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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眉,“喝个茶而已,什么好兴致?”
  “逗弄弟弟的兴致啊!小山,叫得好亲热呢!”
  “噗……”
  朱颐山冷笑,想占我便宜,再练两年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六殿下有何贵干啊?”
  “哎,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三宝殿可不是随便那么一间屋子都称得起的!这里,有佛么?度人劫难的佛祖,可有?”
  千金噎住了,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明显感到这个朱颐山的心机深得她不到底,她哪点小聪明小心机和他一比,根本就是鸡蛋和石头的悬殊!
  “别怕别怕,就算没有佛,我也不是魔,不会害你!”说着竟然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副抚摸小狗狗的神态,得瑟地要命!
  千金歪头闪开,冷冷看着他:“怎么没有佛,在我心中,我哥就是佛,不管是魔还是小鬼都逃不了他的掌心!你不知道么?佛不仅能度人,还能降妖伏魔!”
  朱颐山撇撇嘴,耸了耸肩膀,“说的是,佛能度人,也能降妖伏魔。不过,郑永亦么,他是战场上的斗战胜佛,降伏的妖怪数也数不清!所以,皇上赏识他,特地为他,为你们郑家设立了一个五军都督府,把全国的统兵权都交给你二哥,如今你哥哥这个佛真有了自己的三宝殿了!”
  千金有点小聪明不错,那只限于女人关注的事情,比如吵架拌嘴,比如穿衣打扮,比如诗词歌赋,可是关于关于军事政治,这些男人关心的事情,她就一窍不通了,官是不是越大越好,权利是不是越多越好,她没有概念,家里的男人也都没在她面前谈论过,用爹爹的话来说,这不是你该想的事情,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兵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带兵!”
  朱颐山弯了弯嘴角,暗道,果然是个蠢女人,朱旋影多半是为了她家的那几个将军才对她做戏吧,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上看出他的野心,就建了五军都统府,专门分了兵部的权力,反倒把他的势力削弱了。真好。看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只是,朱旋影毕竟是个聪明人,更是一支锋利的宝剑,可以用来砍除路上的障碍。
  他还不舍得现在就把他折断。他要打压他,也要提携他。
  “嫂子,你不带兵这我知道,可你将来的相公身为兵部尚书要调兵遣将日后就要同你哥哥商量着来了!从前呢,军队属于兵部,皇帝拥有最高调动权,而现在都督府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兵部有调兵权而无统兵权,你哥哥硬生生从你相公那里分去一半权利呢!”
  千金看他阴柔的俊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寒光闪烁,心蓦地一沉,他的意思莫非是,朱旋影因此心生嫌隙,所以这几天都不来找她了,他在警告她,她就要被未来夫君抛弃了,只为自己的哥哥表现突出,被皇帝晋封?
  笑话!莫不说,被抛弃这种事她经历过一次,怎么说也有个心里准备了,关键是,朱旋影不要她还正和她意,那个人话说的好听,笑得很温柔,可总觉得疏离,进不到他的内心去。他在她面前掩藏自己的其他情绪,只留一张单调的笑脸,再怎么好看,看久了,心里也会发毛,也会不安。感觉自己就像被狐狸顶上的鸡。
  他站在绝对的高度,俯视着自己,因为带着绝对的自信,无论自己有什么反应都在他一意料之中,所以他永远用早已准备好的表情来应对。
  这几天,越加觉得这样的他会让自己感到自卑。
  反倒更想看朱富贵那歇斯底里发怒的脸。
  噗!一产生这样的念头,千金立刻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一声蠢驴!竟然宁愿被人吼也不喜欢绝色美男的笑脸,真是,犯贱!!
  “哦。”以不变应万变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的万全之策!这是大姨娘教的!
  朱颐山有些小小的惊讶,千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不知她是太聪明还是太迟钝,怎么就不明白他话里有话呢!
  朱旋影是你未来夫君,你要拉拢娘家和夫家啊!至于怎么拉拢,你该问我啊!
  可她偏偏不问!
  正沉不住气要刺激刺激她,又来一个不速之客。
  玉面折扇,月白男装,象牙白的束发冠,玉茵今日出场的行头让人眼前一亮,千金心头一颤,差点惊呼出声,神神的,美啊,俊啊!
  “六殿下!”她朝朱颐山点了点头,朱颐山眉毛一挑,回头说了声天色不早了,老婆在家等急了就闪了人,玉茵不请自来已经出乎千金意料,想不到她又很自动地在朱颐山刚才的位子坐下,对千金笑了笑,道:“郑姑娘,你若不介意,我想讨教一下宫宴那天,你跳得那个孔雀舞。”
  “呃?”千金有些迟钝地呃了一声,本来还想她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跑到将军府来撒泼挑衅,不曾想是穿了男装来讨教歌舞……有病吧?
  送走了玉茵,已经月沉西山了,意料之中,锦绣这个大牌奴才已经先上床睡了,二哥来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嘱咐她早早睡,关于五军都督府和朱旋影的事,一个字也不曾提,千金有心想问,可实在困得不行,就懒懒脱了鞋上床,把哥哥赶走了。
  脱了衣服正要睡,锦绣忽然鬼魅似的走进来,灯影下的她披头散发,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着实下人,千金就毛发直立,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一吓,彻底醒盹了。
  第三卷 从千金到王妃——旋影的宠爱 第五十五章
  脱了衣服正要睡,锦绣忽然鬼魅似的走进来,灯影下的她披头散发,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着实下人,千金就毛发直立,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一吓,彻底醒盹了。
  “玉大人有没有为难你?”她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来,劈头质问,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仿佛拷问奴才的主子。
  千金为她的气势所迫,下意识地摇头。玉茵只是询问一下孔雀舞的节奏感的把握,顺便扩展到大理的民族风情,甚是友好的聊聊天而已,她虽然不喜欢笑,总板着脸,倒是契合那身淡定冷漠的性子,并不让人生厌。
  至于其他,耀武扬威也好,宣告她对朱旋影的所有权也好,千金完全没从她的言谈举止中觉察出来,只是她转身而去的时候,隐隐有种怅然,让人不自觉升起恻隐之心。
  锦绣慎重点点头,低头沉思了一下,又道:“玉大人曾为世子自杀,曾经闹得沸沸扬扬。”
  千金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能想象那样冷静睿智的女子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不是说,她一直吊着朱旋影,朱旋影爱她而得不到么?她为他自杀又是哪一出?
  锦绣皱了皱眉,伸手合上她的下巴,不耐烦地说:“静姝说的话,你别信,咱们世子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吊着不上不下的,从来都是女人追逐他,绝没有他主动搭理哪个女人。”说到此恨恨翻了个白眼:“当然,你是个例外!”
  千金暗忖,静姝的话我不信,难道信你?静姝是朱旋影屋里的丫头,了解的内幕肯定比你多,你发生什么羊癫疯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来维护你家世子的面子,被女人吊着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是从不主动搭理女人难道不是说明他有问题吗?
  不喜欢女人,身边男人成堆,容易引起遐想的呀……
  “玉大人当年爱世子爱得热烈,抛却了女儿家的矜持,成天穿成男人的样子跟着世子,那时候静姝是世子的贴身丫头,和世子形影不离,玉大人吃味经常寻着机会教训静姝,有次当着很多少爷公子的面打了静姝一个耳刮子,还大骂她是个顶顶下贱的骚货,静姝想必记恨她,寻思着借你之手,报复她罢了。你从乡下来,不知道大户人家这些丫鬟都是七窍玲珑心,一个个修炼成精,笑里藏刀,哪个对你笑得甜,哪个最歹毒,你别啥傻傻地就被她利用了!”说完,她就摁倒千金,拎开薄毯子给她盖上,命令道:“行了,很晚了,赶紧睡。”
  千金被她一席看似掏心掏肺的话和命令式的口吻唬得一愣一愣的,呼啦一下坐起来,喊住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你们这样相互背驰的话,我该相信谁?你说静姝笑里藏刀,我还觉得你冷面心硬,目中无人呢,你哼哧哼哧训斥我一通,说我是乡下来的,很傻很天真,我凭什么就该心平气和地接受,然后听你指挥,乖乖睡觉去?
  锦绣冷哼一声,猛然转身,疾走几步,白衣无风而扬,颇有几分诡异,让人心生寒气,千金就下意识地往墙根缩了缩。
  锦绣瞪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是个聪明的小姐,原本是不需要我提醒的,你生得笨就罢了,还一副自高自高,自命不凡的样子,气死我了!”
  千金也气死了,这奴才如今真是欺负到头上来了,要是在王府她仗着资历作威作福就罢了,现在是在将军府,她竟然敢撕破脸皮训主子,简直是……
  “愚蠢至极!”她倒是替她说出来了!
  “要不是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才不乐意掺和这一手!我只告诉你,不要相信静姝,不要跟她亲近!”
  千金心里纳闷,我什么时候帮你了,你这哪是报恩,分明是报仇吧!可我也没得罪你吧!我这还没嫁给朱旋影正式入主王府呢,你就开始排挤静姝了么?
  “你不觉得自己太逾越本分了么,好歹我是主子,你是下人!”她冷冷地说。
  锦绣咬咬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以为王府的下人真的都是下人么?别太天真了,这里面的权谋斗争,你如果适应不了,趁早回家,免得将来被人吞的骨头渣子不剩!”
  说完拂袖而去,旁边烛台上的烛火被她的袖风一裹,摇摇晃晃,支离破碎,最后恢复生机,平静无波地释放着温和的光,仿佛刚才的冲突根本不曾发生。千金脑袋嗡嗡地响着,锦绣刚才那般低吼,就像余怒未消的海啸,拢着海潮,一波一波地涌在沙滩上。
  千金用手撑着身子,半躺半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然后,她做了个总结,京城就是迷雾下的幻城,美轮美奂,不过要隔着雾气看,拨开了雾气就会发现,城墙上都扒着丑陋的枯藤。
  翌日,季南偷偷摸摸的身影终于让千金知道了,自己究竟是如何‘帮’了锦绣。
  不久前,她曾怂恿清清做坏蛋,第一个开刀的就是锦绣。因为季南原来是王妃身边的护卫,而锦绣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千金觉得这两个人很有发生奸情的条件,于是忽悠锦绣找人模仿季南的笔迹,给锦绣写了一封露骨的情书,本来指望锦绣拿着这封信找季南对峙,闹个下不来台的尴尬,可那之后风平浪静,她和清清都觉得锦绣功底深厚,丝毫不为恶作剧打动就偃旗息鼓了,不曾想,原来他俩真有奸情啊!
  用季南的话来说,做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的锦绣有一天忽然找到他,说,既然你喜欢我,咱们就定下来吧,过年的时候我跟王妃告个家去你家见见老人,我家没什么人了,你就不用见了。
  巧的是,季南真的暗恋她许多年。
  于是乱搭姻缘线,搭出一段好姻缘。很多年后,锦绣儿女成群,季南还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爱的时候,她对千金说,你这傻妮子果然有傻福,一并沾染给我许多福气。
  季南说,锦绣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对谁好不放在嘴上,放心上,表姑娘你还要多担待。
  王妃也曾说过,阖府,就这丫头放你身边我放心。
  千金于是有心在将军府常住下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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