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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他们现在差不多就是在逃亡了,用卡什么的会不会被人逮到线索?会不会让他们再次陷入危险中?
  当她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时他正把泡面盒子扔到垃圾桶里,略有些讽意地看她,“你倒是考虑得周道。这张卡的主人只存在于文件和身份证件里,他们查不到。至于井言么……那小油条应付那些人还算有一套,所以不用担心。”
  “那,那还好,”她讷讷地,“他们追不来就好,要是他们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要往哪儿跑了。”她不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喜欢常常换居住地,这样让人很没安全感。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必须老实告诉你,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我不能保证。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安全,你随时可以离开。”
  这混蛋怎么一直想赶她走哇!她有些生气,“凭什么是我走,要走也是你走啊。”
  他眉角微扬,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子上,“我现在身无分文,能去哪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那身无分文四个字咬得特别重的音。
  雅晓像是一只被针戳了的青蛙一样,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讪讪地,“那只是意外。”
  “意外?那是你的失误吧。”他毫不留情。
  “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嘛。”她舔舔唇,“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钱财身外物么。不说我开夜车拉你来这里,半路上加油买药的,就冲着我还算你半个救命恩人,锁你一张卡片多了不起的事。”
  他面无表情,“不要扯其他的,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难不成让她赔他两千万?凭毛,钱只是取不出来而已又不是被她扔到水里去了。
  他坐得很直,“赔钱。”
  = =|||
  靠,死妖孽肚子上都穿个洞了,攻击力居然还这么强,一下子就戳到她的死穴!
  “我没钱。”耍赖的话谁不会啊,要不是他饭桶得连提款机也不会用,她至于这么惨要背黑锅么。衰气,现在光看到那张黑黑的卡就迎面扑来一股的衰气。“我卡里的钱和现金加起来不过两千出头,还不够你塞牙缝的。”
  他眯了眯眼,“原来你身上还有钱啊。”
  “那是……应急资金么。”混蛋,那是她的老本啊!
  “很好,现在是应急的时候了。”他站起来,露出一朵罕见的微笑,手伸得笔直,“拿出来。”
  tat
  这男人是铁了心要吃软饭了么?
  atm机吐出一千九百元的现钞,她还没来得及在手里捏热乎便被他抽走,很顺手就塞到口袋里,接着拔腿就走。她一边退卡一边吼着撵上去,“单衍修,你尊重点人好伐,拿人东西前至少得打个招呼啊!混蛋,你往哪里走啊!”他人高腿长,虽然有伤在身但步伐还算是稳健,很快就与她拉开了距离。她就奇怪了,普通人的复原能力有这么强大吗?或者说,他特别能扛还是特耐痛?怎么看起来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这才几天,才几天呐!他是阿凡达吗?
  “你……你,你到底要去哪儿?”她气吁吁地拉着他,拼命地喘着,“你要干嘛?”
  他盯着她的脸,蓦地凑近些,鼻子几乎贴到她脸上,轻轻地翕动几下,“几天没洗澡了,不觉得难受?都不想要换衣服的?”
  她长长地缓了一口气,“你是想买衣服啊。”呼,还想着换下脏衣服说明他还算是个正常人,没有阿凡达的基因,“买衣服这里不行的。”她掰着手指,“这边是商场,东西很贵的。以我们现在的购买力,只能去——那里。”她往边上一指,“那里才行。”
  他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拧起眉毛,“那里?你想都别想。”说着就要抬腿往商场的方向走,她拗不过他,气极之下便出了阴招,伸出爪子往他腰侧上的伤口处抹了一把。他果然身子一僵,满面阴亵地瞪她,“你想死吗?”
  她充了充胆气,“我说单先生,你到底有没有经济观,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你觉得你还能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么?嗯,一套衣服几万块,一件衬衫几千块,连内裤也要好几百。你摸摸你口袋里的钞票算一下,你是打算只穿小内呢,还是打算只穿袜子出来现世?人得审时度势,知道自己的处境,充分合理地利用资源,特别是在没钱的日子里!”
  他定定地看着她,很固执地,“那里我不去。”
  她阴阴地盯着他,“不去也得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败掉我最后的那点家底。”
  他也半俯着头,唇几乎要贴到她额上,低声道,“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毛了个喵的,非逼她出狠招!
  她扬起头,气势十足,“好,你不去是吧!”话音刚落她便故技重施一爪拍上他的伤口,他虽然早有戒备身子微微往后一倾没让她得逞,但未料到她的目标并不是他的伤口,而是他的口袋。
  她居然敢从他身上抢钱!
  单衍修只一愣神的功夫便被她得了手,很顺利地摸到了他口袋里的一千九百块。雅晓很机敏地与他保持三米左右的距离,示威似地冲他晃晃红红的钞票,“想穿衣服吗?那就跟姐走吧~”
  单衍修气得干瞪眼,难得地咬牙切齿,“杨雅晓,你吃了豹子胆了!”她无所谓地耸肩,“是啊,有钱我就胆了。像你这样,身上没钱去小吃店吃盒三盒饭也要被扣着洗碟子呢。”她说完便扭头往街那头的小商品市场走了几步,回头见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目光阴亵。若是之前的单衍修或许会让她心生怯意,可是现在……唔,好像没那么怕了么。
  “你要不想跟去就在这里等我,我买好了出来找你。”她想着可能是他的自尊心受不了自己沦落到县级市里的三流市场买衣服,所以情绪很抵触。她是可以体谅他这种心情的,但她不能原谅他到这份上还这么傲娇想穿贵价货。
  他的唇紧紧地抿着,很生气地与她互瞪了半天,最后下颚微抬算是默许的轻轻地点了一下。
  她这才舒了口气,扭头杀入人声鼎沸的小市场,开始打包衣服。话说在每个城市里都有这样的百货云集的集贸市场,不但有卖衣服的还有卖生活日用品的,她早些年的时候时常混迹在这样的地方,以杀价买便宜货为乐。现在这种乐趣成为了她在未来艰难生活中控制经济的一种手段,想想却也是件蛮有意思的事。
  单衍修在隔街的马路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天色微暗才见她从市场里挤了出来,身上很彪悍地背了两个仿lv的民工袋。老远就听她在叫,“呀,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过来帮忙!”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直觉是想扭头就走。但看她不算娇小的个子被袋子压得有些弯,不由心下一动,快步走过去,“你搬家吗?”她分了一袋子给他,“冬天啊,难道不要御寒吗?这里的东西很便宜的,我打听了隔壁还有农贸市场,这下知道去哪儿买菜了。”
  他听她吱吱喳喳说得乱兴奋一把的,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你都买了什么东西?”
  “衣服啊,裤子啊,还有内衣什么的。对了,还有些日用品,肥皂啊,毛巾啊,沐浴乳看起来像是山寨的我就没买。”她数着数到一半,扭头冲他坏笑,“你猜,我买这些花了多少钱?”
  他绷着脸不回,她却不依不饶地,手肘拱着他,一下又一下,“你猜嘛,你猜嘛。”他终于不耐烦了,生硬地甩了一句,“不知道。”她完全不在乎他生硬的口吻,很是兴奋地揭晓了答案,“不到八百块哦,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到八百块。真是爽死了,我好久没砍价砍得这么爽了。”
  她一路聒噪到家里,放下民工袋就迫不及待地一阵翻,炫耀似地挑出他的衣服不忘一一报价,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头顶上阴气聚集。她很享受他这种表情,看得她好舒爽啊好舒爽。
  “等等,这个多少钱?”直到她报出一个很离谱的价钱后,面无表情的男人终于无法无动于衷了。
  “这个吗?”她扬起手里的塑料包,“二十五块一打,足够你穿的了。”
  “二十五块钱一打?”
  “对啊,超级划算的,好多人抢啊。你运气不错,我抢到的这打颜色最丰富了。”她嘿嘿地笑着,不乏奸狡之色,“不过呢在穿之前我会建议你把它们洗一下,不但卫生而且会变得柔软。”
  “谢了,我不穿,你自己留着吧!”他声音阴沉,隐约听得见磨牙的声音。
  “站住。”她喝住他,“单先生,人是不能太挑剔的,二十五块钱的内裤就不是内裤啦,二百五十块钱的内裤才是内裤吗?”
  “到少那不是!”
  她呼地站起来,很bh地抽出一条红色子弹型小内抖开,“那你告诉我,这不是内裤这是什么?”他微微退了一步,似是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眉头蹙紧,“我不管,总之我不穿。”
  她逼近他,阴阴地,“如果我没记错,你身上的衣服穿了有三天了吧。哼哼,三天呐,脏——死——了!”
  他的下颚在瞬间抽紧,几乎是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她。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直到他用极为嫌恶的表情抽走她手里的小内才停止。果然,只要不是乞丐,在脏衣服面前谁都得服软。
  她见他走路都有些摇晃了,忍不住加了一句,“你要真怕它们不干净,那就用开水烫一烫再洗,这里还有支电吹风,洗了吹吹马上能穿的。”男人回头看看她手里的电吹风,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小内,视线很快移到她脸上。
  雅晓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来,“你该不是长这么大,连小内都没洗过吧。”对了,以前他都是把衣服送洗的,洗衣机什么的只是她在用而已,“你别把主意打我身上来,从今天开始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他果然不再看她,只是脸色奇臭地上前抽走她手里的电吹风往卫生间走去。少顷,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呱叽呱叽的搓揉声……
  有位芳邻
  天气已经非常地冷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窗户的玻璃上竟然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雅晓打了个呵欠,刚穿好衣服便突然听得到外面一声乒乒乓乓的响,她大脑尚在混沌着,被这声响给激得一下神经紧张,几乎是跳起来拉开了门。
  这间二居室的布局不算太好,t型的结构,两间卧室并排在一起,门口都对着客厅,客厅过去就是餐厅,餐厅过去就是开放式的厨房,装修得非常简陋,连隔断也没有。现在从她的位置看出去,她可以非常清楚全面地看到餐厅和厨房里的情况。从市场里淘来的蒸锅和平底锅和炒锅都被翻了出来摆在小小的灶台上,一只叠一只地垒着。餐桌上凌乱地放着不同的锅盖,还有几只碗碟叠在一起,顶上还站着一只塑料杯子。砧板也摆在餐桌上,上面有她昨天买的甜椒和小葱。
  她的视线从那只站得很高的杯子移到那个背对自己的男人身上,恰好的是对方也转过头来飞快地掠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身去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看他那姿势是在煎什么东西。她这才后知后觉得记起来前些时候和他说好了,除了做饭打扫这种事轮流做外,其他的都是各做各的。
  看样子今天是轮到他做饭了,她颇有些好奇地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早餐。岂料那男人像是背后有长眼似地又扭头撇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乱看。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顺手从门后捞出衣叉子往客厅外的阳台走。那男人听见动静大了,又扭过头来看她。
  她扯了扯嘴角,咧出一个很不屑应付的笑容,手上的衣叉子往地上敲了两下,示威似地,“看什么看,没见过早起收衣服的啊。”
  这里晾衣服的方式非常地原始,用两根竹竿横在阳台上方架着,然后把衣架一个一个地用衣叉子支上去挂着晾干。只要不下雨,冬天的衣服其实干得还是蛮快的。她哼着小调子一件一件地将衣服从竹竿上支下来,动作异常地轻快。但在支下自己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她不小心将隔壁竹竿上的一件衣物给碰下来,一路打着旋儿飘到了楼下。她趴在阳台上往下看,掉下去的三角状衣物正四平八稳地铺在公共通道上。
  惨了,那是单先生的……
  “为什么要我去拣?”他果然口气很冲,想来还是在记恨着那二十五元一打的内裤,“是你碰掉下去的,当然得你去拣。”
  她有些心虚,但谎话也说得很溜,“哎,人都有失手的时候,我也是好心帮你收衣服的。”
  他眼皮也不抬,“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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