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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保准心里再无旁人,死心塌地地跟着公子爷!”赌必输抱着膀子,笑得很欠抽。
谢知礼向来不是一个让别人失望的女侠,她顺手给了师兄一巴掌:“一天不抽,你浑身肉疼!莫说这女子身份可疑,不知怀有什么目的,公子爷向来不近女色,如何tiaojiao女人?还以为各个都跟你似的,寻花问柳是行家么?”说着起了一丝怒意。
谢知书捂着脸,满眼地委屈,心里有话却不敢说出来:我要是会tiaojiao女人,今日还会挨打么?
“师妹恼得没个来头,我可从来洁身自好绝不寻花问柳!”
“你寻不寻,管我屁事?我只关心公子爷。”
“哟,又变了,前两天不是念叨着宇文摸儿来着?女人心,当真如海底针啊!”
“善变是女人的特权,你要是想学我,先自宫啊,正好师叔好不容易抢来的那套武功秘笈你也
可以练了,不必浪费了!”礼必周一直观察着自家公子爷,上次见摸儿被负,好好一段绝色配佳人的戏码被刚才那妮子捣乱,心中愤懑不已,拉着赌必输去大理玩了几天,回来就见公子爷病得不行,刚刚照料他吃了一颗丹药,妮子就来了,俩人赶紧跳上房梁。这会儿公子爷应该早就醒了,不知为何还沉睡着,难道那药丹时间久了便失效了么?
“算了算了,留给师叔当传家宝啊,怎么说也是用一条胳膊换来的,虽然之前没想到需要自宫,但是,万一子孙后代万一有…….”说道这里突然住了嘴,在礼必周冷冷的,幸灾乐祸的表情中,他忽然看见一只挺特别的蝇虫,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五花门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细作组织,门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才,比如擅长狙击的,擅长暗杀的,擅长卧底的,擅长……师叔龚滋最擅长便是制造各种器具窃听别人谈话,而他目前最引以为豪的作品就是一种似蝇非蝇似蜂非蜂的留声虫,因为还在适用阶段,所以先拿门内的人试验。
谢知书没见过留声虫,莫非眼前这只便是?…….怎么有种浑身冒冷汗的冲动?莫不是被公子爷的伤寒传染了?
“爷好像醒了。”谢知礼并不管他,看了看下面,发现朱富贵虽然一动未动却似乎是睁着眼的,立马跳了下去,凑近一看,果然是睁着眼的,开心地唤到:“公子爷?”
“爷饿了。”朱富贵看也不看她,只是直直地盯着帐子顶,淡淡地吩咐。
“呃…….哦,饿了是吧,饿了…….”谢知礼应着却被朱富贵直勾勾的目光挑起了好奇心,转头也去看那帐子,朱富贵却突然转过头来,射出凌厉地目光,吼道:“还有个规矩没有?爷,饿了!”最后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他,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偷亲他的时候,肚子叫得那叫一个欢,脸就有些挂不住。
“哦,我马上就去做饭!”谢知礼吓得浑身一哆嗦,脚底抹油地溜了。
抓了半天仍没抓到那只可疑的蝇虫的谢知书这才从房梁上跳下来,看见师妹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脸色煞白,再看看公子爷一直盯着床帐子,心下好奇,也凑过去,“公子爷,上面到底有什么呢?”
朱富贵恼羞成怒,豁然转过头,一双妙目几乎发出飞镖来,低沉地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气:
“五花门的人若都是你们这个德行,爷明日就下令解散!”
谢知书立马擦出门去,喊道:“五花门就我们俩好奇,爷别生气!”
第一卷 从千金到无赖——桂枝的教化 第十九章
貂小鱼简直要疯了,桂枝那么纯粹的妞儿,爹娘竟不是一般的难缠!先说那个叼着烟杆的小老头吧,身子佝偻双眼微眯,一副羸弱无力的样子,没想到火气还不小,一看到他竟然一锄头招呼上来,要不是他躲得快,只怕这会儿都跟牛头马面混熟了!而那个瞎眼的岳母也不是善茬,要不是桂枝引荐,擀面杖也撂过来了,敢情这家人欢迎女婿的方式就是棍棒伺候!
神神的。这年头,女婿不好当!
再说一番拷问,把你从头到脚趾检查一遍还不算完,还要问候你祖宗十八辈,听说没有父母,便有了讲究,从小无父无母管教,那就要看家族风气,看看你的先辈是不是正经人!
貂小鱼气得浑身发抖,桂枝只顾赔笑,不敢管双方任何一个,貂小鱼看她那般强颜欢笑的样子又有些心疼,只好耐着性子回答,可是天色渐晚,腹中饥饿,两位老人没有丝毫停下来招待用餐的迹象,千金也仍然没个影子,免不了心头焦躁起来。
“那么你的曾祖父曾经在北边跑生意,是被马贼逮去之后就杳无音信了是么?”桂芝爹砸吧着烟嘴,老神在在地问道。
小鱼还没来得及回答,岳母大人又咧咧着哭起来,“天可怜见的,跟咱家生发一样啊,生发啊,还能不能回来呢?”
“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滚边去!”阿公烦躁地甩开阿婆,突然拿烟杆敲了一下桌子,暴喝道:“问你话呢,说话!”
貂小鱼其实并不是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只是三岁那年父亲死后,母亲带他改嫁,继父是个酒鬼,平常不醉的时候都要打老婆,一醉就更拿老婆发酒疯,他娘亲就是被活活打死的,是以他平生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看到此,他再也忍不下去,拂袖就走,背后传来阿公重重一声冷哼,“凭你也想娶我家闺女,小流氓!”这话里包含着貂小鱼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鄙夷。
桂枝喊了他一声,立刻被她爹拉回去,一句‘你敢去追他,老子打断你的腿!’就彻底定在原处动也不敢动了。
貂小鱼大步迈出罗家,迎着恰恰清风,心头有些酸。千金虽常常欺负他却从不让他吃了别人的亏,七年来几乎把他纵容成真正的大少爷,郑家是金瓦县身份最高的家族,却没有一人嫌弃他,而他一心打算要娶的妻子却是这般,不把他当回事,她的家人也这般侮辱他,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想到此,越发着急心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月光下的树杈狰狞可怕,千金到底去了哪里呢?
怔忡间,桂枝突然跑出来,不是急着道歉,而是问道:“千金到底去哪了?”
他摇摇头:“我也想知道。”
“我们沿着村子找吧!”
他点点头。
桂枝喊着走远了,突然又折回来,别别扭扭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爹和我娘都是为我好,你别太生气,再忍耐忍耐,成么?”
貂小鱼拍了拍她的肩膀:“先找千金吧!”
桂枝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失望,继而却是深深地点点头,又朝远处走去。
貂小鱼不知道,她有夜盲症。
“哎哟!”猛地撞上什么东西,千金被弹开,将将坐到地上的时候被貂小鱼拦腰捞起圈在怀里,本欲训她,却见她咬着嘴唇直哼哼疼,赶紧把温热的掌心覆到她的额头,一边揉一边问: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疼不疼?”
这语气竟是难得的和风细雨,千金却蛮不珍惜,听到他的声音,闪电般拧上他的耳朵,恶狠狠说道:“还说我,你小子没看见我过来吗?不让开,还让我撞上来,你安的什么心?!!”
貂小鱼一愣,千金明明在吼他,为什么他却觉得心里很暖,甘之若怡呢?继而坏心地笑笑,故意压倒她,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发,色迷迷地说:“你说我什么意思,嗯?”
千金毫不客气地抬脚送到他的关键部位,在他闷哼一声落下手臂去抚慰下身的时候逃离他的桎梏,头也不回的往门前的马车跑去,边跑边说:“姑奶奶有大事,你添什么乱呀!找死!”
貂小鱼就在原地,跳着脚,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
千金在马车里翻出来临走之前大姨娘准备的点心,抱在怀里就往朱富贵家去,貂小鱼无言地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寂寞的颜色爬上笑着的容颜,如果,他们都不会长大,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千金猛然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他一副似笑非笑,悲戚忧伤的表情,立刻就站住了,本来要揪着他的衣领问,你小子跟着我做什么?却转回去摸着他的眼角,无比温柔地说:“受委屈了?”
貂小鱼想笑,从前她在家呆不住老出去逛,可她这幅容貌又不是省事的,常常招惹一些无赖霸王,调戏她欺负她,她就跟人家吵跟人家打,打不过就指着人家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等着,你等着!等什么呢?自然是等小鱼去给她报仇!小鱼本就是混街的,遇到千金的事更是不分青红皂白,无论千金对还是错,只要见她挂着泪珠回来,问一句,受委屈了,她点头,立马就抄家伙拉着她去报仇。倒是把她哄得极开心,可他却屡屡挂彩受伤,回来还要被县太爷罚,只是每次受罚,都有千金送食抹药,如今想起来,那些血的回忆,倒很令人开怀。
才过了几年啊,就轮到她问他,受委屈了?这一句,真是叫人伤怀呢。
他点点头,“对,受委屈了!”
千金不意外地皱了皱眉,如他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地问:“谁?”
貂小鱼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不让她看见眼里的湿润,悄悄平复了一下气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千金忽而推了他一下,闷声道:“你不是假装受委屈来博取我的同情吧?”
貂小鱼撇了撇嘴巴,心道,我有那么差劲么?却保持着沉默,只把她抱得更紧,紧到千金心里开始发慌,她摇了摇他的肩膀,焦急地催到:“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她很少看见这样的小鱼,孤独,无助。
还是七年前,在街角看见他被一帮地痞追着打,打的头破血流全身抽搐,仍是倔强的眼神,紧咬着下唇,一副不屈不挠样子,甚至吐出一口血水之后还甘之若怡似的,哈哈大笑道,爷爷很舒服,孙儿们继续啊!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越是虚弱就假装的越是坚强。从前不知道,这是多么让人心疼的习惯,可是,看到和自己相似的人,就会腾升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于是,千金仗着身后的官兵吓退了那些痞子,原本只打算救他那一次,却在转身地刹那看到,瘦弱的他,把狭窄的巷子衬得那么空旷,除了那一抹倔强的身影,其余的空间都被孤独和无助填满。心,狠狠地震撼了。
于是收留了他。
七年来一直是那副无赖而倔强的性子,鲜少这般显露他的无助。
貂小鱼因着她的话,心中缓和了,安静了,从前那种害怕却更加明显了。他转了转脑袋,噌着她温热的脖颈,不发一言,只想在这片只属于他们的月下,把她抱得紧紧的,一丝缝隙都不留。
脖颈被噌地微微有些痒,千金想笑,却因为心中对他的心疼而笑不出,只是温柔地抚着他不得不弓起来的背,抚慰道:“说出来,我为你报仇好不好?”
貂小鱼深深一口气,鼻间尽是她的芳香。终究舍不得让她为难,于是轻笑道:“傻姑娘,你上当了,我只是想抱你而已。”
千金愣住了,怒火慢慢在胸腔聚集,她就知道貂小鱼这无赖不安好心!!!
小鱼感受到她颤抖的怒意,忙不迭地想逃开,却被她抱得紧紧的,立刻便有大事不妙地感觉,不知这魔女有什么花招,反正保护命根子重要,于是尽量把屁股向后挪,可是无论怎么挪,也逃不出千金的脚尖吧?千金冷笑一声,抬脚欲踢,身后猛然传来一声暴呵。
“郑千金,你还守不守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