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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他心中苦涩,对朱永宁道:“将他也带回去。”
这样的风沙,将谢若之留在这,是死路一条。
朱永宁冷笑起来,“带他回去做什么?莫非言侯与我欢爱的时候,还要这书生在边上看着,还是一个不够……”
言临素瞳孔收缩,看着他的眼中有明显的怒火,若非此刻他动不了武,纵然是对上朱永宁,他也已经拔剑。
竟是这样的眼神,朱永宁强忍下想掐死他的冲动,勒转马缰,冷声道:“先顾好自己吧。”
马一直踏着沙土,跑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一片背风之处。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数个青色的帐篷如星点一般布在如大海一般蔓延的沙丘上。
帐篷外十几匹马拴在一处,黑衣的飞羽骑坐在火堆前,言临素听到孤寂的叶笛声。
大漠,火光,孤独吹奏的士兵,这里本该是一片生死战场,可他却衣冠不整为男人抱了回来?
见二人前来,其中一人迎了上来。“王爷。”
朱永宁下马,将马鞭丢给黄停云,“还有人在离这里北边十里的沙丘上,去把人给带回来。”
黄停云接了马鞭,目光在言临素凌乱的衣衫上扫过,他知道什么是不该看不该问的,低头道了声是。
朱永宁将言临素带入其中的一顶帐篷,顺手将青色的帐帘甩落下来。
帐篷中铺着羊毛织成的毯子,除此之外并无什么杂物摆设,看得出是临时草草搭就。
朱永宁甩了帘子进来,将言临素推倒在毡毯上,手撑在他身侧,也不言语,直接扯开言临素的裤头。
言临素方才为他在众人面前衣冠不整地拖进这帐篷,此刻耳畔还能听到帐外的风声、马嘶声,帐篷帘子并不够严实,火光透过帘缝映入,人的影子打在帘上。
他与这人此刻做的一切,让言临素有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扒光了的感觉。
朱永宁见他往后躲,笑声很冷。“方才幕天席地都使得,怎么此刻与本王便使不得?”
天气很冷,言临素此刻内力提不起,朱永宁觉得自己身下的肌肤冷得仿佛结了冰一般,如那人此刻看着他的目光中的冷意。
这个人冷得像一柄剑。
朱永宁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人温暖,他唇落在言临素的脸颊上,有亲吻刀锋的错觉,他待那书生的时候明明不是这般的。
朱永宁带着剑茧的手摩挲过言临素的身体,压在这人身上,隔着衣衫,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本就凌乱的衣襟已经散开,朱永宁的手按上他左胸前的乳首,那是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肌肤纵然冰冷,这里仍有血脉的跳动。
朱永宁不禁在想这个人仍是有着心的么?
若是有,该是什么颜色?
言临素抑制不住发出低喘,他不愿与这人在这种情况下交合。但身体……浑身又痒又胀,在他的掌下,为他所抚慰着,体内却更加空虚,忍不住抬起腿贴着朱永宁的腿磨蹭着,那已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朱永宁发出一声冷笑:“都渴成这样了,言侯果然便是天生该被人压的。”
言临素忍不住大笑,看向他的目中带上嘲讽之色。“食色性也,言某不过是肉体凡胎,身体,身体为蛊虫所控,学不来那些三贞九烈的女子,是个男子便能快活,让王爷见笑了。”
“你……”朱永宁恨得咬牙,身下再无怜惜,竟是直接捅了进去。
言临素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为那巨物劈成了两半,口中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朱永宁已经开始了菗餸,夜很静,二人都不说话,茭欢的声音响在耳畔。
许是蛊虫的缘故,言临素那处已经湿润,操干了十几下之后,朱永宁的菗餸渐渐顺畅起来,他抬起言临素的腿折到胸前,将手撑在他身侧,面对面地干他。
身下的男子黑发沾染在结实的胸肌上,身体被打开,折起的线条漂亮得惊人,素日冷锐的眉眼带着失神的迷茫,竟然有几分温柔驯服的错觉。
朱永宁看得心头一动,方才那些火气都消了些,将他抱于怀中,身下就是一个用力挺送,言临素已经绷到极致,如何还受得了这般刺激,口中发出一声抽泣。
对他的反应,小王爷满意极了,在他体内的性器都兴致盎然地胀大了一圈,“在床上本王比那什么都不懂的书生如何?”
言临素抬起头来,却没有看他,失神的目光看着前方,前方是一片低垂的帐帘。“朱永宁,别让我恨你。”
恨?这一个字如一道鞭子抽打在朱永宁心头。
顺着言临素的目光,他也看向那帐帘,他看到了映在帘子上的火光。“所有人退出一里外。”
外面有人应了,然后便是马蹄踏在黄沙上的声音。
火光也渐渐黯淡下去了。
都这时候了,才想起让人退开?言临素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需要他说多谢么?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小王爷清完场,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将他顶在地上,托起腰,又送了进来。
……
天光已经亮起,言临素睁开眼,他身上只盖着一件短衣,浑身的酸痛让他很不好受。
两条长腿露在衣下,言临素只看了一眼,忍不住苦笑,真是一片狼藉。
这具身体习惯了那个人的拥抱,纵然再不情愿,终于还是屈服在他身下。
让这男人快意了,自己也未尝没有欢乐,只是后来朱永宁似乎温柔了许多。
色相想必是能让这小王爷满意的。
言临素抬头对上一双富有侵略意味的眼睛。
朱永宁也醒了,帐篷中微弱的光线下,他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袍,宽阔而结实的胸膛袒露着微微起伏。
极黑的眼睛紧盯着他,像丛林中觅食的一头豹子,“许了本王吧,临素。”
第十六章 党争
许了?言临素看着他,一瞬之间竟未明白这人的意思。
朱永宁看着他,“本王只要你一人,你便与我在一起,天下之大,你也只有我一人。”
小王爷的魅力很足,连言临素都不得不承认,这人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很难不心动。
难怪小阮当年会对他动心,言临素不禁想这人和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
从昨日到今朝,言临素算是明白了,这小王爷那些伤人的话不过是担心自己心爱的玩物为人所夺。
现在这许了二字,算是想圈了地盘么?
他的目光自二人之间狼狈的衣衫,以及自己腿上已经干涸的爱欲痕迹上扫过,又落在朱永宁的脸上,仿佛想探究这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呵,小王爷在与我说笑么?”
朱永宁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很快眉峰一挑,那落寞又为张扬的笑意掩过。
“哈,临素果然聪明,本王自然是与临素说笑的。”
一个时辰后,言临素和被带回来的谢若之一起离开营地,谢若之看着言临素身上换了一身黑袍,而不是离去前的那身白衣,什么都没说,但看向朱永宁的目光有些凶狠。
昨天他被带回来,还未带到这营地,便在一里外被人拦截下。
那是一幅很诡异的场景,十几个大老爷们在地上坐着,马围了一圈。
黄停云问了句,飞羽骑的人回道,王爷命我们在一里地外等着。
谢若之脸色一黑,黄停云的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出于某种目的,朱永宁命人给这言临素和谢若之备了两匹马,笑话,看着这两人骑一匹马离去,小王爷都会被给呕死。
言临素骑于马上,回头看了小王爷一眼,却并未说什么,在日影下打马离去。
“王爷,人走了。”黄停云在朱永宁身后站了一会,忍不住出声提醒。
“本王看到了。”朱永宁回头,目光在他脸上一扫。“停云可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黄停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却偏偏无时不刻盼着不再想他。只是自己的这一颗心偏偏放不下。”
朱永宁微微哦了一声,道:“停云既然知道本王的心情,那可知有什么方法才能让中意的人喜欢你?”
黄停云挺了挺胸膛道:“我和我家夫人是名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过府,洞房花烛夜才见了面。我从来不需要讨谁的欢心。”为朱永宁目光一扫,改口道:“送花,梅兰竹菊,可以换着送。”
“送花?”朱永宁想了想,眼前浮现言临素刚毅的脸,再想起曾送过一院子的菊花。苦笑道:“他又怎会喜欢花?”
黄停云慢吞吞地道:“我可不知道,王爷要问的是如何讨一个男人欢心,我只娶过女人。何况像言侯这样的男人,他并不会轻易动心的……”
朱永宁咬了咬牙道:“拔营回去。”
“回去?”黄停云看看天,再看看黄沙,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王爷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便待了一夜就要回去?”
其实朱永宁能来到此处并非偶然,他先到了雁北城,然后再去了那慕容将离与北周商人的接头处。甚至他们在沙漠中撞上了慕容将离,论武功朱永宁可不是这个北燕国第一武士的敌手,不过所幸有飞羽骑,慕容将离也不愿与不明来路的人拼命。再后来他们在沙漠中看到了北周商人的尸体,朱永宁识得那人是死在素影剑下。
沙漠中风大,马蹄很快为风沙所掩盖,朱永宁将跟在身边的飞羽骑如沙子一般地撒出去,每两骑之间以信号弹相联系,那日言临素在沙丘上听到的马蹄声便是其中的一骑飞羽骑,他看到了信号弹,一停接一停发出消息。
朱永宁接了信号消息,赶了过来,却在快到时犹豫了。
那信号弹烟火的模样与他给言临素的一模一样,也同飞羽骑所用的一模一样,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人便是言临素。
他命所有飞羽骑将士退后十里扎营。
言临素身上的蛊虫已经发作了,他不愿任何人看到他发情的一幕。
该死的,这言临素竟然就敢当他的面和那书生滚沙丘。
朱永宁此刻听黄停云问起,皱了眉,“停云还有何事?”
黄停云愣了愣,我?我能有何事,还不都是跟着王爷你跑出来的么?
“王爷丢下缇骑,偷出皇城,来回近一个月,就是为了见言侯一面,然后和他……吵一架?”
朱永宁声音很冷静:“不过是关一趟宗人府,本王不在乎。”
黄停云气得想给他一拳,“王爷,你这次宫变居功至伟,陛下刚刚登基,好多武将都在帮您说话,你在这个时候却因为一个人丢下皇城不管。陛下他是比谁都明白的明白人,您为言侯而来,可瞒得过他?”
朱永宁对着斜阳一笑道:“先皇临走前,对父皇说我曾经调戏过临素,我这次来,他也不难猜到为谁而来。”
黄停云道:“先皇便是为情之一字丢下大好河山,陛下不会再将江山之位给一个为小情不顾大局的人,您这一遭可不是将江山拱手让人?”
“停云,你说缇骑是什么?”
黄停云为他问得一愣,“是护卫京师的,诛除乱党的?”
朱永宁缓缓道:“缇骑是一把沾了血的刀,大宁帝王以仁义治天下,没有一个储君会是缇骑的领袖。父皇是个明白人,本王也比谁都明白。他本就无意将江山给我,本王走这一遭,是要告诉父皇——我压根就无意皇位。”
黄停云心中为这天家父子暗暗一叹,道:“王爷做任何决定,飞羽骑都以王爷马首是瞻。但大王爷心胸狭窄,只怕日后未必能容得下王爷。”
朱永宁笑了,“停云莫忘了,太子之位毕竟只是太子之位,本王要争的从来不止是太子之位。”
烈日映照千里黄沙,落入他眼眸一片灿烂金色。
将近年关的时候,言临素终于回到了京城。
京城的百官自发出迎,将成帝派去接风的堵在丹阳街,成帝闻讯,令大皇子朱承晚出城迎接。
言临素骑于马上剑眉微锁,看着大皇子金色的车驾越过人群而来。
朱承晚下车于马前拱手道:“本王奉父皇之命迎接言侯。”
大宁朝重礼,阶级森严,从来没有过即将成为储君的王爷亲迎一个侯爷。何况他还带了半副天子仪驾。
簇拥的人群发出欢呼声。
这是民望,一个臣子的民望过大对一个新登基的皇权,尤其这皇权来的还不那么光明的时候——并非好事。
言临素下马,他挺拔的肩背向着那辆车弯了下去,抱拳长长一礼,“多谢陛下,多谢王爷。”
朱承晚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