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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翡翠的白玉簪,一双眸子精光四射,英气逼人,大有大有晋人乌衣子弟裙屐风流之态。她不仅哼唱起那首名动江湖的《双飞燕》:一身的穿戴,件件名牌!自然的潇洒,才真有气派。头发随风舞,才真精彩。一举手一投足,都带风来呐,这才是帅!逍遥的主流派,你是今天新一代!漫不经心最愉快,二花不说最爽快。笑骂由人不表态,处处独往又独来!天天开心天天笑!世上有谁比你,看得开?实在是太棒!自然的帅!
卢子言快步走到梁硕面前,专注地看着他,
“有事?”
“嗯,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由于身高上的差异,就算是卢子言踮起脚也够不着梁硕的耳朵,没办法,梁硕只有微微弯了腰,将头偏向卢子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着眼,惊异地看着他们主子,领头的黑衣人突然想起来齐宣叮嘱过,要盯紧这个女娃,看来人家的确有非常手段啊。
“嘿嘿,别人都说受人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是吧。”
“嗯。”
“嘿嘿,你看,你这穿戴,你再看看我”
“想要衣衫?”
“嗯,也不仅仅是想要衣服。嘿嘿,看你这气派就知道肯定家境殷实,你也马上就要走了,这一别,估计我们就再无相见之日了,临别总要有个留念吧。”
“嗯,说的有道理,那你打算送我什么?”
“我现在身无分文,一穷二白,哪有东西送给你。”
“那,换我送你吧”
“真的吗?哎呀,虽然救了你的性命,也算是机缘巧合,要收那么贵重的礼,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但是,看在你言辞恳切,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收了吧。”按卢子言的理解,梁硕送给他的东西肯定丝毫不比安陵墨的差,如果要是能让她自己挑选就更好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武功卓绝内力深厚的人,他们的几句对话,全部人都心知肚明了。
“可我要送你的东西都在船上,他们并没带来啊。”说完,梁硕看了看那群手下,在场的人都把头压低了些,“谁也没想到这小丫头临别还要礼物啊”领头的那个人马上又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要送给子言姑娘的礼物都在船上。”“啊,这样啊,要不,我就跟你们去船上取吧,省得你们还要跑一趟。”所有人的头上都冒着黑线。
傅千儿惊诧地看着卢子言,还有人财迷到这个地步的,“那好,就这么办,出发吧。”梁硕点点头,所有人都准备走了。队伍中出来两个黑衣人,来到卢子言身边,施了个抱拳礼,“姑娘,行进的速度有点快,主子让我们来送姑娘。”还没等卢子言反应过来,两个人架起腾空而去。所有人都训练有速地跟上去了,傅千儿也施展轻功紧紧地尾随着梁硕。
作者有话要说:《双飞燕》:一身的穿戴,件件名牌!自然的潇洒,才真有气派。头发随风舞,才真精彩。一举手一投足,都带风来呐,这才是帅!逍遥的主流派,你是今天新一代!漫不经心最愉快,二花不说最爽快。笑骂由人不表态,处处独往又独来!天天开心天天笑!世上有谁比你,看得开?实在是太棒!自然的帅!
《东成西就》
第22章: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半个时辰后,卢子言远远就听到海浪的声音,夹裹着咸味的海风扑面而来,说不出的清爽。到了海边,黑衣人将卢子言放下就立刻归队了,这一路上,只听得耳边生风,在树顶踏着树叶穿行,在她看来,和飞没什么两样,过瘾过瘾,自己就飞不这么好。踏着海滩上的细沙,软软绵绵的,离她不远处停着几只小舢板,上面的人一看见他们就立刻行礼,卢子言觉得特有面子,虽然不是对她失礼,狐假虎威一把嘛。
所有人都上了舢板,船即可开了,向着更远处的一艘大船驶去,还没到船身,就已经有人放下软梯等候着。舢板上的人开始慢慢地往大船上爬,梁硕则轻轻一跃就上去了,卢子言盯着这巨轮,嘴张的大大的,“哇,三层尼,简直就是航空母舰啊。”看着梁硕飞上去了,傅千儿也跟着飞上去了,自己要不要也试试呢,想了想,还是算了,一旦要是上不去,掉下去可就丢脸丢大了,走过去,老老实实地蹬着梯子上去了。
跨过船沿,就看到旁边一个人笑语盈盈地打量着她,她也毫不犹豫地反过去盯着人家看。
“这位肯定就是子言姑娘了,能解天蚕蛊的毒,又这么年轻美丽,真不简单啊。”齐宣这几天收到无数的线报,说他家主子被一个奇怪的姑娘救了,各种点点滴滴的小事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第一次听人家这么夸她,卢子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说过奖过奖吧,那多虚伪啊,何况毒确实是自己解的,没办法,她也学着那些黑衣人,一抱拳,说了句“幸会幸会,久仰久仰。”说完站在一边盯着齐宣傻笑。又一个美男子啊,身材颀长,眉清目秀的,还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笑起来,眼睛就弯弯地,美得很。
齐宣觉得卢子言很有意思,要是以往,他只要盯着别的姑娘看上几眼,所有人不是娇羞地笑,就是脸红着走开,只有卢子言,你盯着他多久,她也可以看你多久,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再这么被她看下去,齐宣觉得自己快要不好意思了。
引着卢子言上了二层的船舱的一间屋子,梁硕已经坐在椅子上品着茶了,旁边坐着傅千儿,卢子言找了张靠门边的椅子坐了,抬眼看了一圈,这装修,绝对是顶级的,屋内的摆设也都是好东西,虽不镶金贴银,也是华丽到骨子里,也许,这就是世家们崇尚的“低调的奢华”吧,刚刚坐下,就有小丫头捧上了茶。在岛上的几年,她学的最好的莫过于泡茶,因为褚先生喜欢,她没办法不喜欢,每次只要她犯了错,都要早早回来给先生泡一壶好茶,虽然不能把罪责全免了,但先喝点茶降降火气,起码能少承受一半的怒火。久而久之,什么茶多少火候,用何种茶具来承,卢子言可以说是各中高手了。端起桌上的三才杯,轻轻地揭开杯盖,只见茶叶在水中舒展,芬芳氤氲、香气吐露,喝上一口,“香于九畹芳兰气,圆似三秋皓月轮,好茶。”的确是好茶,卢子言觉得这煮茶的人手艺可是丝毫不比自己差,能把普洱煮到这种程度,没有几年的功夫是下不来的。
“子言姑娘懂茶道?”齐宣撩着自己的桃花眼柔情地望着卢子言,“嘿嘿,一点点。为了讨好师父平时就留心了下。”平静地与齐宣对望,卢子言觉得这个宣左使很有意思,自从她上了船,就一直和她打目光战,那意思明明是有话要说又不好明说,暧昧的很,难道,这宣左使有什么隐疾?当齐宣第三十次超卢子言抛媚眼的时候,她忍不住了,以前先生总是和她说“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既然患者有需求,她怎能坐视不理呢。走到齐宣面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这举动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齐宣的小心肝更是扑通扑通的,这可是他家主子看上的女人,他看了她几次不过是逗逗她,要是有人当了真,非出人命不可。
齐宣面色微红,心想,自己可千万别把玩笑开大了,他可十分清楚自己的魅力,这种黄毛小丫头,是最容易上钩的。卢子言拉着他的手,搭上脉,仔细切了切,没什么毛病啊,就是脉象有点乱,心跳有点快。“没什么,我很健康的”看到卢子言过来是给自己号脉,安心了不少。
“等一等,你张嘴。”
“干嘛”
“我终于找到你的隐疾在哪里了,哈哈”,上前一把托起齐宣的下巴,认真地往他嘴里看着,
“张大点,再大点!!”
“我说呢,你有一颗好大的蛀牙啊,牙洞都要那么大”卢子言用手夸张的比量着,
“不错,我近来牙痛的厉害”
“这就对了,你看你牙洞大的,说句话里面都有回声了”。
“那依子言看,如何治宣左使的隐疾呢?”梁硕笑着问她,
“我的想法是把那颗坏牙拔掉,这才是治标治本的办法。不过,就是有点疼。”
“啊?要~拔~掉?算了,我宁可疼着。”说什么齐宣都不同意拔牙,卢子言也只有作罢,怎么也不能强迫人家啊。
“子言,你是怎么看出宣左使有牙疾的?”傅千儿好奇地问着,莫非这妮子真有那么厉害,她可不信。
“啊,很简单嘛,我一上船来,他就不时冲我挤眉弄眼,总是欲言又止的,一看就是深有隐疾而不得说,痛苦的很,还有,你看他的左脸明显比右脸要大一些,这是被蛀牙连累的,都肿了”经过卢子言一说,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齐宣的脸看,像是发现什么奇闻一般,然后一起明白地点点着头,小丫头们还窃窃私语,你看,真的诶,不说还看不出来,果真是左脸要大一些呢。面对着大家的指指点点,齐宣只有心里苦笑,自己真是自作自受,这下可好,成了笑柄了。
梁硕把杯子举得高高的,遮挡着自己的笑脸,他真的忍不住了,齐宣这小子,平日里就喜欢和他比,什么都比,甚至连他的女人他也敢勾引,就是为了证明他比自己更有魅力,每次他都是一笑置之。今天一上船,他就知道齐宣得到那么多线报,肯定不会放过卢子言,可这次他可是踢到铁板上了,这丫头压根不吃他那套,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这丫头到底吃哪套。不战而输,这回,齐宣应该会安分两天了。
外间有小丫头来,说饭已经准备好了,这可解救了齐宣,因为卢子言一听到有饭可吃,立马就把注意力转移了,只要她不再揪着这件事了,其他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在来人的带领下,几个人陆续在桌边坐好。几个小丫头鱼贯而入,每人手里端着一道菜,恭敬地在桌上放好,又施礼离开了。卢子言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又样式精美的菜品,居然没有一道菜她能叫的出名字了。碗筷也是相当讲究的,白色的象牙筷打磨雕琢的十分精美,她甚至觉得每一个盛汤的碗都是大有来历的。齐宣殷勤地以主人的身份为她详细地解说着每道菜,嗯,好吃,不但好吃,连名字取得都这么好听,可见管理膳食的人可是煞费苦心啊。
吃饱喝足,宾主皆欢,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毕竟人家是要出海的,也不好打扰太久了,卢子言走到梁硕旁边,“嗯,那个,我也就不继续打扰了,先带着东西回去了,你们多保重。”梁硕看了看她,嘴角依旧挂着笑意,“齐宣,东西准备好了吗?”“子言姑娘,请跟我来,”齐宣在前面领路,卢子言欢喜地跟在后面,进了另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面放着不少女孩家的衣物首饰,挑了几件素色的让丫鬟包了起来,虽然很喜欢珠宝,但自己在野外连肚子都吃不饱,那东西又不能充饥,忍痛放弃了,到是让人给准备好了好些干粮,卢子言打算下船后,自己就去找回家的路,所以赶路用的所有东西都要准备的很周全。
一切都准好了,卢子言被子自己的大包袱,就去前厅向梁硕辞行了,走在廊道里,她感到船有点颠簸,扶着栏杆放眼往海上一望,呀呀呀,哪里还有无名岛的影子啊,遍眼都是灰茫茫的海水,这,这是怎么回事情。她急急忙忙地跑过去问梁硕,
“子言姑娘”齐宣快步朝她走过来,
“宣左使,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船走的啊,我怎么办啊”卢子言急得双眼都冒眼泪了,
“姑娘别着急,下面的人刚刚和我说起,海上要起风了,如果我们不走,船就很危险。”
“那我怎么回去啊。”听见两个人说话,梁硕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找来掌舵的人,
“子言姑娘还没下船你们就开了,现在如何解决?”脸上虽然依旧有笑容,但那凌厉的眼光是别人受不了的,
“这,是属下疏忽,可是现在船已经驶了两个多时辰了,海面上已经起风了,返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那能不能放下一条舢板,让我自己回去?”
“这,小的不敢说,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要是方向错了,就更糟。”
傅千儿看着这么多人聚在那,也赶快走了过来,
“怎么了?”
“船开了,我下不去了,回不了家了。”
“啊,是这样啊,子言,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放宽心,将来找机会再回去嘛。”傅千儿将手搭在卢子言身上,不住地安慰她。卢子言愈发沮丧了,如果不是自己贪吃,也许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了。现在也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人群散了,卢子言被齐宣拉走了,先给她安排好住处再说其他的。梁硕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海面,海风吹的发丝飘扬,傅千儿也走到栏杆边,望着远方。“如果没有你的命令,谁也不敢开船吧” 傅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