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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谁敢动我的牙。
  领着一帮小丫头从齐宣房里撤出来,她决定还是不勉强他了,反正是病是痛都要他扛着。溜溜达达来到甲板上,见到几个家将围坐一起唱着歌。嘿嘿,这个有意思,凑上去,找了个空,在人家旁边坐好,听着这些汉子用方言唱着哪里的小调,虽然说不上好听,但很有气概,一帮子人在一起吼着,让人觉得心里痛快,在这宣泄似的歌声中可以窥见他们的内心,质朴,隐忍,血气方刚。
  受了人家的感染,卢子言觉得自己也是激情澎湃,豪气万千,伸手拍了一下坐在中间的人,“我也来唱上一段,给大家助助兴。”众人这才发现什么时候多了个丫头出来,而且还是他们主子的贵客,既然人家提出来了,谁也不好驳她的面子,都静静地看着她。卢子言走在场地中间站好,豪迈地唱着:绝招~好武功,十八掌一出~力可降龙,大显威风,是痛,非痛,问世间有几个绝对出众,练得坚忍,大勇止干戈~永不居功,义气冲霄汉,立地顶天~是大英雄,从未~做大狗熊,谁人究竟是大英雄。歌唱的气势豪迈,丝毫没有姑娘家的脂粉气,不扭捏,不做作,词曲都唱到这些汉子的心里去了,相当的感染人,到最后,所有人不仅都跟着拍着巴掌打着拍子,还一起低低应和着,“谁是大英雄,从未做大狗熊。”
  众人觉得无比畅快,无论是唱的还是听的,都忘我地投入,嘻嘻哈哈地闹成一片,谁也没看见梁硕站在廊道的转角处。从卢子言开始掺和,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跟自己手下的死士们打成一片,听着她尽情地吼着男人们才会唱的歌。这,也许才是真正的她,这小东西把自己隐藏的太久了,给她时间,让她逐渐把真正的自己找回来,柔和地笑着,梁硕用箫在手掌中轻轻地点着,他期待着那一天。
  船在海上乘风破浪,鼓起的船帆加速着船的行进,芷烟和吕叶阳所乘的船相距卢子言他们的也就几百米,按说大海航行,即使两艘船遇上也不稀奇,芷烟和吕叶阳也站在船头,感受着海面上吹来的风,芷烟心里激动万分,她是第一次出岛,还是跟着心仪的四师兄,早已经把长老交代的任务忘到脑后去了,羞涩地看着吕叶阳,那样的清冷,孤傲。吕叶阳他们的船稍微要快一些,渐渐地赶上了前面的船,两船相错的时候,卢子言那豪迈的歌声就顺风飘入了吕叶阳的耳朵里,这声音,这曲调都太熟悉了,除了那个人世上还有感觉如此相似的人吗?
  “前面的船,停下”吕叶阳的手紧紧握着栏杆,朝着对面的船喊着话,他绝对不会听错,一定是她。
  芷烟觉得奇怪,“师兄,怎么了?”吕叶阳一句话都没对她说,只是表情凝重地继续喊着,
  “前面的船,停下,否则,吕某就不客气了。”说完,一跃而起,飞身攀住自家船的桅杆,直接朝梁硕他们的船跳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卢子言正领着自己的小合唱队唱的欢呢,余光瞥到后面另有一艘船驶来,她也没在意,继续唱着,忽然听到有人朝着他们喊话,这声音,卢子言是万万忘不了的,也是她最害怕听到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想过要回去,但没想到是这个回法,她不想被抓,可现在这个场面,要是让吕叶阳逮住了,她怎么解释,而且凭她对吕叶阳的了解,根本就不用解释了,那就是一锤定音,私自离岛,还和陌生男人一起,等着秋后问斩吧。
  卢子言向来都是行动比思想迅速的人,一把拽过旁边人的斗笠,直接扣在头上,转身就往船舱跑,刚跑了两步,一道深青色的人影已经飘落在她面前了,怎么办,现在就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反正只要不摘下斗笠,他就不敢确认是自己。芷烟望着栏杆上吕叶阳抓出来的指印,“看来不是小事啊,能让他情绪失控了。”飞身也跟着上了梁硕的船。来到吕叶阳身边,见他直直地盯着面前戴着斗笠的姑娘,船上其他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缺乏善意地盯着他们,虽然没有立刻动手,但练武之人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可以辨别出,这些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梁硕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上站着,他不点头,旁人都不敢动。
  芷烟上前轻轻拽了拽吕叶阳的袖子,扫了一眼旁边的人,“师兄,别误了正事,回去吧。”
  吕叶阳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卢子言不敢抬头,但一听声音她就知道,来的这个是六师姐,真是巧啊,她跌到山谷中的时候,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现在她好容易过点平静的日子了,亲人们就一个个出现了。这就是缘分啊,大家有海一同出。她开始悄悄地向旁边移动,想绕过吕叶阳和芷烟,“站住”,就这两个字,卢子言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丝毫不敢动了,她觉得自己相当紧张,手心里已经冒汗了,腿也有些不听使唤,如果吕叶阳这时过来揭她的斗笠,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言儿有贵客吗?就请到里面说话吧”梁硕慢慢地走过来,用手揽着卢子言的肩,感觉到她全身绷紧,用手在她的肩膀处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面带笑容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吕叶阳也默默地打量着他,双方只是这样看着,目光里都写满着坚决,过了一会,吕叶阳突然出手,想掀掉卢子言的斗笠,梁硕右手里的玉箫也不停地转动,两个人一出手,芷烟就看出这是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招招搏命,没有一丝含糊,她一点忙都帮不上,袖口里的弩箭紧紧扣着,怕伤了吕叶阳也不敢轻易地用。卢子言从斗笠的缝隙中看着吕叶阳的攻势凌厉多变,一招快似一招,电光火石间,两都已经缠斗了十几个回合,梁硕虽是单手,玉箫左挑右挡,密不透风。齐宣早已经赶来了,站在一边观战,收起平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紧紧盯着芷烟,以他所见,看这姑娘的神情,定是钟情于眼前的人,绷紧的袖子里肯定有什么名堂。内行人看门道,两个人的交手每一招都是生死边缘徘徊,个中凶险自然不必说,但在卢子言看来,两个人衣玦翻飞,长发飘舞,煞是好看,她好像进入了那天高云淡,山清月小的境界,简直着迷了。
  既然分不出高下,两个人也就都住手在一边,吕叶阳拉着卢子言的一只袖子不放,梁硕也揽着她的肩不松手,暗自较着劲,唉,看来考验衣服料子的时机来了,不知道要多大的力才能把袖子扯下来。但如果扯下来的不是袖子,是胳膊怎么办呢。卢子言眼珠咕噜噜地转着,想着两个人在一边争论,“胳膊是我扯下来的,是我的”,那可太血淋淋了。
  “贵客不请自来,有何指教”虽是激烈的争斗过后,梁硕依旧是风采昂然,平心静气,额上连颗汗珠都没有。
  “怎么,子言,故人来访,都不相见吗?”吕叶阳依旧漠视其他人,眼里只有她。
  “这种情况下,相见不如不见。”卢子言小声嘀咕着。
  “言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便与外人相见。还请贵客见谅。”梁硕云淡风轻地说着,话虽平淡,语气确是不容置疑的决绝。听到梁硕的话,卢子言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拱了供,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梁硕在她的斗笠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低声说道,“乖乖的”,又把揽着她的手紧了紧。
  “外人?我倒觉得晓静湖边的谈话是昨天的事情。”吕叶阳冷冷地盯着卢子言,
  “师兄,七师妹已经不在,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走吧。”芷烟在旁边催促着,周围的杀气愈来愈凝重了,吕叶阳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自己身上还有任务,确实不能耽搁。既然她还在人间,凭他的手段天涯海角都会把她揪出来,只要是他认定的,没人可以和他争。从卢子言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停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去。听了吕叶阳的话,卢子言心头一惊,身子不由颤了一下,斗笠下的脸开始变得阴沉,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芷烟离开的时候,也在卢子言身边稍稍停留,“既然选择离开了,就永远不要回来。”追着吕叶阳的身影而去。
  所有人都散了,卢子言呆呆地站在那里,任梁硕搂着她,低着头,身子轻微地抽噎着,梁硕将斗笠摘下,见卢子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水,一点表情都没有,
  “怎么,在山里那么艰苦的日子都没掉眼泪,现在倒开始哭鼻子了。”用指头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
  “他是我四哥,很严厉的人,但这么多年,对姐妹们也还好”不住地淌着眼泪,脸上流露的却是笑容。每当卢子言特别难过想哭的时候,她都会让自己笑着,因为她知道自己哭的时候很丑,让别人看到了,会更难过。什么时候都要笑着面对生活,这就是她之所以能快快乐乐地成长的原因。
  “可是半年前,邵灵病了,病的很严重,我之所以会跌到山下,是想给她找疗伤的草药。刚刚四哥对我说,邵灵已经不省人事了,却总是喊着我的名字。我和邵灵一起长大,虽然我是她姐姐,但多数时间都是她在照顾我,我淘气的时候师父罚我,都是邵灵陪着我,偷偷地给我送饭,打雷的时候,我们会紧紧地抱在一起,藏在被子里。”回忆着从前的往事,卢子言更是伤心。
  “言儿这么好的医术,是和谁学的呢?”将卢子言搂在怀里,梁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和先生,他是不世出的名医,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想收我呢。我足足在他门前跪了半宿。”想到拜师学艺的时候,自己闹出的笑话可不少。
  “那言儿现在的医术已经青出于蓝了?”
  “才没有,先生的东西我也就学到了些皮毛,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既然先生医术那么好,你们又都是姐妹,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邵灵死而不救呢,除非他医术不如你。”
  卢子言想想他说的话,也有道理,邵灵之所以病的凶险,是因为根本就没让褚先生看过,一直都是自己给她调养。
  “师父对其他姐妹都比较随和,只是除了我,每次一见到我,他就立刻绷起脸。”
  “那你一定是笨手笨脚惹他生气了”
  “没,就只一次,先生问我用于克制毒性的马钱子的用量,我那天光想着太阳落山后和邵灵去玩了,就随口答了句一钱,先生好一会都没说话,只是脸色马上就黑了,我就意识到不好,仔细想了一下,药量应该缩小十倍,当时我就跪下了,说,先生,我错了,药量加了十倍。师父根本就不理我,站起来走到窗边说,病人已经服了我的药立时就死去了,现在和他说错了有什么用。那次是真的把先生气的狠了。”想到发生的事情,卢子言不禁笑了起来,刚刚的阴郁一扫而光。梁硕见她开心一些了,就让她先回屋子洗洗脸,这么一会眼泪流的可真是惊人。
  卢子言走后,梁硕叹了口气。
  “出来吧!”
  齐宣嬉笑着从梁上跳了下来。
  “看够了?”
  “没,既然抱都抱了,为什么不用点激情的,巩固一下呢”
  “刚刚的人,你有印象吗?”
  “似乎见过,在寥王府那天。”
  “去查查他”
  “怎么,人家是子言的四哥,这你也介意?”
  “四哥?他这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倒是奇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硕,我觉得这个小丫头大有来头,不会简单的。”梁硕笑了笑,不置可否,
  “切,又是这种笑法,故作神秘。”摇摇头,齐宣转身消失了。
  回到屋子里的卢子言,拿着自己的珠花又开始发呆,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傅千儿,奇怪她为什么来找自己,傅千儿朝她笑了一下,左右看看没人,马上钻进了她的屋子里。
  “子言,我这两天,身上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瞧瞧?”剪水秋瞳里波光荡漾,让人心神一震,卢子言很奇怪,每次她和傅千儿对视的时候,都会有这种眩晕的感觉,她所求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我先帮你切下脉。”琢磨了好一会,傅千儿见卢子言时而蹙眉,时而沉吟,
  “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吗?”她此次来就是想求证一下,梁硕所说的蛊毒是否真的和她想的一样厉害。
  “不好说,微似秒芒微软甚,浮沉不别有无间”,
  “什么意思?”
  “你的脉象很奇怪,虚浮轻微,似有似无,血液运行不畅,还有,”卢子言停下来暧昧地笑着看她,
  “还有什么?”
  “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行房事,如果实在忍不住,也要节制一些。”
  傅千儿知道卢子言在暗示她和梁硕的关系,其实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样就好了,最起码自己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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