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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随便装病。只是,在那样一个简单普通的场景里,他举着一个裹成馒头的手,看着心上的人儿在他面前,为他伤心落泪,听着她一再心疼地问:疼吗?
  他将她脸上一串一串的泪珠,细细地擦去:“不疼了……哭什么啊?不小心滑了一个很小的口子。”
  他故作轻松地说,心却只觉得在轻风中荡漾。这样一个小孩子,跑来给他送外套,问他疼吗?看着他裹了纱布的手,会哭得像个小猫般呜咽。这样一个小孩子,他好像已经不能再将她放下来。
  暖暖抽泣着指责他:“不是有警察吗?怎么还会伤到你呢?不会躲远一点吗?”
  他抿着嘴笑:“对不起啊,我下回一定躲远点。”
  还有下回?暖暖鼓着眼睛瞪他,她生气时表情实在简单,来来去去就这几个,他刚想笑她,护士推门进来。
  “记得回来换药,这几天不能碰水,破伤风的针打了多久了?半个小时以后没问题可以走了,药要准时吃。”护士交代了一下准备离开。
  暖暖叫住她:“不好意思,请等等,我问一下啊,他在感冒呢!这些药有没有会冲突的?”
  护士疑惑地看了看医嘱的单子:“他感冒?刚刚查很正常啊?”
  “麻烦你了,她有点误会。”他轻咳一声。
  护士一脸不解地离开后,暖暖努着嘴好半天也没理他,智商再低她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想到自己今天刚装了个病,立刻就进了医院,这真是天理也雷人啊。
  “暖暖。”小丫头在生气,他暗自叫苦,“你不理我,我除了手疼,心还会疼。”
  她不声不响当他是空气,如果不是看在他的手真的包扎的很离谱的份上,她真想狠狠在他的伤口上戳一下。
  他尝试解释:“我不是故意不让你去的,是不放心。上次我碰上的那个男生喜欢你吧?不要否认,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那个今天过生日的闺蜜和他是双胞胎,今天也是他生日吧?所以,他也会去。让他和你一起在外面呆两天一夜,我不放心!”
  暖暖居然觉得有一点点庆幸,幸好他不是她爸爸,真是草木皆兵啊,她忍不住辩驳道:“我们是一大帮子人一起,就算是孤男寡女,两天一夜能发生什么啊?”
  他神情严肃认真:“两天一夜,是我的话,足够了。”
  看他很是在理的样子,暖暖咬着牙忍下了嘴边的话:你以为是男人都有你的道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啊暧昧,冷水煮青蛙果然费时间,要熟度呢还是要速度呢?
  你们怎么看啊怎么看?这个节奏还行否?抑或jq需要加快走?
  第 6 章
  沫沫覆着面膜倚在床头,手上捧着书,但视线却落在房间另一角,正在整装准备出发的某人身上,她郁郁地问:“今天也不回来了吗?”
  暖暖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
  这个礼拜第三个晚上夜不归宿了,根据最新的校园恋爱统计来看,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她的这个室友就会彻底不回来了,沫沫开始发散,危机意识浮现:“女人,说实话吧,你就义了?”
  “什么?”
  “当烈士了?”沫沫的笑意味深长。
  “和平年代当什么烈士?”暖暖一脸不解。
  “是问你是不是献身了?傻妞。”沫沫很是不屑她的迟钝,“一个礼拜都回去三天了,你是不是不回来住了?反正你那个家离学校那么近。”
  “胡说八道什么?”暖暖走过去,轻拍她一下,“都说是照顾病号了。”
  “诡异啊诡异,反正我就觉得你和你家舅舅的气场很诡异。”
  暖暖也不生气,微笑着说:“其实你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我以前也这样看他,不管什么女人跟他站一块儿,气场都会变得很诡异。他就是一个能把一切平凡变成暧昧的最佳代言人。”
  沫沫咧着嘴看她:“这么厉害!那岂不是高压电线,一触即死,不死法办。”
  暖暖得意地给予肯定:“基本上是的。”
  表情太丰富,面膜都往下滑,沫沫用手扶住面膜说:“这么劲爆的话,你不早被烤熟了?你还说没有杀身成仁?”
  暖暖推门而出:“我不一样!”
  沫沫在她身后深情地呼唤:“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给你把花戴。”
  回家的路上,暖暖也好心情的哼着阿牛的桃花朵朵开,一直哼回了家。贺皓然在书房一只手操作电脑,听到她的小调,笑着问:“怎么只哼不唱呢?”
  她不好意思:“我记不住歌词,我能唱全的歌只有一首。一般的歌,我只记精华部分。”
  “什么属于精华部分?”他接过她端来的杯子,看了一眼,牛奶?皱眉?手上划个口子和喝咖啡有什么冲突?为什么把咖啡换成牛奶?
  “就好像,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还有周董的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这两句精华真矛盾啊。到底是要离开还是要回来?”他好笑地问。
  暖暖注意到他顾左右而言,手上的杯子转来转去,一口也没喝,指指他的杯子:“你怎么不喝啊?一会儿冷了。”
  他笑地有点涩:“我手上划个小口子,喝不喝牛奶,不碍事吧。”
  她立刻换上了肃穆的神情:“牛奶有营养,你不也天天让我喝,有伤口就应该补充营养,伤口才能快速愈合。”
  他看着整杯的牛奶,抿唇,好歹喝了几口:“对了,我们差不多就吃饭吧,喝了整杯的牛奶,我该吃不下饭了,今天吃什么?”
  她眼波一闪:“吃什么一会儿上桌,你不就知道了吗?”
  他警铃大作:“你又让张阿姨做什么了?”
  要说他的伤口也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伤的位置在手部,不好包扎,于是裹多了几层,看起来严重的样子而已。小丫头吓得不轻,主动每天都回来照顾他,这一点,他还是很满意的。她的学校离家里近,其实他暗示过很多次,没事的话可以回家来住。
  一般,她都会笑得神神秘秘地回答他:“不要了啦,给你一点私人空间嘛。”等他回味过来的时候,气得胃都疼了。自从她周末回他这里以来,除了公务离开,他没有一个周末不是和她一起赖在家里的,对于这么明显的变化,她视若无睹之余,还要他去利用她不在的工作日,真真是被怄得肝颤,还无话可说。
  她一连几天下课后回家,让那只伤手很是居功至伟。唯一不妙的是,本来对厨艺一窍不通的她,搜寻到记忆里面几个关于她外婆的吃啥补啥的理论,这几天,鸡脚,鸭脚的轮番轰炸。让他颇有些惆怅。
  他是个饮食挑剔的人,很多不吃的东西。辅料葱姜蒜一概不吃,不吃也就罢了,但是没那么简单。他的癖好是该放姜的菜不能少姜,该放蒜的菜不能少蒜。某道菜需要某个味的话,是不能缺的。但是呢,这些辅料又不能直接被他吃到。于是很麻烦的事情就是他吃东西的时候格外仔细,而这项工作现在对他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勉强用勺子吃饭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使用筷子还挑菜。
  严格上讲,这是暖暖最担心的一个问题,虽然有阿姨,但毕竟不是亲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每天回来,至少可以照顾他的一餐饭。心疼他变成铁臂阿童木,暖暖这几天变着方法让阿姨做鸡脚和鸭脚。但贺皓然对那类食材简直是闻风丧胆。
  所以他挑着眉,以极不信任的姿态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笑而不答。可是等到了餐厅,他还是对着那碗汤——猪脚炖花生,久久凝视。
  “暖暖,你越来越过分了。”那个猪脚,三个脚趾头还是四个脚趾头的猪脚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躺在那里,他似乎都能看见上面的脚趾甲和毛!
  暖暖将一个小碗放在他面前:“我叫张阿姨处理的很干净了,吃啥补啥,我外婆说的,我小时候吃了好多猪脑呢,你看我现在多聪明。”她把勺子往他面前一递。
  你聪明?深表质疑。他接过勺子,但完全没有吃的意思:“前几天的鸡脚和鸭脚,对我已经很极限了,你还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
  暖暖夹起一块:“你看,我也吃嘢,我陪你吃啊,好不好?再说了,那天是你先在家......”
  看她又要翻旧账,他无奈地打断她:“真的没毛啦?”
  她一口咬下去,向他展示:“没有了,真的很好吃,猪脚里面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吃了皮肤还会很好。”
  他轻声说:“那你多吃点,不够我这里也给你。”
  她放下勺子,手指轻轻点了点他那只受伤的手,忧心地小声嘀咕:“你的手是会弹钢琴的呢......”
  不知名的某处被突然袭击,他短暂的窒息。认命地端起碗,喝了几口汤。暖暖用眼神继续鼓励,自己也配合着,好像吃的很香的样子。
  只喝了几口汤,对着猪脚看了又看,他还是把碗放下来,幽幽地叹息:“如果猪穿鞋子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吃猪脚的,不过猪都不穿鞋啊。你说,天天在泥巴里面踩来踩去,又不洗脚又不剪脚趾甲......”
  暖暖一脸恶心地放下碗,看着他嘴角微微地抽搐,隐忍地说:“如果这头猪穿了鞋了,你吃不吃?”
  “不吃。”
  “你不是说它穿鞋你就吃嘛?”
  “我忽然想到,如果它穿鞋的话,可能会有香港脚。”
  暖暖为了证明猪脚的确好吃又没毛,已经下肚了两块,听到不洗脚和不剪脚趾甲,已经恶心的头皮发麻,现在香港脚三个字钻进耳朵,直接就冲进卫生间去了。
  贺皓然的目的是不想吃猪脚,看到她冲向卫生间,于是悔的不行,跟在旁边,用仅剩的一只手心疼的轻抚着她的背:“我随便说说,至于吗?“
  眼睛红红的暖暖瞪着他,小宇宙凝聚了片刻,最后还是在他的眸光下烟消云散,他是她的小舅舅,她哪里能像对待沫沫那样,不高兴,一掌拍下去呢?更何况他还是只有一只手可以用的阿童木。
  两人坐回餐桌前,他轻声问:“这个,还吃吗?”
  暖暖仿佛能感到他平静语调背后荡漾的调皮。
  “不吃了。”她重重地答。
  被狠狠捉弄的暖暖很郁闷,明明是为了他好啊,明明特意从学校回来是为了照顾他。为什么感觉自己就像是五百年前的吕洞宾呢,被他追着跑啊跑。这不识好人心的一只啊!计上心来,不能白白被他欺负,洗好碗以后她决定去找他。
  饭后他照例是要在书房待一会儿的,只有左手可以灵活使用,对于操作电脑来说实在不够。不仅如此,伤口处正在愈合中,痒痒地熬人,只能不时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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