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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很喜欢,但是如果菜离得远,他就能一直在夹眼前的菜的同时瞟一眼,再瞟一眼。
  我觉得这样的闷油瓶很···呃,可爱。于是就情不自禁的帮着他布菜了,至于胖子他们的眼神?抱歉,小爷暂时性眼瞎的毛病又犯了。而闷油瓶的反应···他嘴角微微抿起的弧度是在笑对吧?
  吃过饭后,王盟准备的装备也都备好了,事不宜迟,当下就订了火车票,由于不是什么春运之类的特殊时期,没有身份证还是可以买到票的,虽然闷油瓶似乎弄到身份证了,但是黑眼镜是正经的黑户。
  在火车上时,我和闷油瓶上下铺,闷油瓶上了车就开始睡,我和胖子黑眼镜斗地主那么大声都没吵醒他。这种情况让我有种大学同一寝室的感觉,满心都是暖暖的感觉。
  后来累了各自就睡了,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想到闷油瓶就在我的上面,感觉是一如从前的安心。
  他回来了,从长白山中走出,他在我的身边,甚至和我一张床。心底踏实的感觉非常好。那么,既然回来了,闷油瓶,不管你还在背负着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即使你还想回长白山,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丢下我一个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饿醒的,空气中隐隐带着泡面的香味,诱人的不行,不知道谁半夜泡面吃。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晚上11点。干脆起来找点吃的,站起来时下意识的看向上铺的闷油瓶,却发现竟然没有人!我有些慌乱,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火车上,闷油瓶或许只是去上厕所了?这些年来,我睡眠一向很浅,没想到这次闷油瓶下床我竟然没有发觉。
  胖子呼噜声很大,我揉了揉眉心,打开车厢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道的闷油瓶,以及,他手里端着的正递到嘴边的一盒康师傅泡面。
  闷油瓶看着我,似乎有些尴尬?于是善解人意的我不经大脑的按正常人套路说了一句话,“哥们儿,给我来口呗。”
  ☆、火车上的两三事儿
  一时间,就像特效似的,画面定格了,只能清晰的闻到泡面的香味以及火车行驶的噪音,闷油瓶那口放在嘴边的面,也一直没吃下去。
  还是闷油瓶先反应过来,他把手中的面往我的方向晃了晃,“你要吃么?”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真的傻不拉几的往前走了几步,闷油瓶倒是平静的很,把胳膊伸直了,给我递了递,我想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所以大脑重启中,因为我走到闷油瓶面前,直接张开了嘴,就着闷油瓶手举着的叉子上的面直接吃了。闷油瓶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个时候也算是清醒了,讪讪的从闷油瓶手中接过叉子,把面给吃了,默默的想,自己这算是被闷油瓶子喂食了么?
  当然,我的脸皮厚度还是没能突破人类极限的,吃完那一口,我就还给闷油瓶了,闷油瓶也没推拒,只是说了句,“我包里应该还有,你自己去拿。”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戳到萌点了,闷油瓶这么冷冰冰的人,包里竟然塞着泡面?!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说,“那边有热水。”
  “······”我点了点头,木然着去翻了闷油瓶的包,木然的看着一包的泡面,木然的从里面挑了个不辣的,又木然的去接了热水,最后木然的站在了闷油瓶旁边。
  我突然想到,闷油瓶之前去长白山守门时,是不是也带了一包的泡面?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会不会被杀掉灭口?
  但是闷油瓶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爱吃泡面是什么不得了的不能被发现的秘密,因为他吃完后很淡然的扔了垃圾。我终于刷新了对闷油瓶的认知,原来他在地上除了像完成任务一样吃饭睡觉看天花板外,还会因为饥饿半夜爬起来泡面。
  闷油瓶并没有吃完就去睡,而是在我身边站着,我很小心翼翼的吃着东西,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想问的话,毕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都算得上生死之交了吧,作为生死之交的关心,问问他以后的打算,不算是过分的事吧?
  “小哥,秦岭的事结束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闷油瓶看着我【虽然我有些怀疑他其实看的是我手里的泡面】,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我松了一口气,好歹这次不是说什么“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之类的话,即使我不是什么玻璃心,但如果在我等了他十年之后,他还能平静的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愤怒之下做出什么样的事。
  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差点呛死,闷油瓶说,“或许,我会去长白山。”
  “能不去么?”我想我的语气里估计都带上哀求了。
  闷油瓶看了看我,又看向窗外,窗外景色变化很快,或黑或暗的斑斑点点组成黑夜的特有的景观,闷油瓶的眼睛很黑,很纯粹的黑,明明是看向窗外的,却像是看着另一个时空,这就是所谓的两个世界的人么?或者说,我和他,同一个世界的两类人?
  闷油瓶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声音轻的像是呢喃,“可是我能去哪儿?”
  这是第一次,我深切的感受到闷油瓶的脆弱,身为一个人类,而拥有的脆弱。
  我想我可以理解为什么闷油瓶一直脚步不停的追寻自己的记忆,曾经走过的路,以及执行着张家族长应有的任务,因为他没有归宿,所以不能回头,只能前行。
  甚至在为了我快死时还能够笑着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或许对于他而言,对于他漫长的生命而言,死亡才是最终最好的归宿,也是一种解脱?
  他活着,却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他总是在有了记忆后再次丢失自己,反反复复。
  这的确是一种痛苦。
  “小哥,”情急之下,我握住了闷油瓶的手,手心的冷汗全抹在闷油瓶微凉的手心里,“小哥,如果可以,别去长白山了。”
  我整理着思路和措辞,看着闷油瓶的眼睛,说道,“我可以······”刚准备好说出来的话却被猛然的开门声打断了,我后面的几个字全然被胖子的大嗓门淹没了,“小哥?天真?他妈的大半夜的人都跑哪儿了?”
  但是推开门就能看到我和闷油瓶,胖子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样消声了,之后他的面色很诡异,干笑了两声,然后又退回屋子里,口里还念叨着,“真他妈诡异的梦······”
  我转头看了看闷油瓶,这才意识到我和闷油瓶的距离似乎太近了,而且我还抓着他的一只手不放。什么氛围什么话都卡死说不出来了,我也干笑了两声,“总之,秦岭之行结束再说,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
  第二天起来时我觉得嘴唇有点痒,拿着手机照了照,他娘的不长眼的蚊子竟然在上嘴唇附近叮了俩包,难怪那么痒呢。
  车里是有空调的,于是被子裹得很紧,就是怕蚊子叮,没成想竟然真有蚊子放过胖子那么大块肉吸小爷的血。
  本来之前斗里被放了那么多血就够心疼了,现在一只小小的蚊子也贪图小爷体内为数不多的宝贵的血。
  心情有些糟糕,再加上起床气,于是阴沉着个脸去洗脸了。正好在走廊里碰见小花,他一脸惊奇,“看不出来嘛,人不可貌相啊,小邪你动作真快。”
  “?”莫名其妙。没心情说话,干脆的洗了脸然后回去吃东西。
  闷油瓶在上铺坐着,睡眼惺忪【虽然他平时也是看着像睡不醒的样子】,手里捧着包薯片在砸吧砸吧的吃,我记得闷油瓶包里没这玩意儿,估计是胖子给的,这画面还真是雷了我一下,胖子看我进来,也扔给我一包,但是抬头时也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来嘛,小哥这么热情?”
  这个时候我想我反应过来似乎被误会什么了,在联想到嘴上的包,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这怎么那么像亲肿的呢?瞬间就红了一张老脸。
  但是也不好说什么,闷油瓶都能那么淡然的砸吧薯片,于是我也淡然的拆开包装,咂吧着薯片,等着早餐。
  ☆、被求婚了
  车中途站停过,我觉得一直在车上待着太闷,应该下车溜达溜达,但是又不想一个人,于是顺手牵了闷油瓶,他不是喜欢看天么?看我多善解人意。
  天气很好,没有一片白云,蓝的十分纯粹,闷油瓶果然下了车就盯着天空了,眉宇间都是舒心,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我想了想,决定再次提起昨天晚上的话题。
  “小哥,如果可以,别去长白山了。”
  闷油瓶听见我的话扭头看着我,默不作声。
  我只好接着道,“我可以负责你的生活。你可以跟我一起住,我现在在杭州的那套房子是三室二厅的,绝对够住,唔,至于做饭,虽然我不怎么在行,不过咱俩可以报个学厨艺的培训班是吧?你要是真不想,那我做饭也行。我掺和了倒斗系列的生意估计也脱不了身,处处都是危险,你身手那么好,给我当保镖呗,月薪好商量,随你开价,等生意不太忙时,我带你出去旅游怎么样?不知道你活了这么久有没有全世界的走走看看。等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儿,我可以送你套房子作为新婚礼物,至于聘礼什么的你也不用担心······”
  话一开头,就根本停不下来,只是说到结婚聘礼时心中微微不舒服,我想估计是因为自己是三十多了还没娶的缘故吧?可闷油瓶都一百多了吧?不一样没娶?
  但是我滔滔不绝的思绪被闷油瓶打住了。
  “我有漫长的生命。”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却让我似乎吃了根鱼刺是的卡了嗓子。
  漫长的生命,没有人可以陪着走到最后。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在乎的人变老,死去。
  我沉默了。闷油瓶仍然看着我,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如果有个人能心甘情愿的陪着你走一段,也不错啊,虽然或许悲剧,可是总好过从来没有经历过。”
  “你心甘情愿么?”难得的闷油瓶的声音里带着疑惑。是在问我心甘情愿等了他十年明知自己只会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小段而已仍旧为他赴汤蹈火么?我点了点头,为了加强肯定态度,又说了句,“是的。”
  “你说娶妻,是为了什么?”
  我想也不想的张口答道,“当然是为了人生中不孤单啊。唔,或者说,为了心灵的慰藉?”
  “人生一定要娶妻么?”
  我想了想,答道,“也不一定,有的人就光棍。妻子应该是能够牵动你的情绪,影响你的喜怒哀乐,让你觉得放不下的人,当然,对方也应该是愿意为你付出一生时光的人。”
  这样回答是没错的吧?闷油瓶肯跟我说话发出疑问我自然要给出完美的答案的。这可能关乎闷油瓶地上人生观的确立问题。
  但是还没等我反思完毕,闷油瓶的下一句话确是颠覆了我的世界观,也改变了我之后的人生轨迹。
  “那你嫁给我吧。”
  仍是淡淡的语气,却是理所当然的态度。我想我的面部表情绝对是很震惊的样子,像看见了终极那样。以至于闷油瓶很担心的问了句,“你怎么了?”
  我可以回答我被你吓傻了么?!
  我急忙的转身上车,“火车快开了,走吧。”
  我想我的落荒而逃绝对很狼狈,可是鸵鸟心态让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开。
  我没有到车厢,而是躲进了厕所。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卧槽怎么这就求婚了告白呢恋爱呢怎么直接跳过去啊”,缓了一会儿后才是“卧槽闷油瓶他娘的要娶我?!”
  我觉得我应该冷静一下,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他娘的根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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