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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恤金发派到位了吗?”见扬起的玉颜上挂着两行清泪,朱棣沉醉于这份烟雨里,但同样湿润的唇吐出那么世俗的一句话,虽是最重要的事,朱棣还是觉得煞风景,或许他认为朱允文就该不食人间烟火。
“该照顾到的全照顾到了,而为了惩戒蒙古鞑靼部,我要亲征漠北。”朱棣如孩子一样看着朱允文,眼睛里写着夸我的光芒。
“又要打仗,你嫌全军覆没了十万还太少,大明有多少儿郎,怎禁得起你一批批将他们送上战场去送死。”
显然朱允文的反应不是朱棣要的那种,朱棣闭了闭眼睛,自嘲得想“自己也傻,什么时候被他夸过,还有这种奢想”,将头埋入怀中人发中,闷闷沉沉道:
“所以我才要亲征,保证在不伤我军一兵一卒下,让蒙古鞑靼部全军覆灭。”
“蒙古人也是人,一样有妻儿老小……”
“但若是因这种妇人之仁而放任鞑靼部壮大,那么对大明是一种威胁,强敌环伺将国之不国。”朱棣难得在床上对朱允文义正严词。
看着眼前眼神坚韧的朱棣,朱允文突觉“或许这男人要比自己想象中爱这个国家”。
朱棣见在他一番言论下脸色数变的朱允文,想自己跟这宝贝较真干嘛!
“允儿,我不是说你这么认为不好,只是……”
朱允文突然伸出柔荑阻止朱棣再往下说。
朱棣见朱允文用手压住他的唇,眼睛湿湿的却什么也不说,突然又觉自己是傻瓜,这样的良辰美景,这样的人,他在干吗?
朱棣伸舌舔上了朱允文的手心,在他如触电般缩回手时一翻身,将朱允文压于身下道:
“说话是没意思,我们来做点比说话有意思的事……”攻城掠地从柔软的唇开始。
未干涸的泪珠都成了朱棣今晚的圣餐时,朱允文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他只是不想从朱棣口中听到如父亲一样的口气,就能点燃这夜的荒唐。
当身下之人如盛开至极至的花朵,肆无忌惮的展示着属于他独有的娇无力,朱棣想“若能选择死法,他选择溺死在这天地间唯一的娇柔中”。
什么叫化作一汪清泉,该是如朱允文这样,朱棣见洗完澡从浴室抱到卧房这点距离,朱允文都在他怀里蹭着找舒适位置睡,爱怜得将头送上去蹭了蹭。
朱棣熟读兵书,当然知道在对手什么状态下诱降最有力,在他们颠鸾倒凤下已累迷糊的人,此时不诱拐更待何时,轻轻俯身上去道:“允儿,陪我亲征好吗?”
回应朱棣的是朱允文一个如赶蚊子的一巴掌和彻底用被子蒙头的行为,朱棣不死心去掀被子。然后朱棣明白了两件事,一、不要与一个极想睡眠的人抢被子,不然羔羊也会长利齿,他手指上多出的几个齿印就是论证依据。二、兵法上的东西只适合用在懂兵法的人身上。
见朱允文在一片艳阳中安静的补眠,朱棣觉得昨晚没得趁的行为该继续,又俯身上去道:
“允儿,陪我亲征,去见证我们大明军队的强大。”实际上朱棣真正想说的是去见证他自己的强大,但为哄人还是低调点好。
但朱棣又失算了,显然朱允文已补足睡眠了。
“你让我陪你北巡,是用近卫军隔离了世人的目光,不知永乐帝的旁边还有一个我,难道你亲征也能将你的将军与士兵隔离在百丈之外。”朱允文对着朱棣说话,眼睛却眯着看着天空。
“我也为此烦恼过,但比起要与允儿你分别几个月相比,我不介意世人知道你的存在。”朱棣拥那双看天的眼睛入怀,他是真的想向天下宣布这个人属于他。
“我介意。”在怀中扬起的眼中掠过一抹痛,让朱棣知道不该再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但他就是不想与朱允文分开那么久,想让朱允文目睹他怎样赢得胜利。
朗亦风本是躲在暗处看睡美人,不想听到了这么个消息,无垠天地,天地一色,他的梦想,为了了却夙愿,他决定帮朱棣昧着良心摆平朱允文。
当一脸贱相的朗亦风蹭到眼前时,朱棣也不得不深思,怎么留了这么个人在冷宫这些年。当朗亦风将他觉对馊到极致的馊主意献上,朱棣采纳了,但看着乐颠颠而去的背影,朱棣有想鄙视自己的欲望。
朗亦风用一天时间把朝鲜在元朝时怎么被迫献上少男少女供当时达官贵人们玩乐的事更夸大的在朱允文面前讲了一遍,并搬弄是非的说永乐帝也已多次向朝鲜索要美人赏给大臣们淫乐。
最后声泪俱下的总结,若这种现象不加以制止,又会演变成如元朝一样,达官贵人们都以拥有朝鲜女奴的多少与数量相比较,女奴少且“质量”差的,往往被人取笑,不断向朝鲜索取女子。
朱棣忍到内伤把这莫须有的罪名背下,连哄带骗让朱允文以权贵妃身份陪他亲征就再不向朝鲜索要人口,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蒙上面纱也没人知道”。
见在一身朝鲜衣裳点缀下如高原之花般的人,朱棣再庆幸,那么馊的主意也只有适用到朱允文身上,只有他会上当。
见所有人向蒙面的朱允文行宫礼,朱棣得意于自己有先见之明的把与朱允文身形相似的权氏,从美人封为了贵妃,若非封了皇后难带来亲征,他最中意的是封皇后。
一路行军,士兵们虽未能亲眼目睹得皇帝陛下万千宠爱的权贵妃真颜,但日夜陪伴他们的箫声让这些不懂音乐的粗犷汉子都明白,那是一个怎样灵秀的佳人,那音乐似能净化征途中驱散不了的无数冤魂!
还有就是永乐帝那曾如凤毛麟角的笑容觉对大放送,让那些将军都有点难以想象面纱后是怎样一张脸,征服了在战场与宫廷都如修罗一样的帝王。
第六十九章
经三个月的行军,师至环翠阜位于饮马河中游,询知鞑靼可汗本雅失里率军西奔,丞相阿鲁台东奔,朱棣才真愤怒了,他在皇位上被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出来舒舒胫骨,怎么能不厮杀一场就回去,未让朱允文见识到他是如何用兵如神的。
朱棣知道朱允文至今都不爽于以贵妃身份陪他亲征,只在人前才肯把朝鲜服穿上,一入营帐就自己粗暴的扯了女装换上他原来的纯白男衫。朱棣从未阻拦,因为他觉得看平常那么雅致的人自己扯掉衣服也是种享受。
一听说鞑靼部已人去楼空,朱允文那声“以五十万大军出征而未遇一敌者,朱棣你也算古今第一人了”,朱棣嘴上说“是我的英明神武让他们吓破胆而不敢与我交锋”,心里把本雅失里骂了个透。
朱棣在清晨点将,要亲率将士西追本雅失里。站于营帐前的朱允文眼神复杂的看着在晨晖中如神祗般周身罩在金色光芒下的男人,士兵们都用可称为信仰的眼神看着他,一个绝对适合战场的男人。
在朱棣振臂一呼下,士兵们前进的步伐响彻苍穹,但在转身要回帐的朱允文身后,宫女的惊呼声响彻于天地间。因为她们看到已离去的皇上骑坐在高头大马上向贵妃娘娘冲来,在她们还未反应过来时贵妃娘娘已被皇上扯上马,并裹在了皇上的斗篷里。
朱棣用斗篷阻挡了所有的目光,如同要将怀中人吞噬入腹般拥吻。
虽未见斗篷中的情景,但见皇上放娘娘下马时暗金浮动的眼睛,娘娘面纱下唯一露出的眼睛雾蒙蒙,也让这些云英未嫁的女子羞红了脸。
朱允文在独有他一人的营帐中用手扶上又被朱棣啃破的唇,发现自己越来越对朱棣无招架
力,在他那句“去好几天,我会想你允儿,让我尝尝你的味道”,自己就这么任凭朱棣啃弄。再低头见自己一身装束更烦乱,扯掉了才觉得好点。被迫答应朱棣这种条件,若非潜意识中有陪朱棣亲征的心,怎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朱允文雾蒙蒙的眼睛更潮湿。
朱棣进至斡难河,本雅失里挥军拒战,恨得朱棣登山布阵,终于逼得本雅失里出兵,朱棣督先锋迎战,大败本雅失里,俘虏了一大批战俘,但却让本雅失里渡河而逃,不能擒贼擒王朱棣怎么都觉得无趣。
朱棣凯旋回驻扎地,不快的心情再上一个台阶,分别已七天,却不见他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营帐前迎接他的回归。
朱棣明显的不痛快让跪于两侧的宫女紧张,唐赛儿更是为从皇上离开就不出营帐的权贵妃担心,与这权贵妃素昧平生,却因为她生着一双与他相同的眼睛而忍不住去关心,但这权贵妃也怪,只让内侍进营帐,却从不许宫女入内,让她们这些算安静的人都私下里忍不住嚼下舌根。
七分怨中夹着三分怒,朱棣踏入营帐,见与床上一堆韩服对视的人,朱棣的任何情绪都自动转化成了宠溺,拥那抹七天中想疯的身躯入怀,才知相思已蚀魂,幽幽道:“为什么让我回来时看见的第一个不是你。”
“不想再穿那么丑去见人。”
“允儿,你穿着不丑。”朱棣被朱允文这句话逗乐了,刚才他那么难受只因这宝贝闹别扭。
“不丑你们干吗不穿。”
“是我们穿才会丑,改天让朗太医穿一下,你就会知道你穿着真的不丑。”朱棣纵容着朱允文的不讲理。而朱允文在这点大的营帐中闷了七天是真闷坏。
俩人就这么拥着聊,后来就演变成了……
“起来,把衣服弄坏了。”
“你再不穿的衣服,弄坏就弄坏了。”
“你讲不讲理……”
“是谁先不讲理的。”
小别胜新婚,朱棣奈不住拉朱允文同赴云雨,不管那一件件素雅的韩服见证了他们的荒唐。朱棣半撑起身,见在一片素净中扭动的艳丽身躯,如百花苁中开出的最艳之花,他自豪,因为是他让他绽放的如此彻底。
朱允文身上的衣服是在朱棣手中如花瓣般凋零离体,床上的韩服是在朱允文手中碎裂如蝶般在他们的欲海惊涛中飞绕。
皇上回来后就再未踏出过营帐,羡慕死了一群打了胜仗而喝酒划拳了一夜的官兵,怨念死了救死扶伤了一夜的朗亦风,明军死伤比俘虏少而由二、三十个太医救治,全部俘虏却由他朗亦风一人伺候,可怜他浑身臭汗和满手鲜血,人家现在却是温柔乡中几度沉浮,有这么回报人的吗!
“朗太医,能让赛儿做点什么吗?”在朗亦风又忙得快疯时,耳边响起的软软女声对他如天籁。
“赛儿姑娘怎么能让你干这种脏活。”
“救人的活怎么会脏。”唐赛儿好笑的看着这太医,明明
巴不得有人帮他干掉点什么,却还假腥腥。
“那就辛苦赛儿姑娘了。”朗亦风见这么个美人来疼自己,笑得嘴巴都歪了。
唐赛儿经这几月观察,早发现这朗太医与其他随军太医不同,不然像现在皇上也不会费心专门点名让他独自一人来给俘虏疗伤了,看起来是不待见,但何尝不是一种另眼看待。朝中大臣能
装进皇上眼里有几人,更何况一个小小太医。
看身边这位娇滴滴的宫女一点也不怕伤者身上的鲜血,朗亦风才真对她感兴趣了,随口道:“赛儿姑娘是苏州人。”
“是,朗太医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手,这么适合刺绣的一双手。”
“朗太医说笑了,我绣得不好,当年家母才是个中好手。”
“令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