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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天!到底是谁?是谁造这种谣?”
  震惊到变声,安心不能想象温润清雅的秦朝会与这种罪名相连。
  “你应该比我知道得多。”
  安心已经短暂失语,她只知道摇头。
  “你跟他分手那几年,秦朝时什么模样我也不想再多谈。反正真实的原因他一直都不肯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你有你的生活,他跟宋家小姐关系也一直稳定。没想到又闹出这一茬。这也没关系,反正那个宋大小姐我瞧着也不适合他,他念念不忘的人始终都是你。”
  “……那你们就好好相处嘛。真想不通,那个姓王的二世祖比他好在哪?有钱人人品大都有问题,你应该有体会啊,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折磨秦朝?”
  “上次在清心园我是故意那样说话的。我就是看不惯现在的女孩子动不动就傍大款。那小子还怪我多管闲事,结果自己难受的醉了一宿的酒。”
  “昨晚上你们又是怎么回事?那小子去地下拳场怕我知道,这几天都支使张随来应付我。今天一早事发了,被我硬逼着才说了实话,难怪前段时间他会到处借钱。”
  “本来有些话并不适合我来说,可是……张随告诉我,昨天晚上他等你电话,几乎一夜都没有睡觉。他这样掏心掏肺待你,你到底拿他当什么?你是不是还惦着那个地主啊?如果是这样,那小子岂不是太冤?”
  “杜安心,我讲话难听你莫怪,那小子太痴,他是为了回来找你,才放弃在省城发展的机会。以他的资历和能力,回到q城来当一个小小的刑警真是屈才,现在又落得这种结局,无论如何,你真没有理由辜负他。”
  “……阿讯他不是二世祖。”
  喃喃的似在自语,安心苍白着脸儿,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控住她全副的身心。事情发展成这样,为谁辩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如李队长所说,秦朝为她付出太多,她再也无法忽视,真的,已经没有理由辜负他。
  一觉醒来天就变了。这就是王立讯现在的感觉。
  暴雨过后天光格外明朗,可是他的心却灰蒙蒙外加阴沉沉。安心上午出去一趟,回来脸色就不好看,问她什么事也不说,只是板着脸指着门叫他出去。他一个新鲜瘸子,外加全裸身躯,她要叫他出到哪里去?难道昨晚上的一切都只是他在做梦?
  他企图故技重施,被她敏捷的躲过,横眉竖眼的抓住花瓶,大有他一靠近就砸下来的趋势。计不成他便装可怜,可是这一招也不灵了,她连看都不屑于看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僵持间阿迈带着他的衣物赶到,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他说医院里查房,发现病人丢了,现在正在闹腾,问他要不要回去看热闹。
  王立讯便想,安心性子本来就别扭,事情转弯的转的急,她心里会有抗拒也算正常,给她点时间自己缕一缕思绪,说不定还和缓接受的快些。
  当下便对安心说他先回医院,争取早点把伤治好。并且要她好好休息,晚点电话联系。
  安心抱着小花瓶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只好抚着阿迈离开。一路上挖空心思的想,并且强逼阿迈出主意,到底要怎样讨小女人欢心,才能让两个人完全和好,早一点守在一起。
  喉咙更得发堵,看着那个健硕一如往常,腿脚却大塌形象的男人可笑的离开心园,小女人绷紧的脸历史垮掉,情绪在瞬间崩溃。她咚咚咚跑到门边,将大门狠劲一关,转身扑进沙发,将自己当做鸵鸟,头颅深深埋入其间,身体开始抽搐。
  这就是他和她的结局吗?这里就是两个曾经那么亲密的人最终的句点吗?如果一早就注定是这种结局,为什么还要反反复复,催人堕落。
  身体剧烈抽搐,已经无法自抑。女人猛地站起来,抱起那男人昨晚扔在地上的湿衣服,搂在怀里,用力的闻着那熟悉的混合皮革烟草味道,忽然间痛哭出声,哭得昏天黑地,哭到差点断气。
  昏沉沉躺在沙发上似睡非睡,和那人在一起时的过往记忆,象寻隙发芽的种子,东顶一下西点一点,不时地试探,想要自脑海中钻出来。
  说来也怪,最后在她脑中占据位置的,都是些微小到以为早已消失掉的细节。
  那人离开她去上班,或者是出差到外面时,一天总有好几通电话打回来。并没有什么正事,只是杂七杂八,东拉西扯。
  有段时间她特烦这个,有一次忍不住冲他发了脾气。过后也有些后悔,那种恶劣态度,只怕已经惹恼了他。结果不到半小时他又打进来,只叫了一声安心,不再说话,也不挂断。追着问他几次什么事,他才说,就是在外面有点累了,想听听她的声音。
  她原来的身体挺好,可能跟他八字不合,到清心园后变得跟林妹妹似的,毛病一个接一个的往外钻。
  生病时她的睡眠会变差,有几次半夜醒过来,看见那人以一种极难的姿势斜挂在床边,单手侧撑着大头,似乎害怕不小心压到她,又似乎隔着小小的距离在观察她。每次她都会很怔忡很久,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
  白玉脸上悬着两颗似已凝固的晶莹泪珠,女孩儿蹙着眉头,闭着眼睛,不甚安稳,却渐渐坠入梦乡。意识尚有一线清明时,她听见心底最深处,传来悠悠长长的一声叹息。
  不知道秦朝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这两天安心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忧心忡忡,却毫无办法。
  这天中午她按捺不住,大着胆子跑到警察宿舍去找他,碰到张随,才知道秦朝已经办完工作移交,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她马上又拨到电话,这次倒是接起来了,话筒那头却静默无声。她喂喂叫了几声,清清楚楚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尖叫,接着话筒似乎掉到地上,有异常刺耳的声音发出,她皱着眉将耳朵挪开点,又听到那头有脚步声纷至沓来。电话的异声突然小时,似乎有人拾起了电话,不知是有意无意,通话倏然中断。她再行拨打,已经是忙音。
  那个女生极像秦朝的母亲陈湘。难道秦朝真的回了铁岭?他为什么不留个讯息给她呢?还有,如果那个女声真的是陈湘,她的病不是说已经治好了吗?怎么听起来象又犯了病?她若真在这个节骨眼犯病,秦朝能顶得住吗?
  这些事情真的令她难以消化,整个下午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是恍恍惚惚的,洗衣服,把卫生间弄得清水横溢,踮着脚都会湿后跟。打扫屋子,一会撞到一字,打翻花瓶。她索性把活一扔,跑回卧房去睡觉,在床上辗转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有点困意,又被骤响的电话铃声给惊起。
  秦朝的电话终于在相隔那么多天后主动打进来了。
  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直接赶到海洋温泉中心的餐厅去。
  秦朝一贯温柔体贴,温泉中心到枫园小区距离不算长,但也不算短。换作平时他应该要亲自来接她才对。
  手下不停顿飞快地拾掇自己,安心脑中反复思量。她尽量引导自己往好的方面想,这个时候秦朝还有心思在外面用餐,至少正面这次的事对他影响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大。
  安心赶到用餐地点,隔着餐厅漂亮的红木格子玻璃门往里看,那里面人头怂动的,根本就看不清谁是谁。
  温泉餐厅比较大众化,里面的彩色也还不错,平时生意也很好,可是好成现在这样并不多见。
  餐厅门前,右侧石雕狮子面前,摆放这一块红色告示牌,上面几个黑色楷体字解释了今天的盛况:迎新年六折酬谢新老顾客。
  她在温泉餐厅的门外东张西望,里头的秦朝已经看见了她,站起来扬手招了招,安心一下子看见,便寻路走了进去。
  秦朝并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有一对男女,男的安心也认识,是她们那个社区的小平头镜无缘。上次坐徐建阳的车出事,她跟她打过交道。紧倚着他的女孩子像是他女朋友,二十多岁,正宗苹果脸,笑起来一边一个酒涡,很可爱的样子。
  秦朝简单为他们介绍了一下,那个小平头叫苏黎,他的女朋友是市公安局的户籍警,钟芸,挺单纯的一女孩儿。
  小苏初看她的眼神是有些研判的,不过很快他就把心思放到了秦朝身上。可能安心来事前他们有谈到那么明显就是了。
  这一对小情侣不讨人厌,若换在平时,心里没有负担的安心应该会喜欢和他们说话。可是接连发生的事务让他心情极差,并没有什么心思跟人交谈。
  用餐过程中,多半都是秦朝和小苏天南海北地闲扯。钟芸偶尔也会跟安心说几句话,都是有关他两人的趣事。安心只要点头微笑就可以应付,这次聚餐真是意外的顺利。
  秦朝和小苏在平就,你一杯我一杯水似地对干,安心还从来没有见过秦朝这么好强争胜的一面。
  她不喜欢男人喝酒和抽烟,以前的秦朝因为拒绝这两样物事。所以说,被时间改变的不止是她,每个人都一样。
  大堂正面的墙壁上悬挂着液晶电子显示屏。上面隔不了多久就会滚动着出来一则文字:新年倒计时,离新年的众生敲响还有三天零x小时。
  小苏的舌头已经有点大,似是怕餐厅里人生嘈杂不易听清,他的声音已经放大到足以吓到眼前人:“秦兄,我年三十要值班,今年回不去老家了,过年时你来陪我,咱再大醉一场!钟芸,你也来,大家都来。还有你,那啥杜安心,一个也不能少!”
  他也叫秦朝秦兄。秦朝的朋友都喜欢这样叫他。张随说因为他像沈浪,可安心更觉得是他从小跑武馆的原因,身上自然带着有一股子淡淡的出尘的侠客遗风。
  “那有什么说的?”秦朝看不出有无喝高,他冲着安心,以手掌挡唇,用四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悄悄话:“他喝醉了,咱顺着他,到时候扔他一个人值班,我带你们玩去。”
  钟芸大笑起来,小苏骂骂咧咧,已经开始颠三倒四:“你丫重色轻友,大尾巴小狼一个……还是咱家钟芸有慧眼,杜安心我跟你说,你被这家伙骗了。……那是他要帮你做保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秦朝捞起一直炸虾便塞到他嘴里。
  “吃吧你,话那么多。”
  钟芸瞪了秦朝一眼,夺过小苏手中的酒杯,“不许喝了。”
  又掏出纸巾替他擦拭唇角。
  秦朝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将脑袋一下子抵在面前的桌上,一动也不动。
  难道他也喝醉了?安心叹了口气,尊卑起身找服务员要糖水,她记得父亲以前喝得高了就会需要这个。秦朝却像脑勺上生有眼睛,一下子抓住她的衣角,闷闷的声音从桌子上方传出来:“别走。”
  安心轻轻掰开他,温言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她刚刚离开,秦朝便抬起头来,顶顶地望着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他其实并没有喝多,只是小苏两口子甜蜜,心里头苦涩,怎样也忍不住会去想,若是王立讯坐在这里,她还会顾自离开吗。
  小苏闹着要出去吹风,钟芸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对秦朝说,我先带他出去坐会,这里头空气差,闷得慌。秦朝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他一个人独坐在桌前,陪伴他的只有满目狼藉。短期面前的酒杯,正要送到嘴边,一只细白的手儿从旁伸出,轻轻挡在杯沿。他怔了怔,眯起有些发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摇了摇头,说:“不要再喝了。”
  “……为什么?”
  “你已经喝了不少,会伤到身体的。”
  “你还会关心我吗?”
  也只有借着酒意,他才会问出这直接又傻气的话来。
  安心没有答话,垂着看景把一个盛着黄色液体的玻璃杯送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呀?”
  “蜜糖水,解酒的。”
  秦朝一把抓住安心端酒的o et手,随即将脸贴了上去,轻轻摩挲:“小安,我的小安……”
  安心有一瞬间的失神。
  隔壁桌有四五岁的小孩子,拍着手在笑:哦!哥哥姐姐亲亲!
  “……回家吧。”
  “不……我不想回宿舍,我不回去。”
  安心咬着嘴唇看着眼前那个黑色头颅,愧疚与联系交替掠过心头。
  “那个,我哪里还蛮宽松的,那个,这几天我都没有收拾庭院,你要不要过天,帮我拾掇拾掇,就当,就当度假好了……不过,当然,你要是觉得不习惯那就算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如同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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