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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地摇了摇。
“好,那我说了,”他笑意盈盈,“你没话说,就是说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想好,因为没有答案,所以没的说。好,不要紧。我们先不谈那个。我只有两个问题问你,你好好回答我就好。
“暖暖,我曾经答应过你外婆会好好照顾你,你也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首先都是亲人。对吧?
暖暖肯定地点点头。
“好的,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感觉不好吗?”他墨黑的眼睛直视着她,手指曲着支在唇角,似乎是颇为踌躇的样子,但闪烁的眸光中却将戏谑的意味泄露无疑。
她木木地怔了片刻。
“我是指……”,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表明他的问题与此有关。
暖暖立刻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倏地弹起来,气急败坏的口吻:“我不和你说了。”
看他一脸严肃的和她谈,还以为他有什么重点?原来他除了挪揄她就是挪揄她,明明是他不告而吻,怎么他也能做挪揄她的那个人呢。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抵着门站着怄气,却发现自己嘴角上扬着在笑,一捧脸,好似有两团火在烧。
“暖暖,”他隔着门叫她,里面没有答话。他接着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爱看见你自自在在的样子,至于……也许,我的问题可以帮助你想一想,也说不定。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亲吻的感觉应该是不一样的。
“还有,我要出国一阵子,明天走,大概一两个礼拜,回来我们一起去给板砖讨个媳妇好不好?”
暖暖呆呆地站在屋里,没有开灯,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窗外一点零星的月光点点洒进。她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各种植物的气息混杂着被照射一天后的倦怠扑面而来,偶有虫鸣,轻微又羞涩。
作者有话要说:25个字以上的正分评全部送点,字数越多点数越多,啥比例俺也不清楚,不过同学们去自己的后台看看就知道了。(*^__^*) 嘻嘻……再次提示,是正2分评,0分灌水的同学再留一遍吧,不然我操作不了。囧囧落爬走。
呃,此文很清水,不过接下来有比接吻更大的突破,潜台词*%¥#@&%#@%¥......
第 22 章
他问:“这个位置,暖暖,你要给我吗?”这句话久久萦绕在暖暖的耳畔,挥之不去。她不知道,心乱如麻,无以解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人可以告诉她吗?一直到她自己惶惶忽忽地记起要出发的日子已然临近,终于惶恐万分地拿起了电话打给父亲。
“爸,我和您说个事,那个,我们学校有一个和美国的交换生计划,我参加了,就这几天要走了,和您说一下,要去一年,在美国读大四。”
“什么?出国?就这几天?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说去就去。”
“也不是说去就去的,已经准备很久了,真的是就这几天就走。”
电话沉默了片刻,想是他父亲觉得暖暖的这段话突兀地不正常了:“已经准备很久了,你现在才说?”
“爸,对不起,不是故意瞒你的。”
“暖暖,能有出国的机会学习,这是好事,你没有隐瞒的必要,你瞒着,除非,是怕我和小贺不同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瞒着他,他不同意,也不知道你要去,对不对?”
“爸,不是的,不是......”
“他在吗?我要和他说话。”
“不在!他去国外谈项目去了,要去一个多礼拜,走了2天了。”
只听父亲吸了口气说:“他不同意,不知道,你就打算这样,乘他不在的时候自己跑了吗?暖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有没有尊重过他,有没有把他当丈夫啊,你怎么如此任性。”
暖暖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父亲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今天这样斥责她,她却连解释也不能。
父亲接着说:“两夫妻不论有什么事情都要有商有量,问题要一起面对解决。你这样骗他就是不对,一个瞒着丈夫出国的女人,你这样算什么,离家出走吗?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小贺人不错,待你更是没有话说,帮了我们这许多,你这孩子,自己想想,人家是什么家世,什么背景,什么样的人物,能看上我们这样的人家,我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啊?你要是就这样不告而别,一般的人也不会接受的,何况他。他这么好的条件,暖暖,你就这样丢了他,你上哪再去找一个?”
父亲不知道,这些字却如小刀剜在了暖暖的心口,字字凶猛,刀刀见血,没有母亲可以哭诉的悲哀,没有外婆可以顾看的凄凉,不能明说的苦楚,独自背负的伤痛,漫天盖地将她吞噬,蚕食。
狠狠地咬着唇,终于:“爸,我只是想去读书而已,我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我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能做自己的主,不会再让你们拿我去换房子,不会因为你觉得他是一个有钱的女婿,就卖掉自己,丢掉自尊。”
暖暖听到“嘭”的一声,电话就断了,只能自己蹲在地上,哀切地哭泣。从小到大,父亲没有这样说过她,她更是没有这样对父亲说过话。这是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就这样一个人痴痴傻傻地呆坐了一整日,到了傍晚,一阵刺耳的电话声传来,暖暖接了起来。却是阿姨,哭泣着说:“暖暖,你快回来,你爸爸不行了......人民医院,正在急救......不知道啊......我和他吃完饭在散步的时候,一辆沙石车把他挂倒了……”
暖暖只觉双耳轰轰巨响,整个世界都飘浮在半空中,人是空的,脑是空的,心是空的,不知道怎么上的计程车,不知道怎么渡过的在高速路上的两小时,记忆好像消失一般。
暖暖到医院的时候看到阿姨坐着椅子上哀哀哭泣,好像脚步再也不能挪出一尺一寸,好像,只要站着,不去靠近,就不会知道。
但阿姨看见了她,趔趄着扑了过来几近疯狂地哭叫:“天啊,这可这么好啊,暖暖,你爸爸没了啊!没了啊!天啊!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接下来的一切是混乱和模糊的,阿姨哭得几次晕厥都是她娘家的人劝着陪着,暖暖根本没有一丝的气力去照顾。又由于是事故,还要和交管各个部门去打交道,暖暖只是昏昏沉沉的拖着阿姨家一个忙里忙外的大娘舅说了一声:不好意思,麻烦你,拜托了。
阿姨的娘家全部来了,帮着和他们一起处理后事,风俗是三天入土为安,她爸爸是晚上过的,算起来只有两天的时间,布置灵堂,追悼会,暖暖始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的爸爸啊。
暖暖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了被父亲摔烂的电话,她知道,父亲一定是伤心之极才会将电话摔了个稀烂,也一定是爱她之极,没有和阿姨去说她的忤逆。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让她和父亲认个错,道个歉了。
她的妈妈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病逝的,外婆也是缠绵病榻快一年的时间才撒手人寰,失去亲人的疼,于她是刻骨铭心的梦魇。然而就在转瞬之间,它就这样生生的发生了。
守夜的时候,阿姨被她娘家人掺进去,只剩暖暖一人呆呆的坐在灵堂。家里的客堂临时被清空,家具被搬空,只靠墙放置了一张桌子,桌子被一块完整的白布包裹着,上面放着一张他父亲的相片,两根红色的蜡烛,一碗堆的满满的白饭,还有不能间短的香正在燃烧。
望着父亲的相片,她心口一阵钝痛,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血脉相连的牵挂,如今却生死两隔。小镇的夏季潮湿闷热,她低垂着头,却感到一阵阵的寒风刺骨,从头到脚。
久久地呆坐,她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果然桌上的香已燃至尽头。一捆香用尽,她急切地拿起一把玻璃纸紧紧包裹着的香,由于过于用力,稀里哗啦洒了一地,她捡起三根,用打火机去点。可是那个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她急的不行,眼泪就这样刷刷的淌着。守灵那晚的香火是不能短的,她那样急迫,可是那个打火机就是打不着,阿姨的儿子小刚出来看见,叫她:“姐,怎么了?”
她听不到,全部的心思都是那个打火机,不能断啊,断了,爸爸就看不到前面的路了,黄泉路上,到底有多黑有多难,没有人知道啊,这不能间断的香火是在照亮那一段无人知晓的路啊。
小刚看见她几近癫狂的样子,抢下她手上的打火机,将香放在旁边的蜡烛上面,点燃递给她:“姐,点好了。”
她泪眼模糊的接过来,哆嗦着帮爸爸插好,嚎啕大哭。
下葬的那天,阿姨才仿佛有了一丝清明,她攥着暖暖的手问:“这么大的事情,姑爷呢?”暖暖这才想到他,她还有他 ,她一下子仿佛看见了暗夜里的最后一点星光。她多么希望他能像那天一样,立刻出现在她身边。这个时侯才想到给他打电话,翻遍了整个包也没有找到手机,家里的电话也坏了。看她没头没脑地到处翻找,阿姨给她找来一个手机,她却怎么也没接通……
整个过程就这样混乱的结束了,最后是她亲手接过装着父亲的方寸小盒。深埋泥土之下,从此天人永隔。她失去了母亲,外婆,现在是最后的,唯一的父亲
阿姨由于伤心过度,精神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下葬结束后被她娘家的人接去休养,小刚和娟儿也都走了。空空荡荡的家已经不再是家了,没有爸爸的地方只是一个房子。暖暖只带着爸爸的一张照片回到了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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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开始,天上堆积的云越来越厚,满满当当的挤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呼呼的风声没有规律的忽高忽低,夏日正是法国梧桐生长最旺的时候,大片而密集的叶片被风阵阵卷过,窸窸窣窣的声音此起彼伏。天色攸地暗下来,沉闷的雷声在天边炸响,几个闪电过后,倾盆的水就这样倒了下来。
她在房间呆坐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这几日来所有的记忆不停的重演,重叠。各种浓重的色彩在眼前大片大片的晕染开来,互相掺杂,斑驳不堪。窗外的雷鸣电闪似乎微弱而遥远,几不可闻。她只是觉得冷,寒气逼人的冷,虽然这是s市最热的夏天。
她随手在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一昂脖喝了半瓶,琥珀色的液体缓缓融进她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开始兴奋的跳跃,于是她感到了些微的暖意。心头上也点燃了一丛小火苗似的,开始温暖的舞蹈。
可是,即使这样,暖暖还是清晰地感到了噬骨的疼痛,腐心的折磨。为什么要让她失去的这么多?为什么她要用这种方式失去唯一的亲人,没有人知道她和爸爸之间的那个电话,阿姨说电话是爸爸那天上午不小心弄坏的,那个时候她去买菜了。可是她知道,不是的,她清楚的听到电话里面砰然破碎的声音,那是爸爸用力掼出去的电话,那是他对她的失望。
那居然就是她和爸爸之间最后的对话,多么讽刺。她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是父母心头的宝,爸爸捧在手心的人儿。可是最后她用这样的方式与爸爸做了最后的告别。她深深地将头埋在膝盖上,就那样用最原始的姿势妄图获取一点点的安全感。然而,天地之间,现在就只剩她一人了,不管好坏,无处言说,不论悲喜,无人在意。
没有多一次的选择了,再也没有机会,她永远不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