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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没见过弃哥......皇上了。”
  “过两天大婚可不就见到了,急什么?”
  “人家,人家想他。”少女低着声开口,一张脸羞得通红。
  “鸾儿。”妇人拉过少女的右手在掌中轻拍,“这样可不行,身为皇后,你得学会耐得住性子,皇上不是你什么时候想了就能见,待过些日子添上几宫嫔妃,想见就更难了。”
  “什么?”这边少女却甩了手急跳起来,“弃哥哥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妃了?他怎么能纳妃呢?我不让他纳妃!”
  “鸾儿!”妇人沉了脸,“这么点小事就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统领六宫!”
  少女又撅了嘴,有些可怜兮兮的轻扯妇人的衣角,“可我不要把弃哥哥分给别人,弃......皇上是我的。”
  见她这模样,妇人也将脸色缓了下来,拉她重新坐下,“宫中多几个女人怕什么?以后少想那些个什么情啊爱的,在这后宫里头,只有权势最重要,待你诞下太子,坐稳了这六宫主位,再加上我们郑家在朝中的地位,那些个女人凭什么跟你争?”
  一通劝慰让少女多少平下些心气来,“可皇上若是真看上了哪个,不要我了怎么办?”
  妇人冷哼一声:“皇上不笨,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得罪我郑家,再说了,宫中若是真有这么个女人,姑姑自然有法子帮你除掉。”
  得了这样的保证,少女终于笑了出来,环住妇人的手臂雀跃,“还是姑姑你疼鸾儿。”
  妇人轻叹了口气,“唉~~想你本该是本宫的媳妇儿......”突然间又压低了声音,“若是能得了机会问问夏侯弃,他到底将离儿藏在了哪?”
  少女神色黯了黯,轻轻点头。
  紫阳宫里,夏侯弃正听几位外派回京的官员汇报各地秘密征兵的情况。
  一名内侍突然掀了竹帘从偏门进来,这样的机密的事情不能外泄,正在陈述的官员赶紧住了口,本以为进来的是不懂规矩的小太监,却不想是景合帝的贴身近侍何易。
  何易急匆匆赶至夏侯弃身旁,呈上了一件极小的物件,夏侯弃从中抽出一小卷纸条,极快一扫,挥手将何易遣下,示意方才那位被打断的官员继续。
  官员们汇报完,得了夏侯弃将新招募的士兵就地操练的军令,立即走马上任去了。
  待官员们全部退下,夏侯弃将那张一直卷在手心的纸条展出来重新看,不过是廖廖四字:没有回应。
  夏侯弃仿佛生了恨来,狠狠盯住纸条,整个人石化般一动不动。
  蝶衣奉了一碗汤药进来,见了夏侯弃的冰山模样,饶是她已服侍了夏侯弃许多年,仍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皇上。”她轻柔唤他,“您该喝药了。”
  夏侯弃不理,仍死死盯住纸条,蝶衣又连着唤了几声,夏侯弃这才将视线稍稍调转,瞥了那黑乎乎的汤药一眼,“拿下去。”
  “皇上!”蝶衣却急了起来,“太医千叮咛万嘱咐,您这次的旧疾复发不是小事情,千万要细心调养。而且......”她快速瞟了眼夏侯弃手中的纸条,不用看,她也能猜到那大概是什么消息,“太医还嘱咐您......控制情绪......”
  夏侯弃握拳将手中的纸条一紧,霍然起身离开,蝶衣不知突然从哪里得了勇气,冲着他的身影大喊:“乐平公主若知道您这样,定要心疼的!”
  夏侯弃的背影有明显的颤动,却越发急速的离开。
  初夏的夜晚已经热得让人有些烦躁,夏侯弃遣下了所有侍从,偌大的寝殿只剩他一人,却依然不能静下心来休息。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来到一张书案前,点上宫灯,铺上宣纸,研了墨作画。
  只怕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威震四方的夏侯弃竟擅于作画。幼时他就极爱画画,甚至曾立志要做一名画师,若不是因为......
  甩甩头将往事抛于脑后,笔下已然完成,那是一名女子的肖像,只以简单的线条勾勒,却将那清清冷冷的气质传神的表达。
  夏侯弃盯着画上的女子,已是有些痴了。在看到齐宗传回来的消息后,他满脑子都是她这样冷漠的样子,他知道,她的沉默是彻底的拒绝,若他亲自问她,她定给他这么个表情,他会恨不得杀了她!恨不得......
  血气上涌,夏侯弃转过脸去,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想起白日里蝶衣的那句话,她会心疼他么?会么?
  苦笑一声,夏侯弃轻轻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捧着画来到墙边的一排古玩架前,操纵暗扣将墙后的密室开启,侧身走了进去,在墙面上找了空隙,将新作的画挂上。
  密室的顶部镶了许多颗夜明珠,将室中照得恍如白昼,密室的墙面上密密麻麻挂满了画品,有水墨画,有彩墨画,有工笔画,有白描画......
  这样多画作的的主角都是同一名女子,或抚琴,或舞剑,或读书,或休憩......更多的是什么都不做,只注重面部表情的描绘,或开心,或薄怒,或冷漠,或木然......
  夏侯弃在这些画作前一张张的看过去,每当他想她想得实在难过的时候,就会把脑中的她画出来,如今这间密室里已有上百幅她的各种表情与姿态的画像。竟然这么多?他竟然这样想她?早知如此,当初回天城时他就该不顾一切地带了她回来,不顾一切......
  眼前的一幅画叫他不觉浅浅微笑出来,画上一名粉红色宫装少妇,腰间以正红色丝带系成花结,搭了条正红色披肩,发上戴一顶镶有红宝石的凤冠,脸上颇有几分幸福得意的样子。左侧方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孩斜斜探出身来,小女孩有着与少妇相似的容颜,着了与少妇同样的衣饰,两只小手紧拽了少妇的衣角,脸上颇有些怯怯的模样,可爱极了。
  小女孩是他幻想他们女儿的样子,他希望他们能有个女儿,长得像她的女儿,他要亲自教她走路说话,他要每天都抱抱她、亲亲她,他要把她扛在肩膀上去摘梅花,他要见证她的成长,就如同见证了她母亲的成长。
  一幅幅看下去,她浅笑的样子,她皱眉的样子,她瞪眼的样子,她嘟嘴的样子,她的小八字眉,她小鹿般的眼眸,她翘翘的小鼻头,她微扬的嘴角......
  都是她!都是她!哪里都是她!!
  可他什么都摸不着!什么都抓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没有她!哪里都没有她!!
  喉头陡然一甜,夏侯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尽数吐向眼前一幅画,画中女子坐在一段围栏上抬头仰望天际,面上清清淡淡的叫人摸不着半分情绪,原本穿着的浅蓝色长袍如今却染上了斑斑血迹,那鲜血在宣纸上慢慢晕开,如同在她的衣袍上装饰上了朵朵血莲花。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火辣辣的射进屋来,绝晓蜷在床上,依旧睡得香甜。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放在门口就可以了。”她以为是送午膳。
  来人却不理,耐心的敲着,动静不算大,却是坚持不懈。
  到底把绝晓给吵醒了,抓起床边的衣服三两下穿上,拉开门一看,一名粉衣侍女,那侍女没料到她突然开门,也是一愣。
  门前那片小小的竹林里,娉娉婷婷走出一位蓝白花衣少女,正是陆之舞。
  “已经过申时了?”绝晓见到陆之舞有些紧张,以为自己睡过了陪她练舞的时辰。
  陆之舞先是一愣,待弄明白后,以蓝丝帕半掩了脸,“哧哧”笑出声来,眼角丝丝含媚,美人娇笑,果然是别有风情。
  绝晓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抿了嘴压了眉,又伸手挠了挠头发。
  那边的陆之舞很快正色了容颜,“现在还未到日中,我找先生有些事情。”
  绝晓将陆之舞让进了屋,陆之舞吩咐同来的侍女守在门外,将屋门合上。
  “先生!”进了屋的陆之舞没了刚才飞扬的神采,一张脸竟挂满了愁思。
  “怎么了?”与她相处了这么些日,绝晓已有些把她当作妹妹般相待了。
  “我......我可能快要出嫁了。”
  绝晓皱眉,她知道她将要嫁给谁,“景合帝大婚的日子不是还没到么?他这么快就要纳妃?”
  “不是他。”陆之舞咬了唇轻轻摇头,“是南王。”
  俞飞在!绝晓倒吸了口凉气,她对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为什么?”
  陆之舞还是摇头,“我也不十分清楚,刚在崇文殿外听见父皇和皇兄议论,说什么若是南王真有意,干脆就让我嫁过去。”
  绝晓皱眉思索片刻,“那或许只是他们的一些想法,没有告诉你应该就没定论,你一直都是按照景人的喜好研习才艺,应该不会轻易嫁去南国。”
  陆之舞微微一笑,苦苦涩涩的,“其实,嫁去景国或是南国,对我来说并没有分别。”言罢直直看向绝晓,“没有你,去哪不是一样呢?”
  绝晓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这是告白吧?这样明显的告白!怎么办?该对她说什么?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吗?
  绝晓挣扎的模样叫陆之舞清清楚楚看在了眼里,“先生不用为难。”陆之舞将眼帘垂下,“我只是想把心里的话告诉先生,即使明日便嫁了,也能少些遗憾。”
  “我......其实......我......”绝晓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我明白。”陆之舞复又将眼眸抬起,目光中闪着了然。“先生心里,有别人了。”
  绝晓坐在一方小小的池塘边,对着满池的红莲发呆。
  陆之舞的愁苦让她十分感慨,这就是身为皇家公主的悲哀吗?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无奈吗?相较于之舞,自己的坚持是否太过奢侈?如果有那么一天,蜀国也需要她负起一名公主的责任,嫁给俞飞在,嫁给陆之云,或者是......嫁给夏侯弃,她也能做到这般坚决吗?
  她想,她会的。
  轻轻闭眼,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要她以这种方式嫁给他,那么,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下了。
  “乐平公主?”身后传来一声唤,她一个激灵,回首望去。
  不远处,一名碧衣男子长身而立,头顶以一只翡翠玉环束了发,更多的长发却披散着。
  俞飞在!
  皇安宫这样大,到底还是让她遇到了。
  “真的是你?”俞飞在的言语与神情莫不透着惊喜,惊作得有些假,喜倒是十分真。
  她从池边站起,从从容容施了礼,转身就要离开。
  俞飞在哪里肯让,两三步抢到她身前,伸手拦住去路,“大家既是老相识,何必如此冷漠!”
  绝晓往后退了两步,“我不记得何时与南帝陛下熟识。”
  “你不记得?”俞飞在挑了眉,斜飞了眼上下瞟她,“我可是记得真真切切,那丝绸般的肤质......”语气里的暧昧足能燃起火来。
  绝晓狠狠瞪了他一眼,另择了道离开,俞飞在又抢将过去,“不要急嘛!他乡遇故知,这可是上天赐给你我的缘分啊!”
  绝晓深深一个呼吸,努力平复心气,“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俞飞在媚笑,眼中闪着精光,滴溜溜在绝晓身上打转,“我想怎样......”绝晓立即就想到那晚,那令人作呕的触碰。
  “我说,你不如就从了我。”俞飞在的眼神仿佛正一层层剥了她的衣裳。“夏侯弃既然不要你,在景国抱他的美娇娘,你还守什么贞节......”
  “啪”的一声清响,绝晓反手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俞飞在脸上,顿时暴起红红的五指印。
  绝晓冷了眼睨他,“您也该为自己的无礼付出点代价了,南帝陛下。”
  俞飞在伸手轻轻滑过自己的脸庞,那温柔抚摸的动作仿佛是能透过那红红的指印感受到她嫩滑的柔胰。
  “这是你第一次甩人巴掌吧?”俞飞在显然并不生气,那声音温柔得能溢出水来,“不管怎样,我得了你的第一次。”
  绝晓却将头微扬,“真是不好意思,这样的巴掌夏侯弃早吃过了。”言罢提起一口气,施了轻功飞身离开,只留下俞飞在立于原地怔忡。
  回到自己的住处,却见一名侍女候在院门口。绝晓奇怪,陆之舞不是早走了吗?
  那侍女见了她,捧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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