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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丧失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着被俘虏。但是却听说梁山这群野人都喜欢吃人心肝下酒,这让小兵们如何不惊恐。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选择也,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战死固然是我不愿也,但是被俘虏剖心更是我所不愿也,二者不可得兼,如何取舍哉,难矣。这些骇人听闻的小道消息是惊龙帮隐藏在官军中的探子所散布,方腊可不想梁山坐大,最好的结果就是梁山和官军两败俱伤,所以时刻不忘在其中捣乱生事,一方面乱官军的军心,削弱官军的士气,另一方面又反过来加强官军誓死抵抗的决心。还未开战,梁山就已经被自己的盟友阴了一把。
梁山之人大都是土生土长的乡民,他们之间相互熟悉,甚至都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外人在其中是很难生存的,所以朝廷的探子根本派不进去,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东边日出西边雨,梁山里自然有些贪慕虚荣、卖友求荣之辈,这些人很容易的就被收买,成为朝廷的鹰眼,梁山的情报自然也会被朝廷所知,朝廷自然是大吃一惊,梁山的守卫何时变得这么正规。不过因为惊龙帮和梁山的合作仅限双方上层几个人知道,所以朝廷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京师重地已经有人与梁山勾结了,还以为梁山的实力如以前一样,相信这一次定是手到擒来。
这次统兵的将领是杨业,他不会像高俅那样,对梁山有刻骨的仇恨,有时,所思太多,眼光就会被这些世俗杂事所吸引,以至影响决策。杨业虽然对梁山有些同情,但是对打仗,从来都不含糊,自从接到朝廷的旨意,杨业就已经进入状态,虽然现在得知梁山大力整备军事的情报,也不慌张,仗总是要打的,即使对方是天兵天将,只不过这一次会比上几次更难了,因为双方都认真起来了,一个是要消灭心腹之患,一个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短兵相接势必是你死我活,再不会小打小闹了。慈不掌兵,即使平时杨业很爱护兵士,但是要冲锋的时候,杨业还是能下狠命令的,这些陷阱壕沟都要用士兵的身躯来填了,杨业看着面前的情报,心中忧虑,而且这次梁山的布兵也颇有几分专业眼光,看来以前的乌合之众已经开始认识到自己的不足,逐渐在向正规转变,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这时的战争都是主帅作出决策,下面的将领一般都只有执行命令的义务,而没有自主权和发言权,杨业即使看重杨子风,军帐中也没有杨子风的发言权,杨子风此刻正处于夹缝中,左右为难,乐得出工不出力,而杨家七子在杨业的家长式教育下,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这场战争还是要看杨业怎么打。作为礼貌和惯例,杨业还是得和寇准一般见识,寇准作为监军,法外的权力是很大的,可以和杨业平起平坐,所以杨家七子和杨子风自是矮了他一层,杨家七子和寇准本来关系甚好,又因寇准常常刻意讨好,所以杨家七子对寇准并无异议,至于杨子风和寇准,这两人一开始就不对板,眼下杨子风又在杨业手下当差,虽说他和寇准不是一个系统,但在表面上,寇准还是上级,这一下,寇准觉得比较爽,有心在其中找杨子风的把柄,免得他看自己老是斜眼,因为寇准在杨子风心中不属于主要人物,而且和寇准又不熟悉,所以对寇准有些忽视,寇准便认为杨子风斜眼看他,心中很是不忿。
杨业率领部队刚进入山东,就受到梁山小股部队的骚扰欢迎,这些人像麻雀一样,呼的一下来了,又呼的一下逃之夭夭,就这样,一次损失十来人,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决战,朝廷的部队已经不堪其扰,将士心中皆憋着一股气,杨业知道这是梁山的疲兵之计。不理他们吧,着实可恼,虽然每次损失不多,无伤大局,但是对士气却是造成很大损害,出兵迎战吧,这些人滑的像泥鳅,又是本乡本土作战,咋呼一下,遁入山林,转身一变,成了普通的老百姓,等官兵一个不注意,从袖子里又掏出了武器,照着官兵就是一下子狠的,弄得这些基层兵士苦不堪言。对待这等麻雀战,行之有效的就是坚壁清野,烧光,杀光,抢光,但这样一来,各方面的兵力耗费就大了,不说这是在人家家里作战,老百姓虽然不敢明着反抗,但是暗地里阴你还是没商量的,而且对这些人太过绝断也大大有损朝廷的威名,反而会激发百姓更大的反抗。
杨业终究是老将,而这次的兵士中大都是跟随杨业征战多年的老兵,实力不容小觑,很快能反应过来,老兵终究是老兵,经验不是这些梁山新丁所能具备的,有了防备,这些偷袭就很难得逞了,相反,每次数十人的偷袭反而是给官军送菜的,有过几支部队被捕,梁山便收敛了这些小动作。同时,杨业轮流派出自己的七个儿子各领千人四处扫荡,肃清行军途中的梁山势力,根据情报,梁山的战略是要在梁山岛上谋求两军主力决战,所以在外围梁山的兵力布置不多,部队还是安全的。
虽然梁山遭到些挫折,不过他们并不慌张,因为手中还有很多秘密武器,其中之一便是狙击小组,这是惊龙帮的军事顾问提出的计策,在全军中选拔箭术高超之人,五人一组,一个斥候,一个专职带弓,一个专职带箭,一个专司瞄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射箭,用特制的长弓。这种特制的长弓也是惊龙帮所提供,弓背长六尺有余,竖起来比一个大汉还要高,箭也是特制的,箭头重半斤,采用最坚固的生铁铸成,磨得锋锐无比,这样保证了较远的射程,同时也不会偏离目标太远,而且杀伤力可观,距离稍微近一些,甚至能贯穿两三人,效果比长矛不遑多让;箭羽用的是最上等的雕翎,保持箭射出后的平衡性;箭杆长四尺八,射程能达到两千尺。这弓手的要求也因此非常严格,最基本的就是能开三百石的弓,其次是有百步穿杨的功力。由于这支队伍的要求之严格,条件之苛刻,如果人员不经过专门的训练,效果将是非常差,梁山中的主要成分是渔民,用鱼叉、渔网在行,至于弓箭之类的,倒有些跟不上趟儿。倒是其中有些将领,还是符合一定条件的,经过层层筛选,梁山中也不过成立了四支这样的狙击队伍,基本上是千中选一,其中最负盛名的弓箭手小李广花荣奉命统领这四支队伍。
这支队伍专门用来射杀官军中的将领,打击敌军的士气,而且有些官军将领的攻击力和表率性都非常强的,射杀一个将领有可能导致一队官军的溃败。在官军中,等级深严,官阶分明,所以很好辨认,而且某些将领自认为自己很神勇,甚至不着盔甲,也正好为他们提供了机会。即使只是这四支队伍,起到的作用已是非常大了,官军连连损兵折将,杨业是忧心重重,杨家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尽管屡屡出战却毫发无伤,越发坚定了这些小兵认为杨家将是战神的信念。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这批十支长弓并一百支特制的箭枝是随着惊龙帮支援梁山的第一批物资送来的,宋江看到时,并不知道此物何用,做弓箭吧,这弓太大了,鲜少有人能拉的开,即使拉的开,准头也不行了,作守城武器,又略显份量不足,只当是鸡肋,用之无效,扔之可惜。只是没想到方腊根本不会浪费这宝贵的机会送给他一批废物,幸好同行而来的有技工,因为梁山终究不是正规军,虽然有血气之勇,但是光有血肉之躯是不行的,官军的血肉之躯可是比他们还要多,在两军交战方面没有一些专业的攻守武器,这是梁山和方腊都清楚明白的,所以惊龙帮不仅仅支援宋江兵备,同时还附有工匠等人,一方面可以在梁山就地取材,制造守城武器,同时还要教授梁山的士兵学会使用这些兵器,梁山的战斗力越高,宋江支持的时间就越长,朝廷的损失越大,而这场战争带给方腊的好处越多,不过,宋江即使获得了惊龙帮的大力支援,胜算还是不大,方腊清楚这一点,所以是不遗余力的帮助梁山整备军事,以求达到最大的消耗朝廷官军的有生力量,宋江亲身体会到方腊那种盟友的赤诚,心中煞是感动,患难见真情啊。
正规军中的要求,弓箭手要能形成攻击力,起码需要一年专业的训练,这时还只能是随着大部队进行漫射而不是独立的精准射击。像梁山这些农民军,平生的手只是接触锄头和渔网,普通的弓箭都拿不起,何况是这些特制的长弓,而且现在的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参加训练以便形成战斗力,梁山之所长就在于熟悉地形和个人的单挑能力强,放弃所长而取其短,战斗力不升反降。不过其中的部分将领却是弓马骑射娴熟,人数也不少,而且这将领之所以能为将领,其自身自然有其拔高之处,当时的将领,要么武艺较普通士兵高强,要么力气较常人大的多,像李逵,整个一蛮牛。这些人开起三百石的弓,虽不像霸王项羽那般喝凉水轻松,却也能连开数次,已是难得,再者,其中还有箭术精准者,像小李广花荣,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花荣把长弓领到手中,拨了拨弓弦,铮铮作响,有铁石之音,看来这弦并非牛筋之类所成,像是某种金属,而且弦有荡手之感,经验丰富的花荣自然能感觉到其中蕴涵的巨大力量,试拉了几次空弦,花荣便感觉到体内的力气已经随着一次一次的弦紧弦松而流失殆尽,花荣的专长毕竟是在精准上,而非以力见长。解珍解宝兄弟俩出身猎户,平时弓箭没少摸,箭法虽不如花荣,但也能做到箭箭中靶,而且这猎户成日价的在山林奔波,打到老虎獐子等体型庞大的动物,一个人也可以拖走,力气着实不小,经过筛选,俱都入围了。好兵器可遇而不可求,如此稀有长弓自然得到这些人的吹捧,而且还尽心尽力的向惊龙帮派来的顾问学习,让这些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将领向匠工求教,也可见长弓之魅力。
花荣领了一支队伍,埋伏在阳谷县的景阳岗上,这里因武松打虎和三碗不过岗而闻名,也是官军的必经之路。花荣在这里的树林里已经待了两天了,还未见到官军的踪影,不禁有些急躁,却见观察哨方如山真的还如山一般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心中感叹,看己的梁山还是和正规军有很大差距,方如山是惊龙帮派来的,专门训练梁山的狙击队伍,梁山的高层将领,都知道一些惊龙帮的底细,惊龙帮是早就在作战争的准备,所以他们隐藏的成员也都是按照正规军来训练,花荣想,如果梁山也早作准备,现在恐怕也不会只是窝在小小的微山湖上的乌合之众了。这是第一次行动,只接受了几天训练的队伍能否行之有效,众人都在看着,为保险起见,教官方如山也跟着来了。
远远的看见斥候传来消息,有一小股官军来了,这支队伍立刻进入临战状态,花荣初经战阵,虽然训练时信心百倍,现在仍然不免有些紧张,看到方如山镇定的表现,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杨七郎带领的一支队伍,先前遭遇过几次敌军,却没有一个是他的一合之众,不免有些骄傲起来,虽然杨业告诫过他骄兵必败,年轻人,却都是有些自大的,尤其是这些世家子弟。
杨七郎慢慢的接近了花荣他们藏身的树林,不过却停了下来,逢林莫入,这是常识,这两天,梁山的骚扰少多了,想来外围也被清得差不多了,心理上就有些放松,而且日头正猛,不妨歇上一歇。旁边正好有一酒肆,三碗不过岗,酒香四溢,让人馋涎欲滴,士兵都渴望的看着喝酒的客人吞口水,希望杨七郎大发慈悲。杨业的部队纪律严明,杨七郎曾经因违反军纪被杨业狠狠责罚,现在仍是心有余悸,他才不敢放纵这些士兵,只是允许他们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儿。
方如山目测了一下距离,刚好在射程之类,遂让花荣准备开弓,激动的花荣颤抖着的双手一搭上弓弦,立刻平静下来,瞄着方如山所指的一个小校,箭带着满腔仇恨和兴奋射出去了,结果显而易见,那名看着酒肆正流口水的小校当场被射穿,还殃及了旁边的一个小兵,连带着被贯穿。突遭变故,官军大恐,群起涌之,四处搜索敌人,只是敌人远在两千尺外的树林里,如何能看得到,杨七郎也大受打击,自己的副将就这样玩完了,回去以后怎么交代。又一支箭对准了正在呵斥士兵镇定的杨七郎,毫无防备的杨七郎悲惨下场仿佛也可预见。第一次射那副将也是有讲究的,如果第一次就把主将杨七郎挂掉,那么剩下的官军肯定是乱成一窝蜂,四处彷徨,下一个目标就不好找了,而第一次只是干掉副将,主将必会立刻组织士兵,此刻正好是消灭主将的好机会。
一支利箭向杨七郎冲来,眼见杨七郎就要当场殒命,斜地里却突然冒出一支普通的箭,如此巨箭竟然不抵这一支小箭,被崩的粉碎,方如山见状,面色大变,“快撤,”不等花荣下令,先溜之大吉,没有了方如山的队伍也不完整了,只得撤退,花荣只是不明白箭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