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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桌上的台历。
她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怎么过来了?”
他回头,一个顺势把她拉到他腿上坐下,她一惊,下意识地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别动。”
她脸一热:“你干吗,这可是值班室。”
他浅浅笑了一下:“我来陪你,还有,我姐特意让我带的饺子,还热的呢,快吃。”
说着,把搁在桌上的饭盒递给她。
她打开来,果真还是热乎乎的,一个个精致玲珑,摆得又整齐,卖相极好,不由让人食欲大开。她晚上吃得很足,这会并不饿,却还是忍不住拿起筷子。
又见他还是抱着她,不由推了他一下:“让我下来。”
他却没动:“这样就很好。”
她不由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今晚有点反常,他却不为所动,仍是浅笑着看着她。她没辙,杨铮从来不对她发脾气,她却往往拿他没办法,原来软的比硬的更难对付。
别别扭扭地吃了几个,便合上饭盒,搁了筷子,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却一把拉住她:“等等。”
她愣着,张大眼睛看着他,却见他拿了纸巾帮她擦嘴,动作轻柔,这样的场景何其相似,她分了神,等回过神来,才见他正看着她,面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又觉得懊恼,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想起席向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杨铮却不以为意,手指停在她嘴角,低声问:“在想什么?”
她摇着头垂下眼:“没什么。”
他没再逼问,手臂却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带,两张脸顿时凑到了一起,鼻尖相贴,彼此呼吸可闻,他望着她,深深地望着,仿佛要望到她灵魂里去。
她脸迅速涨红,却别开眼去,不愿与他直视。她知道她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杨铮,却害怕被他看穿的难堪。只能低了头,不敢看他,低声跟他抵抗:“杨铮,别这样,放我下来。”
他却狠狠地拜过她的脸,动作用力,不似以往的轻柔,她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却见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脸凑得越来越近,她不自觉地就往后退,往后退,直到背抵上了桌子的边缘,退无可退。
心中惊惶,索性闭了眼睛。已经能感觉到他触手可及的呼吸了,却没等到他的动作,倏地睁开眼,杨铮的脸就在眼前,他看着她,说:“依波,睁开眼,看着我。”
她愣住,没等她反应过来,杨铮的吻就落了上来,相对于刚才的动作,竟是异常的轻柔,仿佛带了一丝怜惜,又有不舍,还有贪恋,细细缱绻,清清浅浅,在唇齿间扫过,如羽毛一般滑过她心头,渐渐舒展开来,吸附住她每一根神经,却叫她松了戒备,那根绷了太久的弦,啪得一声,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终于断裂开……
番外—小叔叔(完)
作者有话要说:薇薇难得写篇矫情文不嫌雷的同学帮忙支持下~谢谢~
这篇为了调剂写的番外,幼齿了一点,大家将就着看吧~
“妈,这是什么?”我从车上的一堆cd里翻出一个小牛皮纸袋,口没封,也没有收件人,托在手里分量还挺沉。
我妈正专心地开着车,她车技不行,对面一过来大卡车就脚软手抖,极少数情况下还会把油门错踩成刹车,所以每次开车都要全神贯注、正襟危坐,身子挺得比参加宴会还要笔直。这让我一度怀疑她会因为这样痛苦的开车姿势而迟早患上肌肉僵硬症。
我一般不敢坐她开的车,要不是今天正巧遇上老爸出公差,司机又请了假,再加上我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行李,我情愿自己搭了长途巴士回我那没有人情没有天理鸟笼一样的全日制寄宿学校。
所以我妈这会不怎么愿意待见我,她稍稍转了下头瞟了我一眼,又迅速回过头去:“哦,那是要给你小叔叔介绍的对象的资料,前几天顺手放在车上里,你不说我还真要给忘了呢……”
“哪个小叔叔?”我疑惑道,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看。
“丫头你读书读傻了不?你还有哪个小叔叔?”我妈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她就没把我当自己的女儿看,所以从上初中开始就把我往寄宿学校一扔,乐得跟我爸二人世界自个清净,吃穿打扮麻将游戏样样精通,却连我上高中几年级都记不清。
每次放月假过来接我,打扮地跟个小姑娘似的,一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只看得我身边的同学愣了眼:“妙妙,你跟你姐感情真好……”
我滴妈呀,我有年纪这么大的姐姐吗,我只能无比哀怨地看着一旁风情万种又气质纯良的老妈,哀怨到要吐血……
“小叔叔不是订婚了吗,还要你们这群三姑六婆帮着介绍对象?”牛皮纸袋里厚厚地一叠照片,粗粗的看了一遍,还真是百花齐放,姿态万千,要纤细有纤细,要高挑有高挑,足以满足不同方面的需要。
“你小叔叔早半年前就解除了婚约,都闲置大半年了,还不得抓紧点。”我妈说得得意洋洋,帮人做红娘大概是她荣升为家庭主妇后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这一点也让我很哀怨。
不过此刻我彻底地哀怨不起来,我一把抓住我妈的手:“什么,小叔叔解除婚约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妈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滑脱了方向盘,好不容易稳住了,惊慌未定,回头劈头盖脸狠狠地骂了我一通:“你要死了,不知道你老娘开车不行啊,你抓着我手臂干嘛,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要知道你妈妈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送你上学啊,要是我们俩出了点事什么那可怎么办呢,幸好现在路上没什么车,我可真是要被你吓死了……回去得跟你爸爸说说,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会再送你上学了,都17岁了还这么不靠谱,我在你这个年纪都下乡去农场劳动了……”
一路喋喋不休直到车子驶进校园她的嘴还没停下来,习惯了更年期的女人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喋喋不休自言自语的毛病,我满脑子又都是小叔叔的事情,根本没管我妈在说什么。车子在教学楼下停下来,我把照片顺势塞到背包里,开了门回头对我妈说:“不准给小叔叔介绍对象。”
我妈明显还没从刚才的自言自语里喘过气来,愣了一会才停懂我的话,一脸困惑地望着我:“妙妙你说啥呢?”
“我说不准您给小叔叔介绍对象。”我重复了一边,有点赌气。
“哟,”我妈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想啥呢,好好读你的书,大人的事别管。”
“我偏要管。”我气我妈脸上可恶的笑容,老狐狸一只,怎么会猜不到我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气急败坏地一把拉起书包,砰得摔上车门就走。
我妈急了,迅速从车里钻出来叫住我:“妙妙,你上哪去,这些行李你不管啦?”
“不管了,我上自习去,那些行李就麻烦您老人家搬到我宿舍去吧。”我心情糟透了,残忍地扔下我妈一个人对付那堆死沉死沉的行李,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走去。
“周妙妙,你丫不好好准备高考满脑子杂七杂八地想什么呢?”姑姑一听我打听小叔叔的地址,顿时拔高了声线。
“轻点轻点,我这边有老师查房呢。”我蹲在寝室的卫生间里,压低了声音跟她讲电话。
“嘿嘿,”姑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小丫头半夜三更地不睡觉,春心萌动了?”
“哪有?”我一紧张,顿时就喊了出来,一出声就后悔了,果然寝室窗玻璃被叩了叩,值班老师严厉地声音传了过来:“还有同学没睡觉的赶紧上床,不然要扣分了。”
我懊恼地猫着腰从卫生间里出来,蹑手蹑脚地钻到床上,把头往被子里一蒙,电话那头传来姑姑恶劣的笑声,我对着电话恨恨地喘气,又不能出声,气得只能干瞪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早点睡觉,还有好好学习,你妈妈说你最近月考退步了。”
最后那句话太假了,我妈会关心我的成绩才怪,她还不如关心我家那只小狐狸犬兜兜呢。我连谢谢都懒得说,郁闷地挂上电话,不过总算是拿到小叔叔的地址了,我又心满意足地胡思乱想了一会才睡着。
隔天傍晚顺利地请了晚自习的病假拿到了出门证大摇大摆地出了学校,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权,我坐在出租车上不由得意洋洋,心里又因为自己的小算盘而忐忑不安,不知道小叔叔看到我会不会吓一跳呢,我可是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他已经跟沈姐姐解除婚约了。
英俊的王子被表象甜美的公主蒙蔽了眼睛,看不见他身后如影随形的小美人鱼,而我,要赶在其他人面前,把恢复单身的他迅速收到我的糖果罐子里。
我的mp4里单曲循环着卫兰的my ,出租车趟过宁静的夜,我穿着e中的校服,在车后座上很无良地笑,嘴角翘起,露出我白灿灿的小虎牙,只看得前座上的司机叔叔直摇头。
到市中心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去大洋百货一楼的starbucks买小叔叔喜欢的芒果千层还有我喜欢的草莓拿破仑。暑假他帮我补习功课的时候曾带我来过这里,starbucks学期气氛好,很适合互相帮助恶补暑期作业,我功课不让人操心,但是我总是想方设法地让小叔叔给我补习,马克思说量变达到质变,日久也可以生情,只要他还没结婚,我就有希望。我的政治课学的很好,事实也证明了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句话是绝对有道理的。
我也从来没见过一个24岁的男人会吃甜食吃得那么自然而满足的,我的那些男同学们,为了摆酷对甜食避之唯恐不及,只怕被女生鄙视太娘而没有男子气概,切,我真不屑……我只记得小叔叔唇角沾上的洁白的奶油,笑起来纯洁无邪地像个天使,而当时的我邪恶地只想凑上去咬一口,哎,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我才17岁,我怎么思想这么不纯洁呢,不过话说有这样一个不正常的老妈,又怎么会有一个正常的女儿呢,这样一想,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我妈身上,我就心安理得多了。
我是一个好学生,但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孩子。老妈对我的两面派放任自流,姑姑却常感慨这90后的孩子果然没法教了,老在我耳边唠叨着代沟啊,代沟……我朝她翻翻白眼,跟一个奔三的女人,确实没法沟通。
我跟小叔叔会不会也有代沟呢,在服务员打包的空隙里,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安在心里咕噜咕噜地冒泡,浮出水面,啪得一声又破了。
路过商店橱窗时,我突然想起我身上的校服,往可以当镜子的玻璃前一站,蓝白条纹的校服外套,果然土的掉渣。我鄙视了自己一番,庆幸出门前还记得带上老爸给我的信用卡。
换上暗彩色格子羊绒连衣裙,小牛皮靴子,我焕然一新地出了商场,颈子上一圈绒绒的兔毛围领,更是增色不少。脖子上挂的是去年生日小叔叔送的西瓜碧玺,我换了条链子,串起来当毛衣链用。城市灯火下的火树银花中,我拎着装着我旧校服的袋子过天桥,粉粉莹莹的西瓜碧玺在光色的折射中忽闪忽闪,像scat小姐梦幻般的大眼。
小叔叔不在家,我特地选了晚自习的时间逃出来,特地换上有违我风格的淑女装,想给他一个惊喜,他却不在家。我还笨咧,问了地址又没问电话,手机里存得那个号码,拨过去早就是空号,他换手机号码了,他却没告诉我。我心头闪过一丝失落,那个先前破了的水泡又重新饱胀起来,在我心头跃跃欲试。小牛皮靴子尖尖的小高跟顶的我脚掌发疼,我在他门口不断地按着门铃,直到终于确定门内没人,才颓然地顺着门板坐在他家门口的地毯上,解放了我不堪重负的脚掌。也没有勇气跟姑姑要他的号码,我请病假撒了谎,一打电话,十有八九会露馅,我只能等,等小叔叔回来。
mp4里卫兰还在欢快地唱着my ,我却一点都欢快不起来,关了电源,在他家门口冻得哆哆嗦嗦,披上了袋子里被我揉成一团的校服,那样冷的情况下竟然就睡了过去。
还是被冻醒的,冻得全身都麻了,一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电梯口却空空荡荡,还是只有我一个人,难道小叔叔今晚不回来了吗?我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动作比神经慢了几拍。掀开了身上的校服,顿时打了个喷嚏,又赶紧缩了回去。
我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