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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转,在那女子的腕部点了一下,凌厉的攻势立刻被化解了,
“急什么。”嘴角的笑依旧挂着,仿佛女子皓腕上的那点殷红与他毫无关系。
“我会保持沉默的,今天的事情一点都不会说出去,反正你们也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如果我违反了约定,你们尽管来找我就是了。”安陵墨好整以暇地看着卢子言墨黑的眼珠上上下下转个不停,这妮子只要一打什么鬼主意,就是这副样子。
卢子言边说着,边将袖口里的药粉顺在手里,自从和李颜玉打了一架后,她就准备了好多这种迷药,虽不伤人命,但起码可以保护自己,创造个逃跑的时机。一边喋喋不休地说话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边暗自提气,瞅准安陵墨对那女子说话的时机,卢子言将手里的药粉朝着他们一股脑地挥出去,左足轻轻一点,身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倏地向后跃去。
安陵墨看着扑面而来的药粉,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轻笑出声,手里的折扇瞬间展开,将化为烟雾的药粉用扇子向前轻轻一送。卢子言本想一跃而起,从三楼直接跳下去,人多的地方想来他们也不敢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或许能找到齐宣他们,自己就安全多了。
还是那句话,强中自有强中手,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安陵墨,是旁的什么人,也许现在卢子言早就脱险了,但那毕竟是和她相处了几年的师兄,而且这师兄还像狐狸一样狡诈,让人防不胜防。
当卢子言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安陵墨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脸上是得逞的欢愉,
“师妹,褚先生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只是他的挂名弟子,在五年前,他就已经不收徒弟了。”卢子言对这样的变故还是接受不了,她怎么可能失手,虽然心里有千般不甘,但毕竟还是落在人家手里了,朝安陵墨干笑着,“嘿嘿,这倒没说过。”
看着卢子言那不自然的表情,安陵墨禁不住笑意,
“子言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好好的蹲在这里,而你,却跌坐在这里,是吧。”抬起她的下巴,安陵墨强迫她看着自己,
“让我们看看子言撒的是什么药粉,”捻起散落在衣服上的白色粉末,安陵墨放在鼻子下面嗅着,卢子言瞪大眼睛看着他,她配置的药粉她当然清楚,常人只要稍微闻上一闻就会昏睡一刻钟,看看自己,要不是吸入的量少,恐怕现在也跟躺在地上的那位一样了,现在安陵墨却拿在鼻子下面仔细地研究者。
“里面应该有~白色曼陀罗的种子,杞子和茯神,不知我说的可对,小师妹?”狭长的凤眼里满是揶揄,
“嘿嘿,对对,都对”不住地点着头,虽说自己处于下风,但她还是忍不住要佩服安陵墨,
“五年前我出师的时候,褚先生就说过,他这辈子不会再收徒弟了,可我们还是都拜在他老人家门下,也不能不说是缘分啊”扇子在手里轻点着,安陵墨的目光不住地在卢子言的脸上逡巡。夜里的河风有着独特的味道,少了柔媚与脂粉气,多了种清冷与萧瑟。安陵墨敞着上衣,他靠近的时候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和坚实的上身,头发没有挽起来,而是自然地垂着,有风吹过的时候,发丝轻舞,由于离的太近,卢子言不得不闭上眼睛,他的头发弄得她太痒了。
安陵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脸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还真有点坚毅绝然的味道,眼睛轻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看来某人的内心并不像脸上那么平静啊。估计着迷药的药性要过了,安陵墨伸手在她身上的气海穴上轻轻一点,这丫头表面上装的呆呆木木的,要是论起逃跑,还真是没几个人能赶得上她,懂得看人脸色,也懂得把握时机,能屈能伸,很是识时务,即使走投无路了,还能弄出个绝处逢生,对这样的人,他也不得不小心着点,要是让她跑了,再捉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卢子言被人封了穴道,心里的苦水如海浪一样一波一波的上涌,她就知道遇上安陵墨准没好事,现在好了,自己不但见证了两位的私情,还被诬陷偷听了人家什么秘密,就是倾尽沧浪之水,也濯不清她满身的冤屈了。气海穴一封,她能动能走能说能笑,就是不能用轻功~跑,现在的她和折了翅膀的鸟没什么区别,也许一会两个人一狠心,她就能上天和毛头相会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选择死法的权利,她不喜欢被毒死,不喜欢被打死,诸如乱刀砍死、七窍流血、骨折筋断、血肉模糊、手脚抽搐这类她都不喜欢,要是真给她选择的机会,她会选择活。唉,估计没希望了,看着刚刚被迷倒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卢子言心里就是一颤。女人是得罪不起的,这是她和众多的师姐妹生活多年所得出的最宝贵的经验,尤其是这种本来就对你心存芥蒂的女人。卢子言靠在那里,看着她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眼里的怒火恨不得能把自己烧个尸骨无存。但这也不能都怪她啊,要不是他们一直苦苦相逼,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药效已经过了,卢子言也从地上爬起来,她宁可站着死,最起码这样还有尊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卢子言挺胸抬头,打算慷慨赴难。那女人走到安陵墨身边,
“必须除了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与梁府的关系那么密切,就算她不透露今天的事情,也不能保证日后他们不追查到我们头上,”边说着,边注意着安陵墨的神色,既然她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她不死,计划就必须要变,哪有这么多时间跟她耗着。”
站在旁边的人一条一条指责着她的罪状,卢子言倒是一句话不说了,也不反驳,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活着竟然给别人带来这么多困扰,哼,没什么了不起,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或者是好女子。当卢子言看着安陵墨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时,她意识到自己这条小命到头了。
安陵墨抬起扇子向她的膻中点去,这里是人体要害,向卢子言这种没有内力的人,顷刻之间就会毙命,扇子离自己的胸口还有一寸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
“等等,”
安陵墨会心一笑,他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师妹还有什么遗言,为兄一定成全你”
“我想……”
“如果你想让我饶了你,这种不现实的要求就不必提了。”
叹了口气,卢子言任命地说“那就没了……”,安陵墨再次抬起扇子逼近她的身体,
“慢”
卢子言大声叫着,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让她死她就要乖乖地去死,老天爷既然让她生,就不会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
“你还有什么话说?”
旁边的女人已经受不了了,安陵墨历来都是杀伐决断之人,做事鲜少这样犹犹豫豫的,要不是他不同意,她早就结果了卢子言。
“难道你们不想要那东西了吗?”
话说的底气十足,卢子言看着她微微变了脸色,哼哼,果然,具体那个东西是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只记得上次劫持她的人很是紧张那东西,今天就拿出来试一试,嘿嘿,还真是一试就中。
“你知道那东西在哪?”
“当然,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肯定要好好地收着,免得被人家搜走了,我连小命都保不住。”
卢子言背起双手,靠在栏杆上,静静看着漆黑闪光的河面。
“怎么办?”
女子小心地问着安陵墨,
“能怎么办,我们的把柄握在人家手上呢。”
浅浅一笑,安陵墨走到卢子言身边,
“不要抱其他幻想了,梁硕现在春宵一刻,温香软玉在怀,哪有时间来管你啊。想活命,不如先求求我,如何?”安陵墨暧昧地在她耳边说着。每次有人这样说话的时候,卢子言总是有种担心,她担心说话的人会把她耳朵咬下来。
“哼,这里人这么多,你们要杀我就不怕被别人发现?还有既然你们那么怕别人撞破你们的私情,就更不应该在这里杀我,不要以为你的速度快,我叫起来声音也是很大的。”卢子言头头是道地给安陵墨分析着。
“啊~,也是,师妹考虑的也不无道理”安陵墨来回摸着下巴,
“唉,如果我这样点了你的穴,你就发不出声音了”点指如风,立刻,卢子言就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了,
“接下来,我可以割了师妹的丁香小舌,这样你就不能告诉别人那东西在那里了,然后,我再挖了师妹这灵动的眼睛,挑了这双手的筋脉,再慢慢地找我要的东西,反正只要你告诉别人它藏在哪里,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只要你活在世上,早晚有一天要拿出来的吧。”安陵墨冰冷的手指,来回地抚摸着卢子言的唇,然后是双眼,接下来,抓着她的双手。
卢子言一肚子的气,她紧紧咬着牙,心里不住地咒骂着安陵墨,如果真是像他说的那样,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她算了。正用眼神在安陵墨身上戳洞呢,卢子言发现安陵墨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还没搞清他想干什么,安陵墨已经捏开了她的嘴,将药丸扔了进去,一抬她的下巴,就这样,在卢子言还愣在哪里的时候,药碗已经安然进入了她的体内。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伏在栏杆上不断地干呕着,
“没用的,遇到口水就化了”
帮卢子言轻轻拍着背,安陵墨笑眯眯地对她说着,
“每个月的今天,到王府来找我。我奉劝师妹一句,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果连你都能解了我下的毒,那师兄的名号岂不是白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不如不遇倾城色
卢子言抬起头,目光迷离地看着安陵墨,这就是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几年的师兄,平日里总是调笑她捉弄她的师兄,原来什么同门之谊兄妹情深的,都是胡扯,那都是她自以为而已。就说老天爷爱捉弄人吧,你想要亲情,给你了,还让你投生在尚书府里,父母健在,兄妹满堂,可现在卢子言连爹娘的脸都记不清了;想要安定的生活吧,也给你了,最起码一直以来都是衣食无忧嘛,还有这么多人时常惦记你,别管这些人都抱着什么居心。卢子言此时才觉得,自己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在人生舞台上的一举一动,都是别人安排好了的,就像俄狄浦斯杀父娶母一样,是命运悲剧,愈挣扎反抗,陷的愈深。
安陵墨瞧着那丫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里是他读不懂的愁绪,哀戚的表情像是自怜也像是自责,这样的子言他从来没见过,心里不禁轻轻一颤,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波澜,
“就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旁边的人好像对安陵墨的做法非常不满,
“好了,今日的事我自会处理,你先回去吧”清冷的眼神封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旁边的人走后,安陵墨自顾地整理好衣衫,又变成平日里那潇洒风流、放浪不羁的闲散王爷了。
“子言,带你去一个地方,有热闹看呢”
一手揽着子言的腰,一手拿着折扇,安陵墨带着卢子言腾空而起,两个人在船顶穿行。此时夜已经深了,聚集在一楼的人群也大都散去了,两人轻轻地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处落地,安陵墨拉着子言的手,沿着廊道一直走着, 路过的屋子中不时传来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走到一间屋子前,安陵墨停下了脚步,
“子言今天来一定是想看水月姬的吧,料定你肯定没看到,师兄给你个惊喜,她现在就在这屋子里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安陵墨笑着对卢子言挑挑眉毛。
“嘿嘿,师兄,算了,我今天得到的惊喜已经够多了,夜深了,我想回去了,齐宣他们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卢子言双手搓着衣角,微微低着头,她真的不想看,此时的她又累又饿,经过刚刚那一吓,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夜风吹过,浑身冰冷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早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留点精力还要研究下安陵墨刚刚给她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在乎那点时间了”听到旁的屋子有开门声,安陵墨立时翻身一跃,站在房顶冲着卢子言招招手,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公子,你怎么还没走,你的那几位朋友刚刚还急着找你呢,还都以为你先走了呢。”
卢子言回过头,发现和她说话的正是那位画眉姑娘,
“本来想走的,遇上几个熟人,说了会话,就耽搁了。这就走,这就走了。”卢子言冲画眉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想离开了。
“画眉,在和什么人说话呢”从屋子里传来的女声轻柔娇媚。
“啊,打扰了水姐姐休息了,是位公子,刚刚给我弹曲的那位”画眉冲着屋子恭敬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