摆出所有施法道具,将陈荆放在铺满花瓣的垫上,在她身边点起一圈白烛,像葬礼的仪式让他十分不舒服。蜡烛亮起,巫女将屋中所有帘子放下,三人陷入异样的昏暗,巫女洒水在陈荆额上,闭目哼着诡异的咒语,在她前面且念且跳。
  秦墨白盘腿靠墙而坐,不理会老妪卖力跳大仙,只凝望着烛光中陈荆睡容,她睡得这样沉静,似乎她这么一睡,就永远不会醒来,他心底生起恐惧。
  他手指微伸,隔空点开陈荆睡穴,陈荆悠悠转醒,转眼看见身边的蜡烛,好玩的伸手去碰那摇曳的火苗,却被烫了,匆忙缩回手指,扁扁嘴,转眼却发现身边一片黑暗,黑暗中一张可怖的布满皱纹的脸,她惊叫一声,哇地哭出声,翻身起来,四面一看,不见唐垂亲切的脸,心中慌恐加剧,手脚并用,哭泣着到爬着寻找出口。
  秦墨白上前半跪下紧紧抱着她,沉声道:“不许这样,陈荆,你安静一点,她知道奉子泉的下落!你再闹也要分清时刻!”
  ☆、丝连
  陈荆最怕他,被他抱着就像被鬼抓,凄厉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秦墨白手背被抓出道道血痕,耳膜快被高音刺破,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口,直视着老妪惊恐万状的眼睛,急急道:“你做得很好,尔后如何?”
  巫女回过老神,喃喃说:“她的元魂回来了,就要用神水沐浴净身。”
  秦墨白千忍百忍等的就是她这一句,“何处取水?”
  巫女一怔,本只想给他半桶水,不料他语言充满霸气,仿佛不找到水源不甘休,再瞧瞧那失了魂的神女,她暗叹一口气。
  “何处取水!”秦墨白语气中已经透出息忍的极限。
  “跟我来吧。” 老妪慌忙答道。
  秦墨白手一挥,屋中所有布帘被大风吹落在地,屋处灿烂光线又照亮屋子,库勒与巫女吓得目瞪口呆,呼风风来,他难道真是仙人?
  叫喊少歇,秦墨白松开捂在陈荆脸上的手,将她倒扛在肩上,不理会她满脸鼻涕眼泪地拳打脚踢,一手半搀半托着老巫女出门。
  奉子泉,方圆五里不长一毛,四面皆为彩色的矿石,绚丽异常,踩在岩石地面,微微热脚 。
  “这就仙袓发现的奉子泉?”
  老妪垂首回答:“是的。”
  秦墨白沿着泉边走了一会儿,找了处深浅适合的地点, “她以后每天都会到这儿疗治,请莫见怪。”声音充满威严,他自己没想到有一天要摆脸色威逼一位老妇人,他有一丝无奈。
  “本就是神祖传下来的神泉秘方,仙姑今天到来,老身怎敢有意见?” 巫女身子更加佝偻。
  秦墨白看天色还早,对巫女说:“你先回去,跟库勒先生说,让他也先回去。那三十只羊是给你的谢礼。” 巫女诺诺退下。
  他凝神听了周围动静,确定没有人附近,将累得无力再挣扎的陈荆从肩上放到地上。
  看了她的红肿眼睛一会儿,一字一字冷峻地道:“陈荆,今日我就兑现了与隐宗的协议,奉子泉我给你找着了。你恢复了内力,便也要为采儿袪毒!” 说罢,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陈荆四周望望在陌生之地,不见人影,心中十分惶恐,哽咽着沿来时路往回跑,刚跑进树林,就被一人拽住,正是秦墨白。他将她拖回泉水边,怒道:“你怎地如此不识好歹!”
  他嘴在说话,手上也不带感情干脆利落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除去她的鞋袜,他缓缓直起身子,眼光从下到上不紧不慢地移,天光下,动人的曲线微微泛着弧瓷一般的色泽,那美丽,让人心神俱醉。
  他一手扣住她手,一手快速解自己衣服,两人再一次在白天赤祼相对,他抱她入怀,跃入深深的热水中,陈荆一下水惊怕得生出力气,本能挣扎,她挣扎扭动的身躯,与秦墨白身子时有摩擦,迅速瓦解他苦苦压抑的欲望,他在水中覆上她的唇,向她渡去真气,可陈荆不懂得屏息,下水就被呛,秦墨白感觉她气息凌乱,抱着她向上游去,陈荆一出了水面,靠着石壁呛哭个不停。
  秦墨白目光复杂看着她慢慢顺过气来,几乎没有一处破绽,他不能不服她。
  陈荆流着眼泪将脸转开,他捏着她的下巴又转过来,拂开她脸上的湿发,看进她的眼睛深处,“你这般如处子的眼神,真让人----恨---”他拖长的语调透出无限暧昧。
  他缓缓俯下|身子,在她濡湿的唇瓣上辗转,一手顺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滑向她浑圆挺翘的后臀,着手处的肌肤如凝脂般温润腻滑,丰若有余,他将她身子压向自己腹下的紧绷。
  陈荆害怕他,更抵触他莫名的接触,口一合,狠狠咬破他的舌,秦墨白迅速从迷情中惊痛过来,离了她的唇,目光霜凝,他口中漫开血腥,神情渐渐从阴冷到狂野,“放肆是需要代价的!”
  他冷厉的神情,薄唇发出无情的声音,让陈荆战栗,她死命捶打着他,紧紧闭着秦墨白要分开的腿,无意的动作踢到秦墨白早已昂扬的雄性,秦墨白痛得眉梢一颤,逼迫缓下来,陈荆趁着这机会,转身想爬上岸。
  秦墨白从后面按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吹着气:“这算什么?欲拒还迎?”
  他一手揉着她胸前一双豪乳,动情感受到雪峰顶端在手心挺立,身下已经硬得如铁,陈荆身子被侵犯,虽不明白情事,但也隐约感觉到羞辱,不断挣扎身子想摆脱如铁的桎棝,她的扭动让胸前波涛起伏,大腿后根频频摩擦到秦墨白的敏感地带。
  他从后面吻上她的耳垂,欺近她的腿间,从侧面看到她的眼泪流进微启的嘴里,他伸出手指,触摸那滚烫的眼泪,他知道自己可笑的怜悯、可悲的心痛又抬起头,他慢慢放开她,将她抱进温泉,紧紧搂着她靠在胸膛上,一遍又一遍默默念道:“阿荆,我很想你——”
  圆日一点点落下,待到天边的金星隐隐升起,陈荆被可怕的秦墨白抱了大半天,已如一只破布娃娃,两眼呆滞无神,全身绵弱任他梳好头发,穿上衣服,秦墨白看着她被石头摩擦脱皮流血的膝盖轻叹了口气,“很痛?”
  陈荆不看他,也不出声,他无名火又起,勾了勾嘴角,冷冷道:“这只是开始。”
  陈荆闭上眼,秦墨白在林中起掠,臂膀上身子渐渐放松,低头一看,没想她如此快的睡去。他身子停顿,从树上跃下,沿着林间小路慢慢前行。初升的星光照着一个修挺的男子悠然在山间行走,边走边探看怀里的布衣女人,满脸怜惜和爱意。
  ☆、痴儿
  皇甫优托腮痴坐在院中石凳上,云飘星露影之时,院门方起响叩之声,她一扫寂郁,欢喜奔上前将门打开,“公子,你可回来了!”。
  秦墨白踏进屋环顾一眼,家徒四壁,风过中堂,檐角尘灰蛛网轻荡,时下家家户户已经飘出炊烟,更显得这石院荒凉,而相较拔营行军,条件算好上许多,若是他一个人,倒可以将在院中将就一晚,只是陈荆身子经不得夜寒,呆在这里不合适。
  他愧疚对皇甫优说:“我们暂回船上住,船上还有一些粮食。”皇甫优甜蜜附和,反锁好门,与他向大船走。
  “公子,大夫说荆姐姐的病可有得医?”
  “应该有希望,只是时间会比较长。”
  “这里的大夫很高明吗?连荆姐姐自己都看不好病,他们都能治?”
  秦墨白心底最沉重的畏惧被戳中,垮下脸,不再答话,皇甫优等了老久,没见他有反应,追上两步去看他的脸,他却两眼定定瞧着陈荆,她心痛如绞又问道:“公子,荆姐姐成亲没有?”
  秦墨白眼中闪过伤痛,默默走了一会儿,冷笑着道:“她,是我师姐,也是我的妻,时时想取我秦某项上人头的贤妻!”
  皇甫优心中美景瞬间被击得粉碎,她真傻,他若与她无瓜葛,怎么会带着她冒死千里寻到这里为她治疗。可,若说他爱她,他怎么会对有她这么大恨意?她先前也是聂断晴的未婚妻,但她从来就对聂断晴没感情。她追着他的脚步,不甘而幽幽发问:“可公子不是说过,与洛国一位小姐自小就订了亲,为何中间又娶了荆姐姐?”
  “我如何能正了名地去娶她……” 秦墨白面上浮出哀色,自叹尘缘浅薄,伯劳东去燕西飞,一场厮耨无结果,空落得薄性名留。
  这话听在皇甫优耳里,就是他百般不情愿,她萌生出希望,他对她从来柔情款款,他好乐,她擅箫,她相信他对自己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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