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秦墨白眉眼大亮,随即又皱眉,“阿荆,你不能这样!”
  陈荆低头看着他被厚厚的纱布包扎成叮当猫的圆球手,哈哈大笑,“将就一晚吧,这药渗透力不大好,要包结实些。”
  “不将就!”秦墨白负气道,手上缠着的纱布成碎片落在地上。
  陈荆不悦张口欲辩,秦墨白捞过她的腰,低低笑道:“原来你垂涎我已久,莫辜负这良辰美景。我这双手不能画画了,但做点别事还是行的。”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精神百倍转眼窗外,后院朝南一间屋子的窗子垂着窗幔,想是她的卧室,如一道轻烟直接掠过前院踢门入黑屋,放她坐在床前的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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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荆。”低沉的男声黑暗中轻唤,陈荆心跳加速。
  “嗯。”
  “娘子。”
  “嗯。”
  “以前不是这样应我的。”他的脸贴过来,双唇一线之隔。
  “夫君。”
  他轻笑出声,伸手拔了她的发簪,将自己的头发绾起,外面的光在他脸侧勾勒出清亮光洁的弧度,俊美灵秀非常,她抬手恍惚地抚摸着他的脸,只有她知道在他的冷清外表下潜着多大的热情与执着,这天外飞仙一般的男子,她的夫君呵,幸福挤满了她的心房。
  他沿着她落在胸前的一绺长发,由发根吻到发梢,在胸前发梢处停住了,左胸转来一下一下亲吻让她战栗,深层的欲望被唤醒-----
  (此处省略千字......河蟹来了)
  她轻轻推推仍俯在身上的身体,秦墨白却纹丝不动,温柔地以指为梳,一下一下梳理着她汗湿的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舒缓低沉地说道:“阿荆,我年将而立,在东月大陆已到人父之龄,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流年1
  孩子,过去两年,她像个孩子,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教导她,父亲一次喝醉酒,她开车接父亲回家,父亲仰头靠坐在后方笑道:“闺女啊,这世上的男人除了你的父亲,没有哪一个能这样不计回报、不怕脏不累地对你好了。你也要求别太高,差不多就行了,年岁不饶人啊,现在你挑人,过两年就是人挑你……”
  她那时无睱考虑婚姻之事,听了父亲的催婚只是莞尔,不想却在另外的时空,再遇到要求“回报”的父亲,也遇上了不求回报的他。她轻抚着他精致温柔的眉眼,恍然觉得穿越千年就为与他相遇——
  她改以唇描绘他轮廓,裙子被完全拉下,双双转身倒在床上,秦墨白一手撑着她身侧,一手游走她全身肌肤,她体会到他冰凉修长的双手不能画画,但确实很适合做某些事。微凉的爱抚让触感更加敏感清晰,只手所经之处点燃串串爱火。
  “阿荆,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一只手指分明画出她高耸的胸、绵软的腰,低沉的声音饱含赞叹。
  她腿轻勾,翻身骑上他,他低笑一声,她看着他的眼睛,黑眸如浸在温泉下的雨花石那般流光溢彩,她趴下轻蹭着他的面颊,一如孩子对母亲的眷恋, “这两年你对我的好,我不能说‘感谢’二字,但却让我看清楚一些东西,获得一些东西,我都放在这儿了,永无转移。”
  丰满的胸部偎着结实的胸膛,两颗心跳着同样的火热节奏……
  旭日渐曈,锦帏初温,陈荆枕着清兰蕊馥慵卧沉眠,毕竟是习武之人,前院医馆一有动静,便睁开眼睛,转眼间见秦墨白一张含情脸近在眼前,再瞥到他光裸的上身,想到之前的交颈合欢、芳词誓衷,不觉如梦似幻。
  “怎地不多休息一会儿。”低磁的男声贴着她的耳朵响起,陈荆弯腰捞起地上衣服,飞快地往身上套,遮住满身红斑,笑道:“医馆刚开业,赚得些口碑不容易,不敢疏懒。”,起身走向梳装台。
  秦墨白看她临镜梳头,亦披上雪白的丝质内衫,随意松松地束了腰带,再从袖袋中摸出一支镶花乌木簪,拈着木簪一步一风流地向陈荆,将木簪放在妆台上,接过陈荆手里的梳子,见她脸色苍白目不转睛盯着桌上的木簪,心中猜到八分,嘴角含笑为她梳理一头柔顺青丝,半低着身子柔声说道:“娘子,这只木簪你可记得?”
  陈荆依旧苍白着脸,僵直身体坐着,秦墨白一边灵巧地替她挽个低低的云髻,一边似陷入回忆,半是忧伤半是甜蜜道:“这木簪,你最初在崔家用过,后为杨水音之事负气离开,落在屋中忘取走。我那时思念你得紧,竟鬼使神差偷偷取来,时刻贴身带在身边。”他停了一会儿,继续道:“却被我不小心折断了,无奈只能在断处镶了朵金花赔你。”
  他话没说完,陈荆倏然站起来,回身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扑入他怀里,含泪笑道:“傻子,就你心眼最多!”
  秦墨白扶着她的后腰,眼底含着历尽万难后甘美的喜意,低语道:“我心眼再多,那时却都没能想出如何让你心甘情愿留在身边的良策,阿荆,我原以为我此生只能睹物思人,没想却有共效于飞一天,幸甚至哉!”
  陈荆埋首在他胸前,欣喜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一趟又趟,却只能一下又一下捶着他的后背,喜极而泣低喃:“傻瓜、你这个傻瓜。”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投入屋内,将镜前一对碧人情意缱绻照得分明,秦墨白让她坐下,再给陈荆将发髻挽上,认真插上发簪,抚着她的面颊,对着镜子里的陈荆笑吟:“眩极灿兮,荆花采采。”
  陈荆转身将脸埋在他腹前,心里暗笑他哪里像从军之人,分明就是个酸秀才。秦墨白手轻抚她头顶,一手解散她的发髻,又将发簪放在妆台,抱她走向大床,陈荆见状轻嚷:“使不得!”
  两人本来只着内衫,秦墨白将两人腰带一扯,衣衫便纷纷滑落,他紧紧贴着她柔韧紧致的身子,哑声道:“今日可算我们新婚燕尔之时,如何使不得?”
  陈荆偏转过身子,红着脸,咽了几次口水,终于鼓足勇气道:“我们来日方长,你,你要节欲,昨晚一整晚,你都、都……”她虽是医生,但昨晚两人超乎常人的倒凤颠鸾实在让她羞于启齿。
  秦墨白笑声轻扬,看着她全身的红印,“来日方长,也不能委屈了这两厢情好呐。”
  “陈医女,可早起了?昨日跟你预约的病人到啦,都候了快一个时辰了!”门外响起焦急的呼唤声,陈荆恍然才忆起有那回事,忙不迭推开秦墨白,急急穿衣梳头。
  秦墨白仍半支着身子倚在床上,黑着脸望向院外,咬牙恨道:“你不做大夫时,我看此地之人生龙活虎,怎地听你医术了得,个个都头痛脑热了。娘子,明儿你便随我回去,我看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人!”
  陈荆看他欲求不满的恼火相,笑出声来,整理好衣着,上前亲亲他脸庞,柔声道:“患病之人身受苦痛,一刻也难耐,我先去瞧瞧。你歇着,睡不着,就帮我把他们牵来的羊送到市集去。”
  秦墨白眉心牵了牵,闷声道:“我睡得着!”
  送来的病人是从雪山顶上滚落下来的,全身骨折不说,严重的冻伤让陈荆很头痛,必须截除坏死组织。
  为寻求最佳方案尽可能保全器官,陈荆在诊所呆了一整天,将后院秦墨白之事全抛诸脑后。待安顿了医馆踏出门,才想起还有个大活人在后边,急步前行,行到门口愣住了。
  灯下,男子一身白衣恬静高贵跪坐于床边绣架前,黑发柔顺地垂在腰后,衬得眉如枊、睫如羽,雪白的内衫、月白的锦绣外衫反射出的灯光在他身周晕出柔和的光华,修长手指间的飞针走线的每个弧度带着极致的温柔和优美。
  男子压下针,抬头对她微笑,“夜升寒浓,还傻在外面做甚。”
  她痴痴跨进门,秦墨白跪起身,递给她一杯温暖醇香的大麦茶。
  她没接那杯茶,醉了,她真的要醉了,瞅着绣架下闪闪发光的银针,自内心的敬仰滔滔不绝,她大力拍着他的肩,“兄弟!你不去笑傲江湖浪费人才了!东方不败之后,你秦墨白一定会掀起第二波自宫时尚潮流!”
  温暖的水眼见要泼上她的脸,她袖中又翻飞出银光,挡住了水帘,水帘同银刀一同落下,她弯腰在水渍里拾起小刀,笑道:“郎心似铁哪。”
  秦墨白扬着下巴睨着她,高傲说道:“我是真男人,这一点你还需要再证实吗?”
  陈荆干笑几声,走到绣架前,素白的锻子上绣着银色的云纹,是秦皇室的图徽,典雅而庄严,她曾在他的衣襟的袖摆上看多到这种图纹,难不成他的衣服都是他自己缝的,这种低级的问题,她不敢再问,只抱手问:“你怎么会绣活?”
  “这种简单的活艺,还需要学吗?”他的眼里有咄咄逼人的笑意。
  陈荆想到压在枕下,上个月无事缝的一双手套,那时她就想起,当她还是“孩子”时,他经常说手冷,要把手放在她怀里暖和暖和,却总被她眼泪吓得不敢动弹。她鬼使神差给缝了一双带吊绳的手套,悲哀又好笑想她如果郑重地将这双手套,他将是什么表情。
  可她面对眼前精湛的绣工,她拿不出手了。
  “这幅衣边是给你和咱将来的孩子的。”他轻揽她的腰,又笑道:“阿荆,你就没什么回报我么?要知道,虽是肚兜和孩子衣物,也费工夫呢。”
  她抱紧了胳膊,全身瑟瑟发抖,嘟哝着:“怎么就管人家的内衣呢。我不缺内衣。”
  “夫君我亲手为娘子缝的内衣,更能突出娘子的美好——”
  不就是情趣内衣咯,陈荆哭丧着脸看他,从昨晚,她就知道他有道具派倾向,他的脸在灯下化做了一匹狼……
  “还没吃饭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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