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姑娘可放心,她不会有事。”不知何时,齐恒已经悄然入了殿中。
  闻言,绮落不禁转身,深沉而燃着火焰的瞳,像是荒原上燎火不烬的枯草丛,“你们下的手?”
  “她只是睡着了。”齐恒冷淡地陈述着。
  一下间,整个房内阴郁得死寂。
  左手微微弯曲握拳,开始恢复过知觉的她,竟顷刻里不怒反笑。梳妆打扮过后的她,上身穿着粉红绣满了牡丹的衣袄,淡雅中不乏高贵,下身是鹅黄烟翠百褶裙,一袭鲜艳的衣着更衬出了她的甜美。
  那娇俏绝色中,一缕了然于眉目间,就像是渲染了皎月的孤清,银辉幽冷。
  半响,她才吟吟启齿,樱唇红而嫩——
  “难道你不好奇,为何我找你来么?”
  “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她细细密密地看着他无动于衷,步履轻盈而上,娇笑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恕不可言!”
  齐恒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几近贴在自己胸前,略显得有些仓惶。这个唐绮落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这种举动若是被主子知道了,只怕他项上人头也不保!
  “你怕什么呢?”她狐媚一笑,恍惚间,好似天下所有美丽竟都比不上她不施粉黛的妖冶一笑。
  仿佛天地间的光彩,都凝聚在她一人身上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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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嫁:新娘没错(26)
  仿佛天地间的光彩,都凝聚在了她身上,眩目得令人缭乱。
  “姑娘请自重!”齐恒握紧双拳,剑眉相拧,如此的近距离令他周身不自在,若非自持力很好,恐怕都很难抵住这妖冶之美。
  这女人是想耍花招来诱他招供?
  “我说你是不是——”见他囧迫的模样,绮落不禁笑得更加谄媚了,秋目微眯,那涟涟犀利的银光闪过眸底,顿了顿,才见她踮起脚尖,倾身上前,将脸更加贴近于他时,缓缓道,“想多了?”
  蓦地,说时迟,那时快。
  齐恒反射性地推开她,而她脚跟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惊呼着整个身子往后倒去。见状,齐恒微愣了,下意识地眼疾手快去接住她,可谁知——
  唐绮落反拉住他的手,脚一抬,狠狠地踢中了他膝盖处。他始料未及,也没多加防范,结果整个人也扑地跟着她往地上倒去,他才惊见,她那双狡黠的瞳里绽放着诡谲的光芒。
  才恍悟,原来,他被算计了!
  “啊,强奸啊!强奸啊!”
  伴着轰然倒地声音,齐恒还没清醒过来,耳侧就响起了一道尖刺的叫嚷声,那高分贝足以将隔壁沉睡中的人儿给震醒了。
  “小姐!”溪荷回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家主子被一个男的压在地上!
  猛地,她不知从哪来的一鼓作气,就想扑上去厮打那个男人。
  而与此同时,整个房门被推开了。
  立在门前的是一脸错愕的绿裳,没了以往的淡笑,只有眼底那两束横躺在地上处于压与被压状态的人儿,喉间像被塞了颗核桃,“齐,齐恒?”
  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
  就连齐恒也愣在了原处,忘了动弹。
  “呜——”
  只有,那声哽噎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绮落别过头,贝齿深陷下唇,双瞳剪水汪汪,恰到其处的哽咽着,“原来我不过是一介残花败柳之身,任人欺凌。”
  “小姐!”猛地,溪荷推开了齐恒,双臂撑开护在唐绮落身前,“淫贼!”
  齐恒一个不防,整个人跌坐在地,“这——”
  他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被护在溪荷身后的绮落,楚楚可怜模样,控诉着自己无中生有的罪行。
  空气僵硬得沉重。
  而一道掌声,却突兀的在房内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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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嫁:新娘没错(27)
  掌声,零星几个,突兀的崩住了每个人的心弦。
  所有人的声息在此起彼伏中,戛然而止。
  “你这么大费周章,无非就是想引我出来。”冷厉却又夹杂着嘲讽的磁音,在门外徐徐而至。
  唐绮落微眯着眼,犀利地看向房门口。那如血的夕阳闪烁着奇光异彩,晚霞缓缓落至门内地板上,仿若铺了层浅浅细沙,可以用纤细指尖在上面轻轻画着各种人间百态。一只绣着双龙腾图的紫靴迈过门槛,她微敛眼睫,瞬间,本是清澈干净的瞳眸,却反似被红霞染得通红了,恍惚间悬起了漫天暗红沙尘,洞悉不到她心底所想。
  “古人说的真是真谛,仇人果真会狭路相逢!”她慢慢站起身,对他挑眉轻笑,“公子,几日不见,定当刮目相看。只是,虽然你现在堂堂一表人才,可小女子真不知,你何时又会变得连衣冠禽shou不如呢?”
  那如柳黛眉之下,是浑浊不清的秋目。而只有那句话里,深深流露着她的忿恨。
  竟然是他!
  这个强取了她的清白之身,夺去了她完璧之躯的银贼!
  “大胆!竟然敢如此不敬!”绿裳在他身后,呵斥道。
  那声色俱厉的模样不禁让绮落嘴角一勾,冷然一笑地朝他看去。“不敬?难道姑娘你被人强要了清白,还要叩谢那人并将他奉为恩人不成?我可没姑娘你这般高尚,人尽可夫。”
  而他却无视她尖锐带刺的攻击,负手而立,侧过脸俯视着跪在地谢罪的齐恒,“八尺男儿血气方刚,难免会抵挡不住姑娘的诱、惑勾、引了。还不下去?”
  指桑骂槐的一句话,让绮落紧紧握住了拳头,青筋微浮,只差咬碎一地银牙,“公子自己做过些什么事,自是很清楚!”
  他话中有话,言下之意还是她**了他不成!
  难道那个夜晚,是她刻意投怀送抱吗?难道那个晚上,她有哭着跪着让他救她不成吗?他吃了腥,抹干了嘴,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气不打一处来!
  “你可放心。就算你非完璧之身,我也可以容你。”他森然地启齿,侧脸那俊逸的线条在朦胧阳光下是优美的弧度,可语气却如三千尺冰窖般的冰刺,扎入每个人的肌肤,“只是,刘氏现今就在府邸里,你是想跟他走呢,还是留下,悉随尊便。”
  冷冷地,他撇向她,那阴沉幽深的眸,好似偌大无底的黑洞。
  令人心冷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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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嫁:新娘没错(28)
  “你在威胁我。”
  她更眯紧眼,胸前是加快了频率的起伏。指尖深陷手心,隐隐作痛,那慢慢流溢出来的温热令人怵目惊心。她完全无法估算这个男人心底在敲什么如意盘,只知道自己现在不仅是瓮中之鳖,还处在进退两难,腹背受敌的困境。
  她本想引他出来,可没想到会是这个银贼!
  而且他还给她出了个难题。
  “我不过是想姑娘好好想想如今的局势。只要你踏出了这个府邸,刘氏与唐府会对你如何,可就由不得我说了算。”他阴鸷却又邪魅的看着她,那睥睨如秃鹰寻觅到食物般,只需要一个俯冲,就能将猎物于掌控之中。
  “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唐绮落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难不成他还以为她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而且,你可别忘了,是你的人持刀要挟了刘氏。”
  倘若她是主谋,那他就是帮凶!
  刘氏不放过她,那他也休想逃!
  “姑娘是忘了自己当初怎么利用齐恒来达到目的了?”他似笑非笑地睨她,那若有似无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穿透,冷冷地混杂在寒森的气息里,“还是忘了刘氏不敢闯入府里来抓你的原因?”
  “你!”绮落被这一激,有些失了方寸。
  确实,他说得没错,她是靠他才能安然无恙在这地方。她也猜到了他的权势在刘氏之上,可这不代表她就是一介需要依附着外壳来防守外敌侵入的女人!
  “当然,姑娘留下,鄙人也不会介意你非完璧之身。既然收留了姑娘,就会给你一个名分。你也可安心矣。”
  “安心?”
  呵——唐绮落狂肆地笑了,阴冷地眉目间很是孤傲,“说得真好听,一句不介意,反倒你成了圣人。我需要安心什么?安心你夜夜来强夺我的身子?”
  “放肆!唐绮落!就凭你一介肮脏身子也配高攀我家主子!”绿裳锋利地凶出这么一句话,全然没了以往的微笑可掬。“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肮脏?”绮落淡笑着咀嚼着这个词,缓缓走至墨傲川身前,仰脸看他,“想当初是谁奉承在我肮脏的身子上满足自己原始兽性的?”
  可话音才落,她侧身,一扬起手掌就出其不意地落下,飞速动作令人愕然。那很响亮的一个巴掌声在房内哼起,像垂暮老人临死前在空荡荡的殿中坠落,坠落在地,击碎了透明玻璃的荡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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