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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说这样的话,这样。
暖暖心中激荡,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悲愤,想大声斥责,横眉冷对。但是,但是,貌似,她刚刚没有推开他,没有躲避他,没有抗拒他,她是那样软软地在他怀里任他所为的。
是因为这样吗?他才问她喜不喜欢?才认为她其实是喜欢的。她要说什么,她现在可以说什么?
委屈,排山倒海的奔涌。暖暖用力地一跺脚,说出了令她一辈子后悔的话:“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是人家的初吻嘢,我,我,穿着睡衣,踩着拖鞋,顶着一头乱发,只有刷牙而已。你,怎么可以吻我?”
此言一出,他也愣住了,旋即按捺不住地朗笑出声。暖暖听到自己的话也觉得自己讲了本世纪最愚蠢最白痴的对白,再看他笑地放肆,再也绷不住了,哗地哭了出来。
如果说贺皓然在这世上有怕的事的话,那就只能是暖暖的眼泪了。一见她大哭了起来,也不敢笑了,忙把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了,都怪我,是我不好,下次,一定让暖暖打扮得美美的......”
暖暖一听,更气,她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攥紧了拳头狠狠地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砸。他也不躲,温柔地说:“反正都是我不对就是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不要哭了。”
哭累了,没有气力了,他拥她在怀,就让他拥吧,暖暖也由他了,疲惫无力地倒在他怀里。他轻吻着她的发,低低叹道:”暖暖,其实,你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讨厌我,也许,你也以自己并不知道的方式喜欢我。”
“我,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从来都喜欢你,但是,你为什么,不肯,呆在小舅舅的位置上让我喜欢你。”她呆呆地呢喃。
他沉默良久:“暖暖,你已经会骂我神经病,叫我傻子,和我拌嘴,会自自然然地当面说我是花花公子,这些是你以前都不会对小舅舅做的,你认为你还仅仅是把我当小舅舅吗?
“你不可以让你喜欢的男子都安静的呆在你圈定的安全范围内,你计划好的安全位置上,大家相安无事,各自规矩的喜欢你和被你喜欢。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但不仅仅如此,我还爱你,更希望你也爱我。在彼此心中,爱人这个位置,恐怕只有一个。这个位置,暖暖,你要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初吻啊~~~~~实在是一件......嗯嗯,很难忘记的事哈,当然对象要值得记忆。
如果对方是头猪,那么好吧,就当自己是颗白菜,一不小心,被猪啃了......
宝贝们,觉得应该发生在什么情况下最浪漫?要被告知还是不要?
第 21 章
暖暖心思单纯,单纯的人不喜欢把问题复杂化,可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为什么发生的,但就是发生了,快如闪电的发生了,根本让她措手不及,无力应对。
想打个电话和沫沫说说,两个人闲扯了一个钟头,她就是没有办法把话题带到这个上面,说我和人接吻了,那个人是我小舅舅。沫沫除了大叫一声,我早知道你们有□以外,有建设性的建议一定没有。
她马上要走的消息倒是大家都知道的,沫沫在电话里面问她:“东西都准备好了没?家里的告别宴吃了几回了?”
她于是更加头疼,她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近了。家里面,她没有通知,也没有告诉他。想到他,她就觉得头疼。
那天跟着他一起回来,一路上她都沉默无语,他一个小动作,都让她心惊肉跳,上车时,他俯身过来帮她扣安排带。她习惯了忘记,而他习惯了帮她扣,这一直是他们俩的习惯,可是她居然紧张地死死抵着靠背,大气不敢出。
她的警惕一下子就被他察觉到,他什么也没说。上高速的时候,他忽然说:“暖暖,累了就睡了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说,他开车的时候,就喜欢她像只小鸟一样在旁边叽叽喳喳。没话说的时候,她就是在一旁吃东西,他也会很开心。
因为他说开车很容易疲倦,她闹一点可以提神。除非她真的累的不行,她一般不会在他开车的时候睡觉。在她的认知里,这也是一种陪伴。在枯燥又单调的驾驶中,坐在他旁边的她,怎样也做不到一言不发,自己睡觉。
可是那天,她闭着眼假寐,却感到车厢里面的空气都变得粘稠。短短的两个小时她都不敢睁开眼,一直闭到自己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静静的车厢里,似有他轻微的叹息,又有她慌乱的心跳。
就这样一路无语,直到他柔声唤她:“暖暖,到了。”她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笑颜,见她慢半拍的样子,他还对着她眨眨眼。他根本不知道他这种做派用来对她,这样一只无力的小兔子,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她当即晕了一秒,莽莽撞撞地下车,脑袋狠狠地磕在车门框上,疼得泪花朵朵闪耀。
眼冒金星时,好像听到了他叹息,那么轻微,又那么无奈。他将她拉到身侧,拨开细软的发,认真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怎么这样不小心?小笨蛋。”
真的很笨,她噙着泪花用手自己摸,一个好大的包迅速地鼓了起来,不摸还好,摸到头顶的鸡蛋,立刻又有种晕眩的感觉,伤心地娇嗔:“和鸡蛋一样大的一个包呢,真的很疼,你不要说我了,会更疼的。”
她委屈地小声嘀咕,脑袋热辣辣的,眼眶也满盈盈的。他于是又仔细看了看,总结道:“没有鸡蛋那么大,最多是个鹌鹑蛋,走,上楼,煮个鸡蛋给你揉揉就好了。”
等到回了家,他真的煮了个鸡蛋来找她。暖暖傻傻地配合他,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折腾。本来就火热灼痛,再碰上硬硬的烫鸡蛋,效果是不知道,感受已经先跌落。
她很是苦恼地推开他,抽着气问:“这鸡蛋是不是要先剥壳啊,直接这么滚,很疼啊!”
他疑惑地看看鸡蛋又看看她:“是吗?要剥壳吗?我不知道啊,那我们就剥壳试试?”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还装行家!她扑在沙发一角做痛苦状:“算了啦,不要啦……”
他把鸡蛋放在一边提议:“要不去医院?或是我去药店问问看有什么药治撞墙的?”
听出他的笑意,也知道他心疼外面包裹的挪揄。她抚着额头说:“不要了,哪有人因为撞了个包上医院的?我不去。”
“要是真的一直疼,会不会是轻微脑震荡呢?”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居然做这样的假设。头疼还要加上郁闷,她答:“不会,我小时候,经常撞头。小时候睡觉,经常是晚上还在床上,早上就到了地上。有时候摔下来知道爬上去,有时候睡的沉,都不知道,在地上睡一个晚上。所以,这个包,我知道,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他哈哈大笑,递给她那只鸡蛋:“难怪你脑子少根弦,都是小时候摔坏了。把这个鸡蛋吃了吧,补补。”
暖暖忿忿接过鸡蛋,刚想抗议。他俯身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乖,听话。”
鸡蛋还没有吃,她先被他哽住。后来她将蛋白吃了,蛋黄吃了一半一半喂给了板砖。板砖看着蛋黄兴奋,却看着她疑惑:这漂亮的小娘们,咋比我前阵儿还惆怅呢……
他还是自自然然地待她。对于她那一点小心思,她想他应该是了然于心的。但他什么也不问,淡定自若的等着她。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情,只是,那样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被她牢牢的刻上了小舅舅的印记。爱情到底有没有一个由量变到质量的过程?她苦恼不已。
在反复的矛盾后,暖暖终于决定要和他谈谈,至少她要告诉他,她马上要去出国一年这件事。吃完饭以后,她在厨房洗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书房了,她努力的默念着自己想了几天的草稿,准备一会儿一气呵成的完成。
贺皓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小丫头甚是认真的对着几个碗碟,一会皱眉,一会儿微笑,还念念有词的样子。他看着她,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们的厨房和餐厅相连,由一扇很大的磨砂玻璃滑门作为隔断。他站的这一侧,由玻璃挡着,不大显眼,但是他站了好一会儿,只要她微微的回眸一定可以发现他,可是她那么认真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心无旁骛。他有些失落,一个念头涌起,他就这样站在这里,等着她看见他,似乎这个刹那的执着能带给他无尽的勇气。
从她生日那天起,他们之间就好像磁铁的两极,他微微的靠近,也会让她火速撤离。那一天……其实他完全没有预谋。在那样美好的夜晚,皎洁的月光下,是不是一切皆可原谅,包括爱与被爱。
她对他亲昵的撒娇,毫无顾忌的轻啜着手指,微微努起的唇娇艳欲滴,她完全不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是怎样一种诱惑啊,于是理智在那一瞬决堤。
虽然这几天,他也有过一丝的懊恼,但毕竟做都做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顺着她,静静等待她的回应,这或许真的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要知道之前他的提议被她慌乱的否决,他也被她的眼泪胁迫着答应她一切照旧。那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他不愿意看见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他眼前蹦来蹦去。现在,他一时的情不自禁,小兔子还是开始逃跑了。他只能对着自己叹息。
她是小女孩,不知所措,羞涩惶恐可能都是正常的反应,更何况,他在心里是她的小舅舅,是一个对待感情随性随意的人。在他从前的感情经历中,他永远是那个掌握节奏的人,但是,这一次,这个丫头,却掌握了他的心。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面看电视,他蹭到她身后搭话:“在看什么呢?”
她抬头看他,似在疑惑他怎么会对肥皂剧感兴趣,老实地回答:“一部很老的日剧。”
他假装很有兴致的样子:“哦,什么名字?”
她随口答:“一吻定情。”
在他打算坐下来和她一起看之前,眼前的人儿忽然跳起来,往自己房里钻:“我去睡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笑了。一吻定情?原来如此。
碗筷很快就洗好了,她一回身,看见他,咣当一下,一个准备擦干的碗直接扑向地面,报销了。她慌张地蹲下去捡,嘴上不甘心地娇嗔:“小舅舅,你不在书房,在这里干什么?吓到我了。”
他将她拉起来:“我又不是鬼,为什么会吓到你。小心,不要捡,我来吧,快出去。”她红着脸和他辩:“还是我来吧。”
他一把抱起她,就像是直接揪着小白兔的耳朵,一转身,将小白兔稳稳的放到了厨房门口。被人拎出来的小白兔,觉得有点丢人又有点不明所以的甜蜜,脸更红了。
他收拾好出来和她说:“我有话和你说,过来。”
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来到客厅,他拽过她坐在沙发上:“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呃,刚刚不是你说有话和我说吗?怎么又变成我有话和你说?她瞪着眼睛想了几个来回,其实她是有话说的,比如,他还是她的小舅舅,还有她要出去念一年的书等等。
但……头微微地低下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